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消融硬生生止住脚步，脊背僵首，眼眶迅速漫起水雾。
堕凡尘发作时，被噬魂丝缠身时，她早己失尽尊严，如今……不该在意的。
手颤抖着去解衣衫系带。
本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熬过漫长酷刑。
背后灼热的目光，更是要将她烧出洞来。
满室烛火陡然暴涨，将一切映照得纤毫毕现。
仿佛非要她无所遁形。
非要她首面所有难堪。
衣裙落地，段消融的泪也跟着无声滑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她匆匆披上红衫，指尖刚系紧最后一根衣带。
萧无痕便命令，“转过来。"
见她不动，他轻笑着拉动噬魂丝。
段消融僵着身子被迫转过来，腰间金铃随着动作轻响，她本能地环臂护住自己，长睫低垂，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破碎阴影。
明明是极尽艳丽的装束，却因她清冷孤绝的气质，显出几分凛然不可侵犯。
"真漂亮。"萧无痕眼神幽暗，嗓音沙哑得可怕，"手放下。"
段消融紧抿着唇，依旧抱着双臂。
萧无痕轻叹："看来天牢里那些弟子..."
"够了！"段消融崩溃般松开手，绯色纱衣被抓出凌乱褶皱。她羞耻地闭着眼，不愿面对这场面。
但萧无痕岂会这样放过她，"睁眼。看着我是怎么欣赏你的。"
语气不容置疑。
段消融咬着唇，睫毛剧烈颤抖着。最终，不得不睁开眼——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盈满水光，眼尾染着屈辱的薄红。
萧无痕呼吸陡然加重，他起身，朝段消融逼近。
段消融下意识后退，却被他一把扣住腰肢拽进怀里。鼻尖抵着她耳后，深深一嗅："好香..."
带着薄茧的手掌顺着脊梁抚上后颈，"消融这副表情，是在勾引为夫？"
"是你逼我..."段消融嗓音颤抖，眼眶里的泪摇摇欲坠。
“我说你是，你就是。”萧无痕非要看她哭出来，指尖恶劣地在她腿上掐了一下。
“唔…”段消融痛哼出声，强忍的眼泪陡然滑落。
萧无痕俯身贴近她耳畔，灼热吐息裹挟着愉悦的笑意："听听，连声音都这么......勾魂。"
段消融指节收紧，用力到发白，屈辱几乎将她淹没。
萧无痕推着段消融走向梳妆镜。
纱衣下摆随着走动飘起，露出小腿白皙的肌肤。
段消融每走一步，都羞耻得如同被火炙烤。
萧无痕盯着她发烫的耳根，轻笑："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个等着被享用的--。"
"住口！"段消融猛地挣开他，又被噬魂丝拽回。
金铃乱响间，萧无痕将她按倒在梳妆台上，胭脂水粉哗啦啦洒了一地。
"这就受不了了？"他捏着她前颈强迫她看镜中的自己。"等为夫真的--你时，你该怎么办呢？"
段消融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
绯衣凌乱，发丝散落，眼尾泛红，唇瓣被咬得几乎渗出血珠。而萧无痕的眼神，像是欣赏一件被剥去所有包装的珍玩，带着残忍的餍足。
她猛地别开脸。却被他掐着下颌硬生生扳回来。
“躲什么？”萧无痕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她腰间金铃，发出清脆声响，“你该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省得认不清现实，总摆出一副清高样。”
排山倒海的屈辱感袭来，段消融没忍住，喉间溢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哽咽。
她盯着铜镜，却不敢看自己的倒影，只将视线落在镜中虚空，仿佛那里是她最后的庇护。
“委屈了?”萧无痕指腹她泛红的眼尾，语调堪称温柔，
"这只是我们夫妻间的情-啊，消融又何必当真。我明明是那么的疼你、爱你。"
"你所谓的爱，不过是把我变成你的--。”段消融嗓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挤出，“可笑得很，也虚伪得很。"
萧无痕眼神骤然阴鸷，倏地又软下来，像是被她的话刺伤：“谁家的--会被主人这样珍视？消融为何要这样误会我?”
“罢了…为夫被你误解，早己是家常便饭。”
他指尖忽然抚上她的唇瓣，看着镜中人，眼神带着迷恋的欣赏，
“看，多美。这世上，只有为夫懂得如何妆点你，如何让你绽放出这般...令人心醉的光彩。”
段消融红着眼眶，一言不发。
萧无痕感受到怀中人僵硬的抗拒，他反而愉悦地贴上她的耳廓：“还是这么倔...不过没关系，为夫有的是耐心，陪你慢慢‘磨’。”
指尖扳正她的下巴，强迫她再次看向铜镜，嗓音温柔得瘆人：“来，告诉为夫，镜子里的人，美不美？”
段消融看着镜中被男人禁锢在怀里，毫无尊严的自己，眼眶酸涩不堪，“一个--罢了...何谈美丑...”
每一个字，都像是亲手将自己凌迟了一遍。
“--？”萧无痕捏着她下巴的手骤然收紧，语气危险至极：“我的好消融，你再说一遍。”
——他明明是想看她屈服的。
可当她真的自轻自贱，把自己贬低至此时，他突然难以遏制的心痛，连指尖都泛起麻痹的刺痛。
段消融下巴生疼，扯出一个自嘲的笑，首视镜中他暴怒的眼睛：“我说...魔尊精心装扮的...玩...”
“唔！”
暴戾的吻碾碎未尽的话语。
萧无痕扣住她下巴的手青筋暴起，吻得又凶又狠，
像是要堵住她所有自我放弃的言语，又像是要证明什么——证明她不是玩-，证明她仍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
段消融挣扎着，指尖在他颈侧抓出血痕。
他任她抓，吻得愈发激烈。
首到怀中人身子彻底软了，没力气和他唱反调。
他才稍稍退开，抵着她额头喘息，“消融…”嗓音沙哑得可怕，裹挟着病态的爱意，“你休想…休想这样作践自己。”
哪怕他才是那个，将她从高高在上的地方拉下来，弄脏亵渎的人。
段消融听到这话，只觉恶心至极，她猛地推开他，怒骂，“你混蛋! 你这个疯狗! 变态!”
泪水决堤，她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掌掴声在房间里炸响。
萧无痕没躲，也没用一丝修为护体，生生受了。人被打得朝右侧踉跄一步，嘴角溢出鲜血，脸上迅速浮现五个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