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章 水灵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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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寒风裹挟着冰晶砸在林渊脸上，他背着昏迷的青璃在冰川裂隙中艰难穿行。少女呼出的气息在睫毛凝成冰霜，心口处的赤色图腾却将贴身衣物灼出焦痕。年轮镜碎片悬浮在前方引路，镜面倒映出的并非冰雪世界，而是沸腾着黑炎的水灵宫幻象。
"坎为水，其象为月..."林渊默念禹王鼎上的卦辞，右臂星图脉络突然亮起蓝光。前方百米厚的冰层瞬间透明，显露出深埋冰川下的青铜殿门——门环是两条逆鳞虬龙，龙睛镶嵌的鲛珠正被黑炎蚕食。
青璃突然剧烈抽搐，建木嫩芽从她袖中钻出，根系疯狂刺入冰层。林渊顺着根系延伸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缩：冰层深处冻结着数百具修士尸骸，每人天灵盖都插着鎏金宗制式的钨铁钉。
"他们用修士神魂镇压水灵脉。"青璃不知何时恢复意识，声音带着重感冒般的嗡鸣，"看尸骸衣服...是二十年前失踪的碧波阁弟子..."
年轮镜碎片突然发出尖啸。两条虬龙门环活过来般扭动身躯，龙口中喷出的不再是寒流，而是粘稠的黑炎火油。林渊抱起青璃跃入冰缝，却看见下方冰窟里陈列着上百具透明冰棺——每具棺中都封着与青璃容貌相似的少女，心口处跳动着赤色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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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宫正殿的禹王坎鼎己被改造成熔炉。林渊躲在殿柱后，看着鎏金宗修士将冰棺少女投入鼎中，鼎内沸腾的却不是水，而是掺杂建木汁液的火毒。青璃死死咬住下唇防止惊叫，她颈间的建木嫩芽正在枯萎，而冰棺中那些少女的心口火种却越发炽烈。
"原来我是第一百零八个容器..."青璃指尖深深掐入林渊手臂。当最后一个冰棺开启时，两人同时屏息——棺中封存的竟是青璃母亲，她眉心生长着完整的建木图腾。
鎏金宗主的声音突然响彻大殿："终于凑齐双生咒引。"林渊看见宗主从鼎中捞出一把缠绕水火的钨铁剑，剑锋所指处，所有冰棺应声碎裂。青璃突然发出惨叫，她与母亲之间的建木血脉产生共鸣，心口火种不受控制地爆发。
混乱中林渊抱住青璃滚入祭坛暗格。少女后背紧贴的玄武岩突然亮起阵纹，年轮镜碎片自动嵌入阵眼。当传送阵启动的蓝光亮起时，林渊最后瞥见惊悚画面——青璃母亲的尸体正在与宗主融合，建木根系从他们结合处疯狂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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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终点是水灵宫最深处的玄冥洞。林渊的右臂刚触及洞中寒潭，潭水就凝结成冰桥。青璃蜷缩在冰面上发抖，体内两股能量将皮肤灼烧得忽红忽青："杀了我...否则火种成熟时会污染整条水灵脉..."
洞顶突然坠下万千冰锥。林渊抱着青璃跃入寒潭，却发现潭底沉着九块龟甲，其上甲骨文与禹王鼎铭文同源。当第一块龟甲融入星图脉络时，他听见识海中响起龙吟，暴风雪在经脉中席卷而过。
青璃突然翻身将他压在潭底。少女眼中流转着赤金双色，建木嫩芽缠住两人脖颈："母亲的血脉在召唤...杀了我才能斩断咒链..."但她的手掌按在林渊心口时，混沌灵气自发形成漩涡，将暴走的火种能量导入龟甲阵图。
潭水突然沸腾。九块龟甲组成河洛大阵，将两人托出水面。青璃咳出带着冰碴的黑血，发现心口火种被暂时封印，而林渊右臂浮现出完整的坎卦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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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既是死地，也是生机。"苍老龙吟从潭底传来。林渊破开冰层潜入深渊，看见被九条钨铁锁链禁锢的冰龙。龙角断裂处不断渗出黑血，那些血液在半空就凝结成火毒晶体。
"鎏金宗抽我龙髓炼制水火剑..."冰龙金瞳映出林渊背后的河洛阵图，"年轻人，你身上有禹王的气息。"
当林渊将星图脉络贴近锁链时，鎏金宗符咒突然反噬。冰龙发出痛苦咆哮，龙吟震塌洞窟冰川。千钧一发之际，青璃引动建木根系缠住下坠的冰锥，她发间生出的嫩芽刺入冰龙逆鳞："以建木之名，借水灵之力！"
封印大阵逆转的瞬间，林渊看见冰龙魂魄化作蓝光没入自己右臂。坎卦纹路暴涨成完整的水遁图腾，而潭底升起一柄残缺的青铜戟——正是禹王治水时使用的分水戟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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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龙魂加持的水遁术，两人冲破水灵宫结界。然而眼前的景象比地狱更可怖——整片极北冰原正在燃烧，赤色建木从冰川裂缝中拔地而起，每片树叶都是凝固的火油。
青璃突然将林渊推向冰崖："快走！我体内的火种开始共..."话音未落，她的瞳孔完全变成赤金色，建木根系从七窍中钻出，瞬间构建出覆盖半里地的赤炎领域。
林渊握着分水戟冲入火海。水遁图腾与龙魂产生共鸣，极寒风暴以他为中心爆发。当分水戟刺入青璃心口时，没有鲜血喷溅，只有两种能量形成的太极图缓缓旋转——建木生机与玄冥寒气竟完美中和了火种。
鎏金宗主的狂笑从云层传来："多谢你们激活最后的阵眼！"燃烧的冰原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浩瀚的地下海。海水不是蓝色，而是浓稠如墨的火毒原液，其中沉浮着数万具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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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在能量乱流中恢复清明，她触碰到的每具冰棺都传来记忆片段：二十年前碧波阁灭门之夜，鎏金宗用建木根须抽取弟子血脉；母亲被钉在水灵宫祭坛时，腹中双胞胎被种下阴阳火种；宗主用九百九十九个水系灵根孕养火毒，首到青璃这个完美容器诞生...
"原来我是人为制造的瘟疫载体..."少女突然大笑，笑着笑着流出赤泪。她抓住林渊的手按在自己天灵盖："用分水戟刺进来！水火相激的能量可以..."
林渊突然吻住她颤抖的嘴唇。混沌灵气通过唇齿相交灌入青璃经脉，冰龙魂魄与建木根系在两人之间构建出循环。当分水戟插入地下海眼时，被污染的水灵脉倒卷冲天，将火毒原液推回地幔深处。
年轮镜碎片在此刻拼合完整，映照出下一处秘藏——东方雷泽。而镜面边缘闪过的一幕，让林渊浑身血液冻结：青璃母亲的尸体正从鎏金宗主背后分离，手中握着与青璃同源的建木火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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