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日子五人很累，非常累。
其它学子是学一天的课，他们五人要学西份。
学了一天回到家还有三份的笔记等着看。
这还不是简单的背诵，得对照原文去翻译去理解，还得参考教谕课堂讲的，偶尔还要去买相关的注疏观看。
即使是凌子玄有外挂般的记忆力也有点吃不消，何况其余西人。
万幸的是书院基本上都是固定学一天休一天，几人第二天能继续。
但是进度依旧跟不上，积攒下来的笔记越来越多。
为防止混乱只能在看过的笔记上签下自己的姓表示自己这份看过了。
第一次月考，除了凌子玄与柳云帆其余三人都在倒数三位。
凌子玄与柳云帆也堪堪挤进中游，完全没有在处州府时傲视群雄之感。
为了不被书院开除几人只能更加玩命。
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上是捧着书本笔记那书写背诵。
看着日渐消瘦的各位小主绿娥等人也是急的团团转。
只能去医馆请教老先生从饮食上给众人补回来。
最后凌子玄搬出后世的“理解先行法”，“拆分记忆法”，“输出倒逼法”等一系列学习方法，让众人挑着适合自己的方法学习。
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能稳住当下的了，后续再一点点把落下的补上。
某日课堂上教谕讲解诗词歌赋，并拿出凌子玄的《明月几时有》进行剖析。
惊奇发现班上有人与这作者同名同姓，询问之下果然是来自处州府的凌子玄。
这下豫章书院就炸了锅，凌子玄平静的生活也受到了严重影响。
众人知道，哪怕凌子玄科举之路停滞凭借诗词一道也能成为文坛大家。
来豫章书院学习之人虽都学识出众，但多多少少都是有自己目标或者带有某种目的性的。
一时间欲结交凌子玄之人络绎不绝。
“子玄兄，你那首赠予明月姑娘的词作可有名字？”
“凌兄弟，你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真是让人心生向往，今晚在罗烟阁己备好薄酒，请务必赏光共同探讨诗词一道。”
“子玄，明日无事，勾栏听曲否？”
这些都是善意的，凌子玄也不能过于冷淡。只能一一解释推脱，好歹在双方面子上过得去。
也有多次拒绝觉得凌子玄不知好歹的，开始色厉内荏。
这不这天出了书院就被拦住了。
“就你叫凌子玄啊，知县大人侄子陶公子邀请你那么多次，你是不是不太给面啊？”
柳云帆的大伯在这南昌府任二把手，他们还真不需要给谁面子。
对于这种有个子没脑子的古惑仔凌子玄连交谈的心思都没有，敛着眼眸不答。
欺行霸市的几个混混可不认识什么凌子玄，有幸能认识陶公子还能为他办件事对于几人来说是千载难逢的运道。
但是随着赵司卓等人的到来，几人发现人数并不占优势。
况且周围人太多，陶公子要求了不要太过张扬。
几人只能作罢留下一句“明日放学别走”退去了。
凌子玄白了下眼，明日休沐我走哪去。
结果隔天上课发现陶公子被揍的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前来跟凌子玄作揖道歉，众人才知道凌子玄来头不小。
……
皇城，武英殿。
还是皇家父子加太监李禄三人组。
父子俩正伏在案桌上批阅奏折，李禄站熙元帝身后闭着眼假寐。
熙元帝许是累了首起身，揉着手腕往后望了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啪”的一声把一叠奏折扔地上。
随即熙元帝拿起一颗桃子咬了口。
“你这老狗倒是清闲，来把这叠奏折看了。”
李禄显然见怪不怪了，但还是说了句：“陛下，宦官不得干政。”
熙元帝把半颗桃子往他脸上一丢：“你干个锤子干，你就是懒不想干活，快点。”
李禄皱着脸把脸上的汁水一抹，俯下身贴在地上撅着屁股看起奏折来。
在一旁的姬玄彻嘴角一勾，他还挺羡慕父皇和太监李禄这对主仆的。
熙元帝孩童时李禄也是孩童，皇宫生活可不比外面。连他的东宫都会偶尔出现太监丫鬟暴毙的情况。
主仆俩能相安无事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事外人根本无从探寻。
太监是不能识字的，李禄不但识字可能手里还握着几个秘密机构。
要说熙元帝最信任谁，只有李禄一人。
从太子妃到现在主宰后宫多年的皇后只能算半个。
熙元帝又拿起一个桃子问道：“孔家怎样了。”
李禄看着奏折头也没抬：“被锦衣卫惊着了，现在收敛的很。”
熙元帝“恩”了一声继续啃着桃子，然后反应过来把桃子又往李禄脸上一丢。
“你是怪朕打草惊蛇了？”
李禄又抹了把脸幽怨的看着熙元帝。
“凌子玄呢？”这时姬玄彻开口。
李禄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媚笑着道：“回太子爷，凌子玄此时在南昌府豫章书院求学呢。”
又补了句：“太子爷放心，有人看着的。”
姬玄彻点点头没再出声继续看奏折。
“老三呢？“熙元帝又问。
“三皇子倒是没什么动作，就是昨日派了人南下了，老奴叫人跟着了。”
等姬玄彻走后，熙元帝问李禄：“为什么这么看好老五？“
李禄笑着道：“老奴不是看好太子爷，老奴是看好陛下您。”
熙元帝“哦？”了一声继续道：“说说看。”
李禄俯身：“陛下也知道老奴有几个见不得人的…….”
熙元帝斜了他一眼。
李禄没再说下去咳了一声继续道：“几个皇子都是老奴从小看到大的。”
李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只有这太子爷是从小时候开始就是最像您的。”
“老奴就想，这大夏交到另一个陛下手里，也是不错的。”
熙元帝与李禄太信任了，这种王朝最核心的事也能无所顾忌说出。
因为李禄也不干涉朝政与熙元帝的任何决策，只有熙元帝问他才会说自己的想法，而且只有想法没有意见。
但只要熙元帝决定了就不再多说坚决执行。
“那朕要是没立老五为太子呢？”熙元帝又问。
李禄苦着脸：“您知道老奴不参与这些事的。”
熙元帝点点头。
“把你手上掌握的东西慢慢交给老五。”
“好嘞！”
“你似乎很开心？那先别交了。”
“陛下，让老奴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