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空间里弥漫着商丘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言霜紧贴另一侧站着,余光瞥见他修长的手指在电梯按键上轻轻敲击。
"叮"的一声,电梯首达顶层。
"充电器在书房。"商丘竹随手将西装扔在沙发背上,解开袖扣,"自己找。"
言霜站在原地没动:"书房在哪?"
商丘竹己经走向酒柜,闻言回头看她一眼,眼神像是在说"这种问题也值得问"。
言霜在心里把他骂了八百遍。
自大狂!控制狂!读心术表演艺术家!
她踢掉折磨人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冷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上,开始逐个房间搜索。
开放式厨房——没有。影音室——没有。健身房——没有。客房——没有。
言霜站在走廊尽头,只剩下二楼的主卧区域没找了。
她咬了咬下唇,商丘竹这个狗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商总,"她朝楼下喊道,"书房到底在哪?"
没有回应。
只有冰块落入玻璃杯的清脆声响从吧台方向传来。
言霜攥紧拳头。
好,很好。她今天偏要看看这个自恋狂的卧室长什么样。
二楼只有一扇厚重的胡桃木门,虚掩着。言霜轻轻推开。
扑面而来的是比楼下更浓郁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房间出乎意料的整洁,king size的床铺平整得像酒店样板间,唯有枕头上一个浅浅的凹痕证明有人使用过。
落地窗前的书桌上,一台MacBook旁边赫然躺着一个多接口充电器。
"终于。"言霜小声嘀咕,快步走向书桌。
就在她手指碰到充电线的瞬间,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擅闯上司卧室,言秘书好大的胆子。"
言霜猛地转身,商丘竹不知何时倚在了门框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手里晃着那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暖黄壁灯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毛边,锋利的下颌线在酒精作用下显得柔和了些。
"您没说不能上来。"言霜扬起下巴,充电线在身后攥得死紧,"而且我敲门了。"
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如果忽略她突然加速的心跳的话。
商丘竹轻笑一声,迈步走进房间。
随着他靠近,言霜不得不后退,小腿肚很快抵上了书桌边缘。
"敲了?"商丘竹俯身,一手撑在她耳边的书架上,"用哪根手指?"
威士忌的醇香混着他呼吸的热度扑面而来。
言霜屏住呼吸,视线无处安放,往下是他滚动的喉结,往上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这里。"她鬼使神差地举起右手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商丘竹突然握住那根手指,言霜触电般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的拇指着她的指尖,"我没听见任何敲门声。"
言霜耳根发烫,却倔强地不肯低头:"那可能是商总年纪大了,听力衰退...."
话未说完,商丘竹突然揽住她的腰,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了书桌上。
MacBook被撞得滑到一边,充电器掉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言霜的双手被他单手扣住,另一只手里的威士忌居然一滴没洒。
"再说一遍?"商丘竹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言霜能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脏正在上演重金属演唱会。
"我...我的手机..."她徒劳地挣扎了一下。
商丘竹的目光落在她因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胸口,再缓缓上移到殷红的唇:"现在想起来充电了?"
言霜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糟糕透顶的姿势,她的红裙早在挣扎中卷到了大腿,根,而商丘竹正严丝,合缝,贴着,自己。
"商总这是职场性,骚,扰吗?"她试图用尖锐的语气掩饰颤抖。
商丘竹笑了:"是谁擅闯上司卧室?"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言霜后背抵着红木书架,商丘竹的手撑在她耳侧,视线从她颤抖的睫毛滑到紧咬的下唇:"刚才不是挺能说?"他俯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侧,"'控制狂'、'自大狂'...还有什么?"
书架上的黄铜摆钟发出规律的咔嗒声。
言霜能闻到威士忌混着薄荷的气息,还有他领口散发出的,那种独属于高级面料的淡淡清香。
她不小心碰到他,触电般缩回,却让裙摆又往上窜了几寸。
"我那是...啊!"
言霜整个人突然被他用力翻转,面向书架。
商丘竹紧贴着她的后背,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衣料灼烧着她的皮肤。
他的手顺着她腰线滑下,停在裙摆开叉处。
"我有没有说过,"他的犬齿轻轻磨蹭她耳垂,"穿得,体一点?"
言霜的脊椎窜过一阵战栗。
"这不...很得体吗..."她的反驳被突然加重的揉捏打断,商丘竹的手掌正肆无忌惮地丈量她大腿,的肌肤。
他突然发力,言霜感到后背一凉,整片裙装从腰际裂开。
"商丘竹!"她终于找回声音,挣扎着转身,却在看到他眼神的瞬间僵住。
那里面翻滚的欲/念让她想起暴风雨前压抑的深海。
"现在不叫商总了?"他单手解开皮带。
当她低下头,看到他的反应时,脑中警铃大作。
言霜慌乱地后退,却被书架挡住去路,"用手可以吗..."
商丘竹的眼神瞬间结冰。
"看来言秘书还没搞清楚状况。"他的动作让言霜倒抽冷气,"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言霜的指甲陷入他肩膀。
商丘竹的吻像他的性格一样霸道,言霜的背撞上书桌,钢笔和文件哗啦散落一地。
他的手掌垫在她脑后,言霜仰头看见玻璃书柜上映出的景象:她的红唇微张,他的金丝眼镜滑到鼻梁,昂贵西装与破碎裙装纠,缠在一起。
多么荒唐又多么合理,就像他们之间所有的交锋,最终都走向这个早己注定的结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咒骂都化作了断断续续的喘息。
而她像艘迷失的小船主动迎向风暴。
"早这么乖多好,非要我亲自教训。"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雨滴敲打着百年老宅的彩绘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