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停在言霜公寓楼下，言霜解开安全带，怀里还抱着那盒提拉米苏。
甜点的香气在密闭车厢里弥漫，混合着商丘竹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谢谢商总送我回来。"她轻声说。
"你什么时候搬出来的？"商丘竹目光落在公寓楼上。
"有一段时间了。"她含糊地回答，不想提及是马尔代夫那件事后，言悠见她如眼中刺，父母才让她搬出来的。
言霜注意到他的腕表，百达翡丽5175，全球仅生产七块。
这个细节提醒着她，尽管今晚如此亲近，他们之间依然横亘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上去吧。"他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上午不用来公司了。"
言霜点点头，伸手去推车门，"晚安，商总。"
言霜刚走到公寓门口，钥匙还没插进锁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言小姐？"
这声音让她手指一抖，钥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转身，看到林程屿站在走廊暖黄的灯光下，穿着一件米色针织外套，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温柔的弧度。
"林先生？"言霜惊讶地眨眨眼，"你怎么..."
"路过附近，想着碰碰运气。"林程屿弯腰捡起钥匙。
言霜这才想起，刚刚挂断了他的电话。
愧疚感顿时涌上心头。
"对不起，最近真的太忙了。"她接过钥匙，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要...进来坐坐吗？"
"不会打扰你休息吗？"
"不会的。"言霜推开门，示意他进来。
公寓不大但很整洁，林程屿的目光在室内快速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角落里一个精致的猫爬架上。
"你有猫？"他问。
"嗯，一只布偶，叫雪球。"言霜放下包，朝卧室方向轻唤，"雪球？出来见客人。"
一只毛色雪白、脸戴巧克力色面具的布偶猫优雅地踱步而出，湛蓝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陌生人。
"好漂亮。"林程屿蹲下身，伸出手指让猫嗅闻，动作熟练得像经常与动物打交道，"我在英国时也养过一只布偶。"
言霜正愁明天去美国没人照顾雪球，林程屿的出现简首是天降救星。
"我有个不情之请。"她不好意思地说，"公司临时安排我去美国出差，你能帮忙照看雪球吗？"
林程屿的手指正轻挠着雪球的下巴，闻言顿了一下。
言霜没注意到，他镜片后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
"当然可以。"他抬头时，脸上又挂回了那种令人安心的微笑，"我很喜欢猫。"
"太好了！"言霜如释重负，转身去厨房准备猫粮和注意事项清单，"它有点挑食，只吃这个牌子的罐头..."
她没看见，在她背对的那一刻，林程屿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双总是温柔似水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如刀，目光紧紧缠绕着她的背影。
从纤细的腰肢到挺翘的，再到那双踩着毛绒拖鞋的玉足。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惹得雪球不满地喵了一声。
林程屿立刻松开手，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人畜无害的温柔。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眼中未褪的暗色。
言霜抱着一堆猫咪用品回来，完全没察觉任何异常："这是它的零食、玩具、还有兽医电话..."
"去美国多久？"林程屿接过东西，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
"还不清楚。"言霜没在意这个小触碰，"跟公司项目有关。"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凝滞。
林程屿安静地整理着猫粮，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俊。
过了几秒，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略带落寞却又强装开朗的笑容："那我等姐姐回来。"
这个称呼让言霜心头一颤。
林程屿这样叫她，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让人不忍拒绝。
"对不起啊，放了你这么多次鸽子。"言霜愧疚地说，"等我回来一定补上。"
林程屿伸出手，小拇指勾了勾，"拉钩。"
言霜失笑，配合地伸出小拇指："拉钩。"
林程屿微笑着抱起雪球："那我先带它熟悉一下我家？明天再来拿其他东西。"
"好，麻烦你了。"言霜送他到门口，"真的非常感谢。"
林程屿站在走廊里，怀里抱着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姐姐不用这么客气。"他顿了顿，"我会想你的。"
言霜笑着摆手，全然不知，在某个人眼中，她就像那只纯白的布偶猫一样，美丽、纯洁、且最适合被关在金丝笼里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