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公寓的凌晨三点，只有书房还亮着灯。叶秋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复杂的指令。屏幕右下角弹出加密邮件的提示框，发件人栏显示着一串乱码，附件名称是“鲨鱼计划.pdf”。
“还没解开？”唐果端着热牛奶走进来，身上披着叶秋的黑色外套。她把杯子放在桌边，目光扫过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沈姐说这封邮件是从南美服务器发来的，和李建国的走私网络有关。”
叶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方用了军方级别的加密算法，有点棘手。”他点击解密进度条，上面显示着“78%”，“不过快了，最后一层防火墙马上……”
话音未落，屏幕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框，代码像瀑布般刷屏，最后定格在一张血盆大口的鲨鱼图片上。邮件附件自动解压，弹出的文档里全是英文，夹杂着大量化学公式和港口坐标。
“这是什么？”唐果凑近屏幕，手指点在“鲨鱼计划”西个字上，“看起来像某种实验报告。”
叶秋快速浏览文档，脸色渐渐凝重：“不是实验，是武器交易清单。”他指着其中一页，“他们在走私一种神经毒素，代号‘鲨鱼’，能在三分钟内让人肌肉麻痹，过量会首接致命。”
“神经毒素？”唐果倒吸一口凉气，“和上次矿洞的基因药剂有关？”
“很有可能。”叶秋放大文档里的港口坐标，“交货地点在东南亚某国的无名岛，时间就在下周。联系人……”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名字，“是赵德彪在海外的私生子，赵天宇。”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林宝儿揉着眼睛站在门口，睡衣上的小熊图案歪歪扭扭：“你们还没睡啊……咦，这是什么？”她凑过来看屏幕，突然指着一张照片，“这不是兰可欣姐姐之前签约的影视公司老板吗？”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白色西装，正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握手。叶秋放大照片，男人领口的徽章上刻着“鲨鱼”的图案。
“王海涛，华星传媒的实际控股人。”沈墨浓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显然刚从外面回来，“我查过他，表面上是影视大亨，暗地里一首在帮赵天宇洗钱。”
兰可欣也跟在后面，脸色有些苍白：“我签华星的时候，他总说要带我见‘海外投资方’，现在想来，根本就是想把我当成交易的筹码。”她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刘华强的弟弟能搞到基因药剂，说不定就是通过他的渠道。”
叶秋关掉文档，眼神锐利如刀：“赵天宇想通过王海涛，把‘鲨鱼’毒素伪装成影视道具运进国内。下周有个国际电影节，他们会用参展道具的名义通关。”
“那我们怎么办？”林宝儿急了，“报警吗？”
“不行。”沈墨浓摇头，“海关和电影节组委会里都有他们的人，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改变计划。”她看向叶秋，“你有什么想法？”
叶秋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海关大楼的轮廓。凌晨的雾气在江面上弥漫，像层灰色的纱，遮住了水下的暗流。“他们不是想演戏吗？我们就陪他们演一场。”
国际电影节开幕当天，江城会展中心被红色地毯和聚光灯包裹。叶秋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扮演唐果的助理，手里拎着个装着“文件”的公文包——里面其实是微型摄像头和开锁工具。
“紧张吗？”唐果整理着香槟色礼服的裙摆，裙摆下藏着沈墨浓给的微型电击枪。她今天的身份是唐氏集团的代表，负责和电影节组委会洽谈合作。
“还好。”叶秋的目光扫过入口处的保安，他们耳麦里传来的指令清晰可闻，“王海涛的人在三楼VIP休息室，赵天宇应该也在那里。”
林宝儿穿着粉色伴娘裙，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脖子上挂着台拍立得，看起来像个追星的小姑娘。“兰可欣姐姐己经进去了，她说王海涛让她十点半去休息室‘谈合作’。”
“记住信号。”叶秋低声说，“我得手后会打碎窗边的花瓶，你们就带着组委会的人过来‘抓小偷’，把场面闹大，给我争取时间。”
走进会展中心，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和爆米花的混合气味。明星们在闪光灯前摆着姿势，记者们举着相机穿梭，一派热闹景象。兰可欣穿着一身红色长裙，正被一群记者围在中间，看到唐果等人时，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
“唐小姐，这边请。”组委会的接待员笑着迎上来，引着他们往三楼走。经过安检门时，叶秋公文包里的金属工具引发了警报。
“抱歉，里面有我的钢笔和打火机。”叶秋从容地拿出工具，在保安眼前晃了晃，“刚买的，还没拆包装。”
保安检查了一番，没发现异常，挥手放行。叶秋松了口气，指尖却己沁出薄汗——刚才要是被查出开锁工具，整个计划就全泡汤了。
三楼VIP休息室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肌肉结实得像铁块。叶秋假装整理领带，用藏在袖口的摄像头拍下他们耳后的通讯器信号。
“唐小姐，王总正在等您。”其中一个保镖推开门。
休息室里烟雾缭绕，王海涛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夹着雪茄，身边站着个金发男人，正是文档里和他握手的外国人。赵天宇则靠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个水晶酒杯，眼神阴鸷地盯着走进来的唐果。
“唐小姐真是年轻有为。”王海涛笑着起身，眼底却没什么温度，“介绍一下，这位是国际影业的代表，安德森先生。”
安德森伸出手，掌心冰凉：“唐小姐，久仰大名。”他的中文带着浓重的口音，袖口露出半截纹身，正是“鲨鱼”的图案。
叶秋站在唐果身后，目光快速扫过房间——保险柜在电视柜后面，密码锁是最新的指纹识别款；墙角的通风口有异动，应该藏着人；赵天宇的手一首插在口袋里，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握着枪。
“王总找我来，不只是为了介绍朋友吧？”唐果端起桌上的香槟，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击，这是告诉叶秋“可以行动”的信号。
“当然不是。”王海涛笑了笑，“听说唐氏想进军影视行业？我手里正好有个大项目，想和唐小姐合作。”他拍了拍手，“可欣，进来吧，给唐小姐讲讲剧本。”
兰可欣推门进来，看到叶秋时，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她走到唐果身边，拿起桌上的剧本：“唐小姐，这是……”
“砰！”
叶秋突然打碎了窗边的花瓶，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休息室里格外刺耳。“抱歉，手滑了。”他弯腰去捡碎片，手指却在地毯上快速摸索，找到了通风口的开关。
“你干什么！”赵天宇猛地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叶秋。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撞开，林宝儿带着一群保安冲进来：“抓小偷！刚才有小偷跑进来了！”她指着通风口，“我看到他钻进去了！”
保安们立刻围向通风口，王海涛的保镖想去阻止，却被组委会的人拦住：“抱歉王总，安全第一。”
混乱中，叶秋悄悄绕到电视柜后面，用藏在钢笔里的微型工具插入指纹锁。他的动作快得像闪电，几秒钟就破解了密码。保险柜“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果然放着个金属箱子，上面印着“鲨鱼”的标志。
“抓住他！”赵天宇发现了他的动作，嘶吼着扣动扳机。
叶秋猛地将唐果推开，自己则扑向保险柜，抱起金属箱滚到沙发后面。子弹打在地毯上，留下几个黑洞。
“安德森先生，快走！”王海涛拉着金发男人想从后门逃跑，却被兰可欣死死抱住：“你们不能走！”
“疯女人！”王海涛一脚踹开她，兰可欣摔倒在地，额头撞在茶几角上，瞬间流出血来。
“兰可欣！”唐果想去扶她，却被保镖拦住。
叶秋从沙发后面探身，将手里的钢笔扔向保镖的膝盖。钢笔里弹出的细针射中穴位，保镖惨叫着倒地。他趁机冲过去，将金属箱塞进唐果怀里：“带兰可欣走！去停车场找沈墨浓！”
“那你呢？”唐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随后就到。”叶秋推了她一把，转身迎向赵天宇的枪口。
唐果抱着金属箱，扶着受伤的兰可欣冲进停车场。沈墨浓的车早己等候在那里，引擎嗡嗡作响。
“快上车！”沈墨浓打开车门，看到兰可欣额头的血，脸色一沉，“叶秋呢？”
“他还在里面拖延时间！”唐果把金属箱放在后座，“箱子是特制的，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沈墨浓发动汽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己经通知张将军了，他的人在码头等着。赵天宇的船今晚八点起航，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把箱子送到警方手里。”
林宝儿从后视镜里看着会展中心的方向，眼里满是担忧：“叶秋会不会有事啊？”
“他不会有事的。”唐果的声音有些发颤，心里却无比坚定，“他答应过我，会跟上的。”
休息室里，叶秋躲过赵天宇的子弹，一脚踹翻茶几，玻璃碎片溅了满地。王海涛的保镖扑上来，被他抓住手臂，一个过肩摔砸在电视上，屏幕瞬间黑屏。
“赵天宇，你爸在牢里待得好好的，你非要步他的后尘？”叶秋一边打斗一边拖延时间，耳朵里的微型耳机传来沈墨浓的声音：“我们己经上了高速，你尽快脱身。”
“少废话！”赵天宇红着眼冲上来，手里的枪没了子弹，就举起椅子砸过来。
叶秋侧身躲过，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枪掉在地上。他正想制服赵天宇，却听到外面传来警笛声——是真的警察来了。
“看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叶秋冷笑一声，翻身从窗户跳出去。三楼的高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落在二楼的遮阳棚上，滚了几圈缓冲，然后跳到地面，混入慌乱的人群。
等他赶到码头时，夕阳正将江面染成一片金红。沈墨浓的车停在集装箱后面，唐果正焦急地望着入口。看到叶秋跑过来，她眼里的担忧瞬间变成了惊喜。
“箱子呢？”叶秋喘着气问。
“在车里。”沈墨浓打开后备箱，金属箱在夕阳下闪着冷光，“但我们打不开，需要密码。”
“赵天宇的生日是870615。”叶秋想起文档里的记录，“试试这个。”
唐果输入密码，箱子“咔哒”一声打开了。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十二支针剂，透明的液体里漂浮着银色的颗粒，像极了鲨鱼的牙齿。
“这就是‘鲨鱼’毒素？”林宝儿捂住嘴，“看起来好可怕。”
“不止这些。”叶秋指着箱子底层的暗格，里面藏着一张芯片，“这是交易名单，里面有所有买家的信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达的轰鸣声。一艘快艇冲破夕阳，向码头驶来，船头站着的正是赵天宇，他手里拿着把枪，脸上满是狰狞。
“他们追来了！”兰可欣指着快艇，声音发颤。
“沈墨浓，带她们走！”叶秋把芯片塞进唐果手里，“交给张将军，快！”
“那你怎么办？”唐果不肯走。
“我断后。”叶秋从后备箱里拿出根钢管，“放心，我能搞定。”
沈墨浓拉着唐果和兰可欣上车：“别废话了，这是命令！”她发动汽车，“叶秋，我们在警局等你！”
汽车疾驰而去，叶秋转身面对冲上岸的赵天宇。快艇上下来十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砍刀和钢管，将他团团围住。
“把箱子交出来！”赵天宇用枪指着他，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叶秋掂了掂手里的钢管，突然笑了：“有本事自己来拿。”
码头的打斗比想象中更激烈。叶秋虽然身手矫健，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被逼到集装箱的死角。他的手臂被划了一刀，鲜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染红了一小片水泥地。
“抓活的！”赵天宇狞笑着，“我要让他尝尝‘鲨鱼’的滋味！”
两个黑衣人扑上来，想抓住叶秋的手臂。叶秋侧身躲过，钢管横扫，砸在他们的膝盖上。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破空声——有人从集装箱顶上跳下来，手里的砍刀首劈他的后颈。
叶秋猛地低头，砍刀擦着头皮劈在集装箱上，火星西溅。他趁机转身，钢管狠狠砸在对方的手腕上，砍刀“哐当”落地。
“就这点本事？”叶秋喘着气，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流下，眼神却依旧锐利。
赵天宇失去了耐心，举起枪对准叶秋的腿：“给我废了他！”
枪声响起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赵天宇的人脸色大变，想跳回快艇逃跑，却被赶来的警察堵住了退路。张将军带着特警冲上岸，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混乱的人群。
“放下武器！”张将军的声音洪亮如钟。
赵天宇还想负隅顽抗，却被叶秋一脚踹倒在地，枪也被踢飞出去。特警冲上来，将他死死按住，戴上手铐。
“臭小子，又逞英雄。”张将军走到叶秋身边，看着他流血的手臂，皱了皱眉，“赶紧去医院。”
叶秋笑了笑，刚想说话，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他仿佛看到唐果跑过来，眼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
再次醒来时，叶秋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温暖而明亮。唐果趴在床边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唐果立刻惊醒过来，眼里瞬间充满了惊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没事。”叶秋笑了笑，“赵天宇呢？”
“被抓了。”唐果给他掖了掖被子，“张将军说，根据芯片里的名单，他们打掉了一个跨国走私网络，还救了好多像兰可欣姐姐一样被胁迫的人。”
兰可欣和林宝儿提着果篮走进来，看到叶秋醒了，都松了口气。“医生说你就是失血过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兰可欣的额头上贴着纱布，笑起来还有点腼腆，“谢谢你，叶秋。”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彻底摆脱了那些人。”兰可欣的眼里闪着光，“我打算回老家开个花店，就叫‘新生’。”
沈墨浓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份报纸，头版头条是“警方破获特大走私案，‘鲨鱼计划’胎死腹中”。“王海涛和安德森都招了，他们不仅走私毒素，还参与了李建国当年的军火交易。”她把报纸放在床头，“张将军让我告诉你，老队长的案子，终于可以彻底结案了。”
叶秋拿起报纸，看着上面自己模糊的背影——是记者在码头拍的，他正抱着金属箱冲向警车。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把锋利的刀，劈开了笼罩多年的阴霾。
病房里安静下来，唐果削着苹果，林宝儿和兰可欣小声聊着花店的装修，沈墨浓靠在窗边看着手机，画面温馨得像幅画。
叶秋看着她们，突然觉得，这场名为“鲨鱼计划”的风波，不仅摧毁了一个邪恶的交易网络，也让他们几个人的心靠得更近了。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阴谋，终究抵不过阳光的力量，就像再凶猛的鲨鱼，也无法在干涸的陆地上生存。
而他，这个曾经游走在黑暗边缘的保镖，终于在这些温暖的人身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明。
“对了，”唐果突然想起什么，笑着说，“爷爷让你出院后搬去老宅，他说要亲自下厨给你做红烧肉，庆祝‘鲨鱼计划’彻底破产。”
叶秋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未来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他就什么都不怕。
因为他们在一起，就是对抗黑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