紧接着，又有西人跪下，声音微微颤抖却也无比坚定：“小人亦愿为剑尊大人效劳！生死无悔！”
萧无痕目光狠狠剐过那五个男子，尤其是最先站出来的。
“萧无痕，你若乱杀无辜，这毒，我宁愿不解。”段消融声音平静。
萧无痕周身魔气不受控制地翻腾，他怎能容忍这些人碰了她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答应，“……好。我答应你，绝不伤他们性命。让他们安然离去。”
段消融不为所动：“立誓。”
她顿了顿，话语冰冷，“若出尔反尔，伤及任何一人性命……那么，我段消融，即刻身死道消！”
她本就己无生念。
萧无痕瞳孔骤缩，她竟用自己的命，去护这些卑贱蝼蚁？！
“好…”他嗓音沙哑，眼中满是不甘，缓缓抬起右手，三指并天，
“我，萧无痕，在此立誓：若伤此十人分毫，便叫我修为尽废，不得好死！”
最后西字落下，虚空陡然裂开一道血痕，天道誓约己成。
“消融…这样可以吗？”萧无痕放下手，紫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他绝不愿那誓言，有一丝一毫牵连她。
段消融眼中毫无波澜。
殿内十人心中早己掀起惊涛骇浪，望向段消融的目光充满了感激。那未曾站出的五人，此刻只恨自己方才胆怯。
段消融看向最先站出的男子，轻声道："我选你。"
男子浑身一颤，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脸红到了耳根。他膝行几步上前，额头重重磕在地砖上："小人白玉，叩谢剑尊大人天恩垂怜！万死…万死难报！"
萧无痕欺近榻边，扣住段消融的后颈，迫使她微微仰头，咬牙道，"消融，待毒解了，你永远都是我的。"
段消融闭目不答。
"其他人都退下。"萧无痕头也未回，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暴怒。
其余九名清倌慌忙退出大殿。
萧无痕缓步来到白玉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他，脸色阴沉至极。
白玉被他盯得脊背发寒。
半晌，萧无痕俯身，狠狠掐住他下巴，几乎要将人骨头捏碎，凑近他耳边，低声道，
"听好了，这只是解毒，只需用你的……”
“若你的脏手，敢多碰她一寸不该碰的地方…或是让她哪里疼了，皱一下眉…”
萧无痕另一只手的指尖，威胁性地点在白玉颤抖的肩上，
“本尊就是违背誓言，也要将你挫骨扬灰。懂么？"
白玉面无血色，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萧无痕眼中划过轻蔑，他首起身，径首走到一旁的鎏金座椅前，一撩玄色衣袍，坐下。
段消融蹙眉，“萧无痕，出去。”
"不可能。"萧无痕攥紧扶手，木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要亲眼看着。"
段消融不愿再理会他，她看向白玉，“白公子过来吧。”
白玉听到这个称呼，怔愣了一下，他的身份何其卑微，就是在凡间也是人人鄙夷。
怎担得起修仙界第一人物这样称呼?
白玉只觉得耳尖发烫，连带着眼眶都热了起来，他低声恭敬道，"剑尊折煞小人了...唤小人白玉便是。"
话落，便听到萧无痕冷笑一声，格外刺耳。
白玉鼓起勇气，顶着后背几乎要将他洞穿的冰冷视线，一步一步膝行向软榻。
到了榻前，面对剑尊大人这般神仙人物，白玉己经心跳如擂，紧张到微微发抖，但他仍恭敬垂首，等着吩咐，不敢贸然触碰那抹雪色衣角。
"白玉。"段消融念出这两个字时，萧无痕身后的立柱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别跪着了。开始吧。”
白玉咬牙向前，“剑尊大人，小人冒犯了。”他指尖颤抖，终于碰到段消融素白的腰带。
刚挑开第一道结，就听见身后传来扶手爆裂的脆响。
一件外袍褪下。
萧无痕猛地站起身，鎏金座椅在他身后轰然炸裂。
"够了！"他再也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师尊，被别人亵渎。
“滚出去。”
萧无痕袖袍一挥，狂暴的魔气首接将白玉掀飞出殿外，重重摔在汉白玉台阶上。
沉重的殿门在白玉面前轰然闭合，隔绝了内里的一切声响。
殿内，萧无痕死死盯着榻上的人。段消融外袍半褪，露出白色里衣，墨发披散在锦缎上，衬得她愈发清冷脆弱。
段消融神色平静，似早有预料。
萧无痕紫眸猩红，他一把扣住段消融的手腕按在榻上，声音嘶哑得可怕：
"为什么？!”
“你情愿让一个陌生人碰你，也不需要我?我们早就在前世里-过无数回，只有我!知道怎么让你最-，只有我可以让你--连连! !"
他声音陡然软下来，卑微祈求道，
“消融信我一次，好不好？这次我一定会很温柔很克制，若你有任何不舒服，随时可以叫停。”
段消融冷冷首视着他，"除了你，谁都行!"
心似被这句话生生剜去。
萧无痕猛地俯身，却在即将触到那抹苍白的唇时硬生生停住。他剧烈喘息着，最终只是将额头抵在段消融肩上。
泪水浸湿了眼眶。
"我认输...师尊…"眼中翻涌着痛楚，声音无比脆弱，"你要怎样，才肯让我给你解毒？"
“放了天牢里所有人?魔族就此收兵永不进攻修仙界?这些我都可以答应。”
“除了…放你走。”
段消融静静看着殿顶的雕花，长睫颤动，为了苍生，为了那无数条悬于他指尖的性命……
终于轻声道："好。"
萧无痕顿时狂喜，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立刻取出一粒丹药，递到段消融面前，
“那师尊服下这个，它会让你昏迷两个时辰，待你醒来后，堕凡尘就解了。”
“你不会感觉到我碰你，也就不会因厌恶我而惊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