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连体

2025-08-18 2500字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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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生死相搏之际,一幕更为惊悚恐怖场景骤然降临。

那两只已然幻化成一男一女模样的梦貘,身形疾动,朝着彼此快速靠近。

它们的身躯竟缓缓相融,仿佛两团扭曲的黑影在相互吞噬、缠绕。

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两“人”居然融合在了一起。

最终,只留下了那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子。

然而,真正让人寒毛直立的是,她的头颅竟诡异至极地一分为二。

正反两面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面容。

一面是那中年儒生,另一面则是那妆容妖艳的女子。

这双面头颅的怪物,宛如从地狱最深层爬出来的邪祟,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

它舞动着那女子纤细却充满力量的双臂。

手中折扇“哗”地一声展开,扇面上那些扭曲的人脸、喷溅的鲜血仿若活了过来。

在幽暗中张牙舞爪,似要择人而噬。

与此同时,它的另一只手,指甲瞬间变长,如锋利的刀刃,在月色下闪烁着寒光。

与扇面的诡异画面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极度恐怖的画面。

眼见杨欢怒斩而出的三道磅礴剑气,呼啸着直逼而来。

那梦貘双面合一的怪物却毫无惧色。

它发出一声咆哮,手中折扇猛地一甩,竟脱离掌心。

在空中飞速旋转、膨胀,眨眼间化作一面巨大的、散发着幽光的伞状物。

“砰!”的一声巨响,第一道剑气狠狠撞在这邪伞之上。

仿若两颗流星相撞,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向四周疯狂扩散。

刹那间,周围狂风呼啸而起,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剑气接踵而至。

每一次碰撞,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冲击的力量仿若排山倒海,使得脚下的大地剧烈颤抖。

然而,杨欢此刻已然杀红了眼,根本顾不上这毁天灭地般的景象。

他不顾周身被冲击得衣衫褴褛、伤痕累累。

双脚稳稳立定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中,手中长剑高高扬起,再次凝聚全身真气。

“剑四,四季花开,岁月常在!”

杨欢怒吼出声,一道剑气又轰然斩出。

这剑气仿若裹挟着四季轮回的之力。

所到之处,仿若春天的繁花瞬间绽放、夏天的骄阳热烈燃烧、秋天的硕果累累压枝、冬天的霜雪纷飞飘舞。

带着一股能重塑乾坤的气势,朝着那双面梦貘再次悍然劈去。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璀璨夺目的剑气在即将触碰到怪物的瞬间。

竟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速度骤减。

而后缓缓地被那双面梦貘吸了过去。

杨欢只觉手中长剑猛地一震,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沿着剑柄疯狂袭来。

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酸痛欲裂,差点拿捏不住长剑。

他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虽然是蒙着眼睛,但依然是觉得超乎常理。

此刻的梦貘,双面头颅上的两张脸:

那张冷峻阴森的中年儒生脸和妖艳却透着凶残的女子脸。

竟同时扭曲出一种诡异至极的笑容。

仿若在嘲笑杨欢的不自量力,又仿若在为成功吸纳剑气而暗自得意。

它们的眼眸中闪烁着幽光,与那幽黑深邃的夜空相互呼应着。

杨欢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这梦貘本是以梦为食的怪兽。

它天生就擅长悄无声息地潜入人们的梦境。

如同鬼魅般吞噬其中的景象、情感与恐惧。

将那些被吞噬的梦境碎片拼凑、重塑,化为已用。

照理说,它应该凭借梦境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操控一切。

而绝非像现在这般,以如此具象化、实体化的模样现身于人前。

明目张胆地与自已正面对抗。

杨欢心中一凛,难道说······自已此刻依旧深陷在梦貘精心编织的梦境之中?

眼前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莫非只是一场虚幻却又无比真实的假象?

而这只狡猾至极的梦貘,现身与自已缠斗。

甚至故意引自已使出一招又一招的绝技,难道是为了逼迫自已倾尽所有。

借由这一次次看似绝境的循环,让自已毫无保留地发挥出真实实力。

从而更好地吸取自已的精元,将自已彻底困于这无尽的梦境?

想到此处,杨欢握着长剑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而沉重。

他将蒙在眼上的布料扯去,抬眼望向四周。

原本熟悉的河岸此刻被一层诡异的迷雾笼罩,景物变得模糊不清,扭曲变形。

河水不再潺潺流淌,而是仿若凝固成了一潭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死水。

偶尔泛起的涟漪,竟呈现出一张张若隐若现、痛苦扭曲的人脸。

岸边的树木仿若被抽干了生机,枝干干枯扭曲,树叶凋零殆尽。

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声音仿若无数怨灵的低语,让人脊背发凉。

杨欢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双面梦貘身上,此刻它周身散发的邪气愈发浓烈。

仿若一团不断膨胀的黑色乌云,随时准备将杨欢吞噬。

杨欢心中暗自警惕,深知在这虚实难辨的境地里,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已陷入更深的危机。

于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准备顺势劈出的第五剑,硬生生地被他止住。

杨欢屏气敛息,试图让自已混沌的思绪冷静下来。

如何破局?

怎样才能从这无尽深渊的梦境中挣脱,重回现实。

此刻成了他必须倾尽全力去攻克的难关。

他脑海一遍又一遍地疯狂回溯着这一路的点点滴滴。

试图从记忆的碎片中寻出那关键的蛛丝马迹,找到入梦的源头。

是刚踏入村子的那一刻吗?

彼时,村子东边戏台,那傩戏毛骨悚然的唱着?

难道就是那时,梦的种子悄然种下?

又或许是初见梦貘的时候?

那双血红色的眼眸,仅仅对视一眼,寒意便从脊梁骨直窜脑门。

难道是那邪祟的目光将他拖入了这虚幻梦境?

无数种可能如鬼魅般在他脑海中穿梭、纠缠。

每一种都看似合理,又都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