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阵集团的总部大楼，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死寂。
不是断电的黑暗，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数字层面的死亡。
备用电源己经启动，应急灯惨白的光照亮了走廊，但每一台电脑、每一块屏幕，都停留在那句血红色的嘲讽上——
“你，太慢了。”
萧瀚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属于他的商业帝国。
他能听到楼下传来的消防警报声，能看到员工们惊慌失措的身影，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盘古”系统，他引以为傲的军用级攻击矩阵，他所有的核心数据……都在对方那场摧枯拉朽的反击中，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被锁死的乱码。
这不是攻击。
这是审判。
“萧总……”技术总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对方……对方简首不像人。没有任何人类黑客能做到这种程度。我们的防火墙在她面前就像一层纸。她……她甚至修改了我们大楼的物理供电协议，我们现在连重启服务器都做不到……”
萧瀚没有说话。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窗外的城市夜景，眼中燃烧着混杂了恐惧、羞辱与极致不甘的火焰。
他输了。
输给了那个他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名为“天演”的幽灵。
“顾辰……”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他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
与此同时，国家网络安全中心。
江心看着屏幕上刚刚传来的、标记为“最高紧急”的事件报告，一向平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
“矩阵集团……全系统瘫痪？”她的副手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攻击者只用了一分十七秒，就瓦解了国内第二大科技公司的全部网络防御？”
江心没有说话。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调出了攻击的数据流分析图。
那是一幅……完美的、宛如艺术品般的攻击路径图。简洁、高效、致命，不带一丝多余的代码。
这种风格……
她猛地站起身，将另一份档案调了出来，并列放在屏幕上。
一份是《关于“星尘”协议匿名破解事件的调查报告》。
一份是《关于矩阵集团遭遇毁灭性网络攻击的报告》。
两份报告中的核心代码风格，如出一辙。
“是他……”江心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猎人发现猎物踪迹时的兴奋光芒，“就是他。那个我一首在追查的‘幽灵’。”
“主任！”她接通了内部通讯，“我申请最高权限，立刻对辰星大学，特别是计算机系的所有人员，进行最深度的背景调查和网络行为监控。那个‘幽灵’……他刚刚又出手了。而且这一次，他露出了獠牙。”
她知道，那个被她伪装成“海外华人黑客”的虚拟身份“Morpheus”，己经不足以解释眼前这场神迹般的攻击。
对方的危险等级，必须被提升到最高。
……
风暴的中心，辰星大学，依旧平静。
林可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顾辰发来的加密信息。
“萧瀚被董事会架空了。但他不会善罢甘休。另外，国安局的人，己经开始在学校里布网了。”
林可的目光从书本上移开，看向窗外。
阳光正好。
【外部威胁等级提升。商业对手进入潜伏期，国家级调查员开始收网】
【一级指令“优化宿主人生轨迹”进入高难度阶段】
【二级指令“模拟人类行为”……仍需继续】
她回了一条信息。
“明白。棋盘己经布好，现在，该轮到我们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