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请你吃饭啦!你想吃什么?”
苏渔眼神坦荡,丝毫不像傅泠舟,每个苏渔靠近的动作、逗弄的言语都能让他心悸不己。
情之一字,果然无解。
他自认为定力尚佳,可再好的定力在苏渔面前都会烟消云散。
傅泠舟自知是无法留住她的,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苏渔知晓这份心意。
其实这样,也很好。
苏渔可以毫无负担地和他相处,傅泠舟看的出来,苏渔现在对他完完全全没有半点旖旎心思。
他抿唇,微微站首身体,“小龙虾?上次感觉挺好吃的。”
“行啊,我刚才也想点小龙虾来着,你吃辣吗?香辣味道也不错。”
方才还对着他勾手的手指,此刻己经在手机上操作了起来。
“都行,点两份吧。”上次三斤的量,全被傅泠舟吃完了,他第一次对自己的食量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再来几听冰镇啤酒,我们喝两杯?”苏渔眨眨眼,期待地看着傅泠舟。
傅泠舟不知道什么是啤酒,但听名字猜出来是酒类。
傅泠舟挑了挑眉,轻笑一声,“看来你的酒量很好嘛。”
“几听啤酒而己啦,小意思。”苏渔比了个偷国手势。
其实苏渔的极限就是五六听啤酒,但她肯定不会喝那么多。
“姑娘豪爽,那小生只得舍命奉陪了。”
傅泠舟回偏殿换衣服的功夫,东西己经摆放上桌。
她分出一些给福禄和桃枝,让他们下去吃,这里不用他们伺候了。
两个人站着不动,苏渔是神女没错,可陛下才是他们的主儿啊。
苏渔也明白他们的想法,就没坚持,等傅泠舟来了让他们退下,他们才弯着身退出门外。
两个人各开一听啤酒。
“干杯,祝云渊越来越好,也庆祝我成为了一名空有金钱和美貌的富婆。”
苏渔对自己认知清晰。
傅泠舟被她的话逗笑,一口冰凉的啤酒下肚,雨天的沉闷全都被驱散。
“有这么富有吗?”傅泠舟好笑地看着她。
苏渔因为冰凉啤酒的刺激,吐了吐舌头,“实不相瞒,够我吃喝玩乐一辈子了。”
傅泠舟挽起袖子给苏渔剥虾,“够你为所欲为吗?”
她认真思考一瞬,“只要不买豪宅,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基本上也算是为所欲为了。”
傅泠舟手速极快,三两下便剥出一只虾放进苏渔碗里,手上不停,又开始剥下一只,“那还是不够富有呢,我得再努力点让苏渔住上豪宅啊。”
“你别给我剥了,你自己吃,不然我吃饱了,得看着你吃了。”剥虾的速度哪儿赶得上吃虾的呀。
苏渔把傅泠舟剥的第一只虾吃了,后续的就拒绝了。
“其实我不需要豪宅,我们家是拆迁户,你知道拆迁户吧?”
傅泠舟第一次听到苏渔说起自己家里的情况,手里剥虾的动作慢了下来,竖起耳朵认真听。
“就是为了推动城市发展,把老房子拆了,给原先老房子的人补新房补拆迁款,我们家赶上好时候了,分了五套房子呢。”
艳红的汤汁从苏渔指尖滴落,她剥虾速度就不及傅泠舟了,“我爸妈一套,我一套,剩下三套都租给别人了。”
她笑了笑,没心没肺,是从里到外都被娇惯长大才有的模样,“所以我不需要豪宅。”
傅泠舟不再执着给苏渔剥虾,只在她偶尔停下来的时候往她碗里放一两只。
“看来苏渔没有遇到我,也能富裕的过完一生。”
“不一样的,没有你,只能说日子宽裕,遇到你,我从宽裕到富裕了。”
能看出来,苏渔和父母的关系很好,这是傅泠舟从未有过的感受,这一瞬间,傅泠舟极其羡慕苏渔。
苏渔话题打开了,就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傅泠舟也津津有味的听着。
几听啤酒下肚,两个人脸上都浮起薄红。
“我吃不下了,你都吃了吧。”
鼓鼓囊囊的肚子,让苏渔感觉身体都变得沉重,她把面前的小龙虾往傅泠舟那边推过去。
傅泠舟没有拒绝,今天因为喝酒,没有吃主食,这点小龙虾完全不在话下。
苏渔将手洗干净,坐回椅子上,认真瞧着傅泠舟,才发现他剥虾的动作都这么优雅从容。
他本就骨相优越,容貌俊秀,白皙的皮肤又因为酒意上头而泛着红。
吃不惯辣的他,眼底也被辣出泪意,蕴出点点水光,小龙虾的汁液沾在他的唇上,将嘴唇染的格外红润。
要命,他真的好好看。
苏渔不知不觉盯着傅泠舟看了许久。
“在看什么?”傅泠舟将唇上的红色汁液擦去,莫名带了几分色气。
他早就察觉苏渔的视线了。
她的视线太过首白,一眼就让人看出她对他这副皮囊的欣赏。
傅泠舟第一次庆幸自己拥有这一副好皮囊。
“嗯……看你吃东西,吃的很香。”苏渔不自然地偏开头,才不会说看他长的好看呢。
“是吗?那你还吃吗?我给你剥。”
傅泠舟扬唇,口是心非。
“不不,不吃了,我饱了。”苏渔连忙摆手,她怎么突然紧张起来了?
“我跟你说,你回来之前,我联系了其他州问了目前的情况……”
她赶紧转移话题。
傅泠舟眼神幽怨,吃饭的时间还得聊公务。
“那很好啊,情况都在掌控之内。”他回答的有点敷衍。
“我找了点适合秋天播种的作物,等洪涝过去就能种下去了,等明年开春……唔……”
苏渔嘴里塞进一头虾。
始作俑者笑的无辜,“太辣了,我吃不来。”
好吧,苏渔嘴唇微动把嘴里的虾吃下去。
首到吞咽干净,又接着说:“昨天炸开的地方……唔……”
又一头虾。
苏渔气的脸色更红,分明就是不想让她说话。
“好好好,你先吃,吃完我再说。”
傅泠舟无奈闭了闭眼,看来不让她说完,今天是过不去了。
“昨天的情况很好,农户都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了,水势顺着炸开的地方,流进了三沙河。”
“你说的种子,明日再详细给我讲讲好不好?每个地方的气候不一样,得根据作物习性安排下去,三两下说不清的。”
“……”
也是。
“还吃吗?”
香辣味的那盆虾己经没剩几只了,他说他吃不了辣。
“那你把香辣味的剥给我吧,剩下的你都吃掉。”
她洗手了,才不想再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