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消融浑身发冷。
她连梦境都被他侵占,连最后的逃避之地都被他染指。
萧无痕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似地哄道,“睡吧,消融。”
“这里很安全,再也不会有令你害怕的事了。”
“只有我……”
他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渐渐吞噬段消融的意识,她挣扎着想要保持清醒,可眼皮却越来越沉……
——
现实里。
萧无痕垂眸看着怀中昏睡过去的段消融,眼底翻涌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窗外暴雨如注,雷声轰鸣。
他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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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段消融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躺在寝殿的床榻上,她下意识看向脚踝——那里空空如也,没有金链。
可梦里被禁锢的触感,却真实得可怕。
她缓缓坐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被褥,指节泛白。
枕边摆了一套白色衣裙。
段消融起身穿戴完毕。
“醒了?”萧无痕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他推门而入,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早膳,看到她穿着月白长衫的模样,眼神恍惚了一瞬。
"果然......师尊还是穿白衣最让人想亵渎。"
“昨夜,睡得好吗?”
段消融抬眸看他,眼底一片冰冷。 “你觉得呢?”
“看来是不太好。”
“没关系。”萧无痕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为夫再陪你‘好好’睡。”
“首到你习惯为止。”
段消融后退,与他拉开距离,声音压抑着怒意:“疯子。”
"疯子?"萧无痕低笑出声,大手一揽,掐住段消融的腰窝,"那疯子现在要检查,夫人有没有好好穿为夫准备的衣服。"
段消融按住他往衣襟里探的手,却被他反扣住手腕,按在榻上。
她雪白的中衣被扯开半幅,露出款式保守的亵衣。
"果然没换。"萧无痕冷笑,"就这么讨厌衣柜里那些衣服?"
"还是说...消融其实更喜欢,由为夫亲手换?"
“变态。”段消融怒斥。
“多谢夸奖。”萧无痕愉悦地起身,从一旁的衣柜中取出一件叠好的衣物,抖开——
轻薄的纱衣在烛光下几乎透明,唯有衣襟和袖口绣着繁复的暗纹,勉强算作遮掩。
段消融只看了一眼,便别过脸去。
萧无痕将衣物放在她身侧,语气温柔得近乎蛊惑:“试试?”
段消融不动。
他也不恼,只是俯身,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锁骨,低声道:“或者…为夫帮你?”
段消融猛地抬眸,对上他戏谑的目光。
两人僵持片刻,她终于伸手,攥住了那件纱衣。
萧无痕满意地首起身,退后两步,抱臂欣赏她隐忍的表情。
“需要为夫回避吗?”他故作体贴地问。
段消融冷笑:“我说需要,你也不会回避。”
萧无痕挑了挑眉:“是啊。”
“毕竟…消融害羞的样子,我可不想错过半分。”
段消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己是一片漠然。
她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外袍滑落,露出里面素白的里衣。萧无痕眸光一暗,喉结微动。
段消融的动作没有停顿,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
当最后一件衣物落下时,萧无痕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晨光透进来,将段消融的身影投在屏风上,纤细而脆弱,却又因那份强撑的冷静而显得格外。
着装如萧无痕所愿穿戴好,外面重新披上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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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后,萧无痕将段消融抱到书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案几上堆满了仙魔大战的军报和奏折,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翻开公文,“乖,陪为夫处理会公务。”
"魔尊日理万机,何必非要我在这里碍事?"段消融冷声道。
萧无痕低笑,下巴搁在她肩头:"怎么会碍事?有消融在侧,为夫做事更有精神。"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段消融不适地偏了偏头,却被他扣住腰身按得更紧。
"别动。"他声音暗哑,"再动,这些折子今日就批不完了。"
意有所指。
段消融僵住身子,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热度,耳尖微微泛红。
殿内只闻萧无痕翻阅卷宗的沙沙声,以及他偶尔低沉简短的批复指令,字字杀伐决断。
魔将的身影在阶下无声进出,汇报声恭敬而压抑,目光触及魔尊怀中那抹清冷白影时,皆迅速垂下眼睑,不敢多视。
一份标注着“北境天机门残部动向”的密报被呈上。
萧无痕紫眸掠过一丝兴味,他展开密报,目光扫过,故意念给怀中人听:
“北境魔军推进三十里…天机门掌门率残部据守落霞谷。”
“啧,几个漏网之鱼,倒是会藏……可惜,掘地三尺,也逃不过本尊掌心。”
段消融指尖掐紧,目光落在那份密报上。
她瞬间绷紧的身体,自然逃不过萧无痕的感知。
他搁下密报,空出的那只手慢条斯理地抚上她紧握的拳,一根根掰开她掐得发白的指尖,然后,十指嵌入,牢牢扣住。
“消融在想什么?是担心那些蝼蚁的下场?还是…在盘算着如何为他们通风报信?”
段消融不语,只是用力想抽回手,却被他扣得更死,指骨相抵,传来细微的疼痛。
“放开。”
“不放。”萧无痕轻笑,狎昵地着她光滑的手背,“我抱着自己的夫人,天经地义。消融若觉得无聊,不如听听为夫,接下来会如何处置他们。”
“传令,围而不攻,放干粮草。本尊要看他们…饿急了自相残杀。”
“是!”阶下侍立的魔将躬身领命。
段消融心中担忧。
又一份战报被展开。
萧无痕目光微凝,随即嗤笑:“仙盟集结,玄剑宗掌门带头?呵,乌合之众。”
他朱笔一挥,批下“屠了玄剑宗,以儆效尤”九个字,笔锋如刀,戾气横生。
段消融看着,呼吸几乎凝滞。
萧无痕写罢,转头看向段消融:“消融,这两派的人,都曾跟随那青霄老儿、逼过你,为夫这样处置,好不好?”
声音带着一丝邀功般的笑意,仿佛谈论的不是万千生灵,而是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