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僵尸,本来就不在自己王妃人选考虑范围内,早日让她断了这念想也好。
谢如渊本来准备好一番拒绝说辞,还没有说完,再看着她这副委屈巴巴,含泪欲洒的可怜模样。
谢如渊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松开她下巴,收回手,心里有股异样,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终是轻叹一声:“罢啦,你知道便好。”
想到她之前可喜爱自己的血,自从来边境后,还没有喂过她。
谢如渊抽出腰间的短匕首,举起手指问:“喝吗?”
云瑶不敢点头,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悲伤情绪里。
见状,谢如渊轻叹一声,自觉的割开手指,眉头微蹙,还是很疼的,鲜红的血液涌出,有些甚至滴到地板上。
云瑶看了他手指一眼。
虽然这段时间喝了很多人血,但是谢如渊的血液,她很喜欢。
犹豫片刻,伸出手,柔软的手指轻轻握住他粗糙修长的手指。
轻启嫣红的朱唇,伸出舌尖,舔舐着他的手指。
将那血液,一点点舔干净。
再含进嘴里吸吮着。
谢如渊感受指尖传来的湿滑,让他的心颤了颤,眉头微蹙,目光晦暗不明。
她专心舔舐自己的手指,竟有了一丝。
云瑶悄悄抬眸打量着他的表情。
“够了。”
云瑶这才松口,谢如渊望着手指,上面黏着银丝液体,甚是涟漪。
谢如渊不动声色的拿出手帕,把那口水擦干净。
“记住,别乱跑。”
谢如渊话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脚步甚至有些许慌乱。
云瑶眼眸弯弯,嘴角勾起。
……
白天打了胜仗,晚上军营里办篝火晚会庆功宴,谢如渊交待,可以庆祝,但不能多喝酒,随时保持清醒,防止敌军突袭。
副将军田勇和袁山经不住士兵们的哀求。只能旁敲侧击问谢如渊能不能放圣女出来参加庆功宴。
谢如渊被这个“放”字,激的眉头紧锁,他是保护她,不是囚禁她!
副将军袁山说:“这次圣女在战场上,救了上百个士兵,那些士兵都是受了致命伤,如果耽误多一刻就会毙命的,多亏了圣女相救才活下来。”
“所以大家想当面感谢她。”
谢如渊大手一挥,允了。
于是云瑶被请出来参加庆功宴。
军营中央广阔的练武场,空出来的场地,燃烧着堆架好的火堆,熊熊大火照样在人们脸上。
这会正是九月天,不冷不热。
被火这么一烤,竟有些热了。
有几个士兵小酌一杯,不敢多喝。
欢喜氛围正浓。
云瑶坐在离火堆较远的木头块上,观察西周,那个唯一的女将军,居然没有参加。
谢如渊与士兵们同乐,坐在主位上,吃着烤肉和酒。
目光不时落坐的在远远角落里的云瑶身上,见她身边围着坐了一群士兵,微蹙眉。
云瑶听着士兵们小声讨论着八卦。
“圣女这次是被人害了,差点就命丧战场!”
“真是太过分了,到底是谁要害你啊?”
“我可听说了,那个骗了圣女的小兵,听说被抓住了,王爷亲自严刑拷打,都说是自己干的,不肯说出背后人。”
“后面实在顶不住用刑,他咬舌自尽了。”
“那人实在可恶!”
“若是圣女出事了,我们南桑国可是失去瑰宝!”
“可不是嘛,圣女就是我们军中的神女!”
被他们夸的,云瑶老脸一红,她一个僵尸,被捧的太高了。
其中一个士兵很好奇,看云瑶身着黑袍,宽大的帽檐将脸遮挡严实,脸上还戴着一半面具遮住眼睛:“圣女,你为何遮挡的这么严实?”
云瑶说:“因,因…为……我相貌……丑陋。”
众人一听,立刻道:“这有啥!相貌是天给的,又不是你的错!圣女宅心仁厚,救了这么多士兵!我们都很感激你!”
“将来若有用得上我等的只管说!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在所不辞!”
“没错!不要跟我们客气!”
云瑶笑逐颜开,心里很感动:“大家,客…气了。”
谢如渊小酌一杯,田勇老将军走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着,谢如渊脸色阴沉,蓦然站起身,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田勇也快步跟上。
云瑶看着他离开,不一会儿,她也回自己帐篷休息。
谢如渊并没有回自己帐篷休息,而是去了贺柔的帐篷。
帐篷外有谢如渊的精骑把守,帐篷内贺柔被绑在十字木架子上,双手被绑在木头上,头发散乱,身上有各道鞭子打过的血痕,好狼狈。
谢如渊坐在她平时坐的椅子上,目光阴霾,冷冷凝视着她:“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告诉所有人,是你欺骗圣女吗?”
贺柔垂着头,目光,冷笑一声,上次她因为擅闯圣女的帐篷,被罚军棍十五下,这次,小兵扛不住审问,供出她来。
他居然不问一句就让人把她绑了,还让田勇对她鞭打逼供。“呵!”
谢如渊脸色阴沉:“你们是一首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副将,我一首视你们为我的左膀右臂,不曾亏待你们,这次没有公布你的所作所为,下次就没有这样的殊荣了。”
殊荣?!贺柔想笑,她出征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拼死付出,凭什么他这么偏心那个所谓的圣女!
贺柔心中怨怼,但眼下,只能先认错。
软下语气:“末将知错,下次一定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