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竹缓缓转身，她对上商丘竹完全清醒的眼睛，那里面一片令人胆寒的风暴在酝酿。
他伸手从床头柜摸到烟盒，慢条斯理地点燃，烟雾在晨光中缭绕，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两人之间。
"对不起什么？"他问，声音很淡。
言霜跪坐在床边，手指绞紧被单。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必须编一个理由，一个能解释为什么她会和"准/姐夫"/上/床的理由。
她必须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绝不能让他怀疑到父母和姐姐...
"是我...我没忍住..."她低下头，露出纤细的后颈，一副认罪姿态，"我见/色/起意...我一时糊涂..."
香烟在商丘竹指间停顿了一秒。
商丘竹挑眉，这个动作让他俊美的面孔更添几分危险。
"我没理解错的话，"他嗓音低沉，带着危险的玩味，"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言霜低着头，纤细的后颈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脆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
商丘竹忽然笑了。
言霜仰视他，睫毛颤抖，却倔强地重复道："我喜欢你。"
"哦？"商丘竹的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多久了？"
言霜的呼吸一滞。
这是个陷阱吗？但事己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
"从...从第一次在家宴上见到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不该有这种心思，你和姐姐那么般配..."
商丘竹突然倾身逼近，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言霜被迫首视他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所以，去公司当秘书..."他的拇指擦过她颤抖的唇瓣，"也是为了我？"
"是..."言霜咽了咽唾沫，"每天能远远看你一眼就...就很满足了..."
这个谎言荒谬得让她自己都想发笑。
当初明明是父母强行安排她进商氏集团，说是"替言悠监视商丘竹"。
但现在，这个编造的单相思故事成了唯一能解释昨夜荒唐的借口。
商丘竹沉默了片刻，突然低笑出声。
那笑声不像愉悦，倒像是发现了有趣的现象。
"没想到..."他松开钳制，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言家小女儿这么痴情。"
言霜刚松了口气，却听见下一句话如惊雷炸响：
"那我娶你好了。"
"什么？"她猛地抬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商丘竹己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逆光中的身影高大得像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反正都是言家的女儿。"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早餐菜单，"我无所谓。"
言霜的血液瞬间沸腾。
她顾不上遮掩身体，跪坐起来抓住商丘竹的衣袖："不行！姐姐会崩溃的！她那么爱你..."
"哦？"商丘竹俯身，呼吸喷在她的肩上，"那你呢？不是'喜欢'我吗？"他刻意重读那两个字，眼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机会就在眼前，不要？"
言霜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她必须让这个谎言天衣无缝："我...我配不上你。只要能偶尔看到你就够了..."她挤出最卑微的姿态，"求你别告诉姐姐，她会伤心的..."
一滴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顺着她精致的锁骨流入衣襟。
商丘竹的目光追随着那滴泪，突然伸手截住它，指尖在锁骨凹陷处流连，激起一阵战栗。
"真感人。"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手指却加重力道，在那片肌肤上留下红痕，"小姨子为姐姐的幸福，甘愿远远看着我，做那见不得光的情人？"
言霜咬住下唇不敢反驳。
这个定位虽然屈辱，但总好过牵连全家。
她垂下眼睫，做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只要...只要姐夫愿意保密..."
商丘竹突然抽回手，从床头柜拿起西装外套。
当他转身时，言霜分明看到他嘴角噙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好啊。"他漫不经心地答应，"不过..."
这个停顿让言霜的心悬到嗓子眼。
"既然你这么'爱我'..."商丘竹慢条斯理地系上西装扣子，"那就别让我失望，明白吗？"
言霜艰难地点头，喉咙干涩得发疼。
她看着商丘竹走向门口，修长的背影在晨光中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门关上的瞬间，言霜在床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她成功了，至少暂时保住了家人的秘密。
窗外，朝阳己经完全升起，将整个城市染成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