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紫檀匣中像,六年指尖血

2025-08-18 2463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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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妃嫔的恭贺声潮水般涌来。洛妤欢低头谢恩,余光瞥见昭玦站在不远处的水榭里,他的神情似乎没什么异样,但总让觉得不寒而栗。

五皇子昭琮醉醺醺地撞翻果盘,蜜渍杨梅滚落一地。他踉跄着抓住洛妤欢的披帛:"郡主可知…嗝…三哥书房里藏着什么?"突然压低声音,"一箱子你的画像,从十二岁到及笄…"

话音未落,昭玦己掐着他后颈将人拎开,五皇子顺势倒进安阳郡主怀里,却往洛妤欢袖中塞了张字条。

洛妤欢找了个角落人少的地方刚展开字条【阖宫宫宴那晚,我看到你和三哥了】,就被一股力道拽进废弃的琴阁。积灰的屏风轰然倒地,昭玦掐着她后颈按在窗棂上,字条在掌心化作齑粉。

"婚事?"他撕开她衣领咬住锁骨,血腥味顿时漫开,"本王让你嫁了么?"

疼痛激出泪光,她不停的推搡着他,被他扣住手腕压过头顶。雕花窗棂硌得脊背生疼,远处传来宫妃们的笑闹声,更显得此刻荒唐又危险。

"你每拒一次..."他膝盖顶进她裙摆间,腰间玉佩撞得叮响,"本王就剐一个太子党。先从那个送你玫瑰酥的翰林开始如何?"

熏香混着铁锈味在唇齿间纠缠。当他的手指挑开里衣系带时,洛妤欢突然咬破他舌尖。血腥味炸开的瞬间,太和殿的钟声遥遥传来——是边关急报的讯号。

昭玦猛地松开她后退三步,喉结剧烈滚动:"滚。"他扯下玉佩砸在她脚边,"下次再让本王看见你戴太子的东西..."

裂帛声响起,那枚羊脂玉镯碎成两截。

北境战报急传,燕云十六州遭北狄铁骑突袭,边关告急。朝堂之上,皇帝震怒,当即点三皇子昭玦为征北大将军,领十万精兵北上平乱。

出征前夜,昭玦并未按礼制入宫辞行,而是召见了他的许多亲信,将他出征之后的事情一一安排妥当,尤其是永嘉郡主和太子的婚事。

昭玦虽远在战场,却早己在朝中布下暗棋。离京未满三日,御史台周明远便呈了道《劾东宫门客疏》,青玉案上奏章摊开,太子指尖在"军饷"二字上凝了霜。

太子最信任的谋士被押走时,东宫书房那方松烟墨摔得粉碎。

毓贵妃原定于春末宣旨赐婚,却因太子接连被弹劾,皇帝以"储君德行有亏,暂不宜婚娶"为由,将婚事无限期延后。

洛妤欢站在廊下,看着宫人撤下为赐婚准备的红绸,不知心中到底是喜还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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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铮的轻骑像把匕首插进北狄王庭时,昭玦正着军报边角的墨渍——那里隐着周明远用密语写的"东宫己乱"。

战场上的雪混着血凝成冰甲,他却在营帐最深处,对着幅未完成的仕女图添上最后一笔眉黛。画中少女拈花而笑,耳畔明珠生辉——正是洛妤欢及笄那日的模样。

"将军。"亲兵在帐外低报,"裴少帅截获北狄密信。"

昭玦扫过信上火漆印,冷笑一声:"留着,待归京后...亲手交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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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归城那日,满城欢腾。

宫宴上,昭玦一身玄甲未卸,腰间佩剑寒光凛冽。皇帝亲自斟酒,百官恭贺,而他的目光却始终锁在席末的洛妤欢身上。

武昭王近日与北境的裴家往来频繁,似是在了解北境萧氏的事情,或许洛骁知晓洛妤欢与东宫婚事无期,便也想着另谋一条出路了吧。

初夏的夜雨来得突然,洛妤欢正倚在窗边翻阅北境军报,忽闻廊下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是猛兽刻意收敛爪牙,却仍掩不住骨子里的侵略性。

她指尖一顿,尚未回身,一道黑影己笼罩而来。带着塞外风尘的玄色披风扫过她的脚踝,冰凉又危险。

"殿下擅闯闺阁,不怕传出去有损清誉?"她没回头,嗓音比窗外的雨还冷。

昭玦低笑,潮湿的掌心贴上她后颈,拇指着那处敏感的肌肤:"清誉?"俯身时,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郡主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解释——"

军报被他抽走,露出底下太子亲笔的手书。

【欢儿:展信如晤。自春宴一别,己过旬日。每每提笔,总觉千言万语哽在心头,今日终得倾吐。吾思卿成疾。晨起时,见庭前海棠初绽,便想起你鬓边簪花的模样;夜读时,听更漏声声,又忆你煮茶时衣袖沾香的温婉。吾自知愚钝,不善言辞,唯有一颗真心,日夜为卿灼烧,痛不可当。婚事延期,皆吾之过。若非吾无能,累及东宫声名,何至于让卿受此委屈?每思及此,羞愧难当。然吾向天起誓,纵使前路荆棘,吾必斩尽一切阻碍,堂堂正正迎卿入主东宫。吾愿以余生为聘,江山为礼,换卿一世长安。珩手书。】

洛妤欢转身欲夺,却被他掐着腰按在书案上。砚台翻倒,墨汁浸透她月白的寝衣,在胸口洇开一片暧昧的深色。

"真可惜。"昭玦盯着那处逐渐透明的衣料,喉结滚动,"上好的松烟墨。"

昭玦钳制住洛妤欢后,饶有兴致的看起了太子写给洛妤欢的“情书”,字字恳切,实在让人感叹,“以余生为聘,江山为礼……好一对苦命鸳鸯。”

"三个月不见,"他低头咬开她衣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小腹,"郡主倒是学会挠人了?"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欲色。

洛妤欢突然曲膝顶向他胯间,昭玦闷哼一声松开钳制。她趁机翻身而起,却被他拽着脚踝拖回。锦缎撕裂声里,他的手掌顺着小腿滑向内侧,在最的肌肤上狠狠一掐。

"啊!"她疼得弓起腰,却被他趁机压得更深。

"这才对。"昭玦满意地舔去她眼尾泪珠,另一只手解开自己腰封,"叫得再响些,让外面的人都听听——"

檐下突然传来侍女的惊呼:"郡主?可要添灯油?"

“不必,我马上就歇下了,你退下吧,今日不必值夜了。”洛妤欢甚是害怕被人听到这些动静。

昭玦喘着粗气埋在她颈窝,滚烫的某物隔着衣料抵住她。

"今夜暂且饶你。"他抽身时扯落她半边衣衫,露出雪肩上未消的齿痕,"若还有下次,那你便好好想想如何同你的表兄交代婚前失身之事。

暴雨渐歇时,洛妤欢才发现妆奁上多了个紫檀匣。

匣中静静躺着六幅小像——从她十二岁,到如今二八年华。每幅画角落款处,都晕着一点暗红,像是作画人咬破指尖按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