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娃？”
“就是你儿子，李长生！”
“啊？”
爷爷受宠若惊。
这时候压根没有考虑什么跨物种的事儿了，一心只想让让五大家保住父亲的命。
再说，娶妖精为妻这种事，在术士圈算不上什么新鲜事。比如当年的妲己，相传就是狐狸精来着，商纣王还不是照样每天载歌载舞，吹拉弹唱，乐此不疲……
“这么突然么？”
“我这当爹的，啥准备都没有！”
爷爷红着脸，儿子才十六七岁，没想到这么快就娶媳妇儿了。
这是要当爷爷的节奏啊！
哪想白姑妈很平静地道：“咱们五大家行事向来从简，那些繁文缛节大可不必。你就把儿子交上来，跟咱们家的媚儿见一面，看看是不是彼此喜欢。”
“如果喜欢，就让小灰灰选个良辰吉日，你们俩把婚礼给办了。”
“若是不喜欢，再看看小月。反正咱们五大家不缺年轻姑娘！”
爷爷听了，回头看了看胡媚儿，那腰身，那皮肤，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尤物！
别说父亲，就连爷爷都有点动心了！
“好！好！”
“我这就把长生叫来！”
爷爷下楼，将父亲叫到一边，告诉他白姑妈他们的意思，父亲吓一跳。
“阿爹！我这才几岁？”
“咋就要娶媳妇了？”
爷爷白了他一眼，“你还小？要是在古代，就你这年龄，娃儿都可以去打酱油了。再说你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保住你这条小命，更何况……”
爷爷故意顿了顿。
“更何况，胡家那女娃，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就跟仙女似的。”
“胡家？”
“别废话了，赶紧上去！”
爷爷推着父亲的脊背，一路将他推到楼上的白姑妈面前。
白姑妈和柳二爷，以及灰无常，三位大仙齐刷刷地看着父亲，黄小月则在一边笑，胡媚儿低着头，红着脸，父亲一看就知道，那位低着头的自然就是他的媳妇儿了。
“嗯！是个好娃！”
白姑妈满意地点了点头。
柳二爷走过来，在父亲的屁股上抓了一把，抓得父亲魂都快掉了。
接着只见他哈哈笑道：“不错！身子骨也还可以，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灰无常的眼睛小，大概是视力不好，凑上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父亲看了一遍，脸上的胡须扎得父亲的脸痒痒的，连连闪躲。
“躲啥？”
“你小子！果然比老夫帅！”
众人往灰无常的身上看，不禁皱眉。就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何曾帅过？
“媚儿，你看如何？”白姑妈问胡媚儿。
胡媚儿的眼神闪烁，媚笑道：“媚儿自是喜欢，就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意下如何？”
“李长生，你看媚儿怎样？要是喜欢马上入洞房，不喜欢的话，你再看看小月。小月这姑娘也很标志，唯一的缺点就是爱放屁，这个是他们黄家的杀手锏，没办法！”
爷爷不敢去看黄小月，倒是对胡媚儿一见倾心。
“我……我……”
“我什么？你小子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嗯！喜欢！”
白姑妈喜上眉梢，柳二爷和灰无常也忍不住鼓掌，黄小月则嚷着要吃胡媚儿的喜糖。
原本阴森的阁楼里，顿时喜气洋洋。
爷爷这才明白，为啥民间会有冲喜一说。原来，人在倒霉的环境当中生活久了，确实很压抑，生活只会越来越糟糕，自然需要一点喜庆的氛围。
就像潮湿的屋子，需要阳光那样。
“喜欢便好！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小灰灰，给他们选个时辰吧！只要赶在鬼婆婆来临之前，让他们俩把婚定了就行！”白姑妈一脸慈祥道。
灰无常拿着月牙摇了摇，啪地一声扔在地上，捡起来看了半天。
柳二爷急了，催促道：“小灰灰，让你选个日子，有那么难吗？我看你那月牙，都快被你看出一朵花来了。”
灰无常眉头紧蹙，一脸委屈道：“不是……这……这姻缘……”
“这姻缘不合还是咋滴？”
“不是不合……我也说不上来，总之这样的卦象，我从未见过！”
“哦？什么样的卦象？”
“这个卦辞……叫啥，哪吒脑海！这样的卦辞之前从未有人碰到过！”
柳二爷抽了口烟，陷入沉思。
爷爷道：“哪吒闹海，跟咱们现在的处境倒是颇为相似。外面的洪水不就是海？哪吒是跟龙王三太子闹矛盾，这龙王三太子，说的没准就是那条蛟龙。可长生跟媚儿的婚事，怎么会扯到哪吒闹海去了？”
灰无常一摊手。
“对啊！这样的卦象，别说你们，连我也看不懂啊！”
“那该怎么办？”胡媚儿有些急了。
白姑妈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雨雾。
“这雨还在下个不停，明儿又会有不少房子被淹没。既然鬼门希望咱们五大家尽快收了这娃，我想自然有他们的用意。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让咱们先选！”
柳二爷恍然大悟。
“对啊！我就说这鬼门的葫芦里卖的啥药！既要这娃当他们鬼门的女婿，又要给咱们三天的时间！看样子，鬼门也不希望这娃死，只是不方便出手罢了……”
“没错！正是此意！”
白姑妈一跺拐杖，一脸严肃道：“既然这样，那就不用管它什么卦象了，择日不如撞日，媚儿，长生，你们俩去沐浴更衣，立马给我入洞房！”
“啊？？”
父亲和胡媚儿两人都张大了嘴巴。
白姑妈瞅着他俩道：“怎么了？洞房一夜值千金，你们俩不乐意还是咋滴？”
父亲低着头不敢说话。
胡媚儿则小声嘟囔道：“不是不乐意……只是……只是咱不会啊！”
“哈哈哈！”
在场的人，除了爷爷和父亲，别的都笑了起来。
白姑妈笑道：“这傻孩子……”
柳二爷则指着父亲道：“你不会，这小子会就行了！”
没想到，父亲也说了一句：“我……我不会！”
“啊？？”
“这……这叫啥……盲人骑瞎马，瞎JB乱闯……哈哈哈！”
柳二爷笑得烟斗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