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白在雅间中泡了一壶茶，桌面上摆着造型雅致的糕点，真有点奢侈品店vip贵宾间的感觉。
不过苏渔现在可无暇欣赏，她将江肃等人支到门外，把门关上。
“神女殿下是有何事要同在下说吗？”沈砚白看出苏渔从一进门就在寻一个契机与他单独说话，想来是对她而言极为重要的事，他坐首身子，神色也凝重几分。
“是，我想问问你关于渊太祖的沈皇后，你们宗谱上记载有多少？”
《沈氏宗谱》就供在祖祠里，原先与神女像一起供奉，他作为沈氏嫡系唯一一个男丁，自小就将沈氏宗谱中的名人事迹一一熟记于心。
沈皇后便是其一，在沈氏没出皇后之前，他们连世家都称不上，只能算是平头小官。
他略一沉吟，“宗谱上记载沈皇后年少聪慧，性格温婉，剩下便是她与渊太祖成婚后的事了。”
“她和渊太祖成婚后，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苏渔记得，沈清蓉对她说了一句“她错了”，所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曾经告诫过沈清蓉什么吗？
沈砚白摇头，“没有，不过宗谱上倒是有说，沈皇后和渊太祖初见倾心，很快便定了亲事，日子也都择定，后来沈皇后大病一场，醒来便要延迟婚期。”
“有说为什么延迟婚期吗？”
“只是大病初愈，身子未大好，并未延迟多久，一个月后就成婚了。”沈砚白面露不解，“神女殿下为何对沈皇后的事如此上心？”
“没事，听说沈氏供奉了神女像百年，好奇罢了。”线索多了，她反倒更加理不清。
苏渔不想过多纠结，反正她总会知道的，不然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梦见沈清蓉。
三楼饰品太稀有，统共也就六套，她拿走一套，要是再给霍家女眷带几套，这层楼就空了。
她只得去二楼给霍家女眷挑些首饰和香水，准备一会去霍府看看，现在去了，满月的时候，她就不打算再去，满月宴必然很热闹，她若是去了，霍家众人会把重心放她身上，难免轻慢别的客人。
这次苏渔说什么都要给沈砚白付钱，“这个我是要送给霍家女眷的，不收钱，那算你送的，还是我送的？”
她又眨眨眼，“何况这钱都会流进国库。”
今日出来的钱也是傅泠舟给的，左手倒右手了属于是。
见她这么说，沈砚白也没再推辞，按照定价收了钱。
有了第一批国债的狂热势头，第二批国债发行前夕就己经有人在门口排队，他们自带枕席，晚上也宿在门口。
苏渔从霍府出来，回宫路上看到都不得不佩服，冬天晚上得多冷啊，虽然只是初冬，还未到下雪的时候。
不光一个人排队，还有拖家带口排队的，问了江肃才知道，这是替人排队，收取“排队费”。
这不就是黄牛吗？果然吃的苦中苦，方能开路虎。
—
日暮西沉，彩霞熔金。
苏渔靠在车壁上在想晚上要吃什么，车厢猛然摇晃，马儿嘶鸣，她忙伸手扶住车壁，“江统领，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外响起纷杂脚步，听上去人不少，她正准备掀起车帘看看外面情况，就听到兵器交接声，江肃沉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神女殿下，你先走。”
他说的“走”，是让她回去现代。
被风撩起的车帘，可以窥见外面有数十名平民装扮的人。
他们肯定不是平民，苏渔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他们眼里流露的分明是肃杀之气。
“好，你坚持住，我去搬救兵。”苏渔深知，自己在这里只会拖他们后腿，她片刻不耽误，回去现代。
回到现代后，又马上回到乾元殿。
傅泠舟还在批奏折，见到苏渔眉头紧皱从正殿出来，心里便察觉出事了。
他起身，快步往苏渔方向走去，苏渔也往他这里小跑，见他出来，焦急道：“我们回来路上遇袭了，你快派人去救江肃他们。”
傅泠舟上下查看，确保苏渔没受伤，微微松一口气，“他们在什么位置？”
那个地方苏渔不知道叫什么，不过在霍府附近，她大致说出附近的建筑物。
“他们大概十多个人。”
傅泠舟对霍府附近的路较为熟悉，在听完她描述后，立马调人去支援江肃。
“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傅泠舟给她倒一杯茶，能看出她还在后怕。
“我不知道，他们是平民装扮，但身手是练家子。”那群刺客行动敏捷，没有多年的训练，是不可能有这种身手的。
苏渔喝下一口热茶，企图缓解自己的不安情绪，还好今天神女吊坠没有“失灵”。
“你说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人刺杀我？”苏渔脑子一转，抓住傅泠舟手臂，“不对，也有可能是刺杀你的。”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毕竟她在云渊并未树过敌，也没同人有过争执。
她还是世人眼中的神女殿下，就算云渊百姓认出她，也该是敬仰膜拜，断然不可能做出刺杀她的事。
而江肃作为渊甲卫统领，也是傅泠舟的贴身侍卫，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或许是看到江肃才觉得马车里的是傅泠舟。
皇帝嘛，遭遇刺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渔内心己经把这一场刺杀定性闭环了，她同情地看向傅泠舟。
傅泠舟：“……嗯。”
他倒是希望是冲他来的，而不是冲苏渔来的。
刺客有十数名，又作百姓乔扮，应是提前准备好的，所以苏渔一路从马车上下，刺客会没看清车上的人是谁吗？
他眼眸眯了眯，心里大致有了想法。
“冬至祭天的时候，你可要多带些人啊。”苏渔忧心忡忡。
傅泠舟无声叹息，这傻姑娘还在担心他呢。
“饿了吗？要不要先用晚膳？”他点了点苏渔皱紧的眉心。
苏渔摇摇头，“我现在哪儿吃得下啊？江肃他们就三个人，对面有十几个人呢。”
他身边的暗卫都是以一敌十的存在，江肃的武功比暗卫还要高些，更何况事发地点离皇宫不远，傅泠舟知道江肃他们定能坚持到援兵来。
他并没有多担心。
知道她没心情吃饭，傅泠舟也不强求，反正消息很快会传来，等她知道江肃他们没事，那时候再吃饭也不算晚。
“那里离皇宫近，援兵很快能到，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