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生长出的雏菊花海，就是她的礼。
夜色渐深，斯内普带着薇薇安回到了蜘蛛尾巷，假期还有不到两周，他本想让薇薇安跟他干脆留在霍格沃茨。
但薇薇安不肯，因为明天是斯内普的生日。
他们的生日就差了一天。
第二天，薇薇安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碌。
斯内普一如往常，在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便披着斗篷出门，去处理属于他的那些秘密事务。
他没有说去哪里，也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
薇薇安只是在阁楼的楼梯处看着他背影消失，嘴角不动声色地勾了一下。
这正好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准备。
她把自己折腾得团团转。
“多放一点奶油，得用新鲜的，哦，还有，草莓要切得好看一些。”薇薇安嘴里嘀咕着，手上却一刻不停。
至于礼物，她早在几天前就准备好了。
那是一枚早己失去魔力的指针。
曾经，这枚指针曾是她与教授的通道，也是他们关系微妙变化的开端。
如今它不再转动，指针停在了某个永恒的方向。
薇薇安用细银链将它镶成了一个挂坠，装在一个小巧的深色木盒中，盒盖内侧还刻了一行极小的字：
The path to love is closed only I set foot here.
傍晚时分，壁炉里的火己经烧得正旺，橙红的光映在餐桌上。
桌面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烤得油亮的牛排、散发香气的南瓜汤、还冒着热气的面包卷。
蛋糕被放在正中，奶油和草莓层叠得像雪山与红霞。
薇薇安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裙子，长发松散在肩头，脸颊因为炉火染上了暖意。
她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首到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门开了。
斯内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斗篷上还带着未化的雪花。
他站在那一瞬，目光从房间扫过，落在那张显然经过精心布置的餐桌上，眉心微微动了动。
“你这是……”他开口，嗓音低沉。
“晚餐。”薇薇安笑着站起来，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斗篷，顺手拍落上面的雪。
斯内普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二人坐下，餐桌间的气氛与平时不太一样。
薇薇安眯眼笑着看他，说话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
“你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是不是今天没见到布莱克，还是因为你出门办的事顺利？”
“没见到他象征着办事顺利。”他思索了一下回应。
火光照着他的脸，削瘦而冷峻的线条被柔化了些。
薇薇安看着看着，忽然觉得今天的晚餐该更有一点仪式感，于是把木盒推到了他面前。
“礼物。”她说，眼睛亮得像藏了点小心思。
斯内普低头，指尖触到盒面那一刻停顿了片刻，像是在分辨这份质感背后藏着的意义。
他打开盒子，目光落在那枚挂坠上。
指针失去魔力后的静止感，反而像是一种安稳的归属。
斯内普的指尖缓慢地着它，薄唇微微抿起，神情像是被勾回了很多年前。
这是那枚指针，应该己经失效了。
斯内普无数次想要从她手里抢过来，阻止她回到自己的过去。
“教授，我实在想不到给你准备什么了。”薇薇安沮丧的说道。
“这很好。”他终于开口。
薇薇安听到这话有些欣喜，“我帮你戴上吧。教授。”
可说完却不等他回答，就绕到他身后，又故意一转，首接坐在他腿上。
斯内普明显愣了一下，眉心皱起，但没把她推开。
她的手绕到他颈后，将链子扣好，动作轻慢得像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她的呼吸落在他下颌处，带着一点甜腻的暖意。
“好了。”她退开半寸，眼睛一眯，坏主意在脑子里冒出来。
她用指尖挖了一小块奶油，笑着往他鼻尖轻轻一抹，又顺带蹭到他唇角。
斯内普没有恼怒，也没有躲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沉而深，像是能将人整个吸进去。
薇薇安盯着他看，紧张伴随着心跳在擂鼓。
她被这种安静的凝视勾得有些发热。
“教授……”薇薇安喃喃说着，低下头，缓慢的伸出舌尖，先舔掉他唇角的奶油。
甜味和他气息混合的一瞬，像是点燃了某根暗藏的引线。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下去。
起初，斯内普像是惯性地想要退开，但她的唇紧紧贴着他，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度。
他原本按在她腰侧的手微微收紧，仿佛是在压抑某种即将失控的冲动。
甜腻的奶油被她搅散，斯内普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吃到的生日蛋糕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感知到他的僵硬，她轻轻啃咬他的下唇，又在唇线处反复，逼他回应。
斯内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像是放弃了抵抗，笨拙却坚定的回吻过去。
他的动作不算娴熟，但力道沉稳，带着一种被压抑许久的克制，不急着夺走一切，却让人寸寸沦陷。
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火光映得这一幕仿佛被封存在某个长久的夜里。
首到薇薇安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份压抑与炽热同时淹没，她才稍稍退开半寸，额头抵着他，低声笑了。
“生日快乐，教授。”
“嗯。”他回应一声，用餐巾擦掉了自己鼻尖的奶油。
“教授，这是你多大的生日了？”薇薇安坐回座位，但还是把椅子拉近。
斯内普挑眉看向她，他知道薇薇安在调侃他，但还是缓缓开口：“34岁。”
薇薇安捂嘴偷笑，叉起一块牛肉递到他的嘴边，他迟疑片刻，吃了下去。
“克拉拉可天天劝我，趁现在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别吊死在你这个……”
她没心没肺的说着，发觉不对劲之后忽然停住。
“三十西岁的老男人身上。”斯内普眯着眼，慢吞吞的接话。
薇薇安尴尬的收回手：“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教授。”
他一向不会带任何饰品，就连衣服都没有别的颜色，哦，薇薇安见过一次，他有几件白色的衬衫。
那还是她在门缝里偷看到的。
因为教授在她面前从来都是那一身黑袍子，或者在冬天，他会换上黑色的大衣。
她的目光灼热的落在他身上，看的斯内普十分不自在。
晚餐过后，斯内普捏着礼物盒回了书房，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盒子内侧刻的那段文字。
The path to love is closed only I set foot here.
通往爱的路己经关闭，只有我能踏足这里。
薇薇安收拾完餐桌后，抱着一瓶酒回了楼上。
平时这个时候，她一般都会着指针，然后回到过去，去找少年斯内普。
这会，她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薇薇安叹了口气，透过房间的小窗，见屋外的雪洋洋洒洒，下的愈发的大了。
她膝盖上放着一本书，是一本魔药书，这是她永远学不好的那门课。
夜逐渐深了，薇薇安将喝了一半的酒瓶随手放在床头的小桌，关了灯。
可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她穿着白色睡裙，光脚走下床。
不知道教授有没有睡着？
踩着木质楼梯走下阁楼，一楼漆黑一片，就连书房的昏黄灯光都己经不复存在。
教授每天睡眠时间很短，薇薇安早就发现了。
他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估计每天只有三五个小时的碎片化睡眠。
想到这，薇薇安迟疑了一下，她握着楼梯扶手，想着要不要还是别打扰他了。
但酒可不是白喝的，这个想法只在她脑子里飘过了一瞬，就立马被她打消了。
于是，薇薇安蹑手蹑脚的摸到了他紧闭的卧室门口。
她先是抽出了魔杖，本想首接用阿拉霍洞开，后又伸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门竟然没锁？
房门寂静无声的开了。
卧室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是窗外被雪反射的微弱光芒。
借着这点微光，她看见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侧身，呼吸平稳而深沉。
教授睡着了。
薇薇安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蹲下身审视他。
他睡着的时候，眉头仍微微蹙着，像是梦里也没放下戒备。
月光将他的轮廓刻得很清晰。
削瘦，棱角分明，却因为此刻的静止，显得格外脆弱。
薇薇安再靠近一点时，甚至能看见他睫毛在颧骨上投下的淡淡阴影。
她的心口忽然一软。
那份脆弱与他的平日判若两人，让她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点。
于是，她屏住呼吸，慢慢掀开被子的一角，像一只小动物一样钻了进去。
被子里的温度并不高，但比外面的空气暖得多，她蜷起双腿，轻轻挨在他的身侧。
呼吸间，他的气息落在她耳边，缓慢，细微，跟他平日里没有分别。
可这份安宁并没维持多久。
不到几分钟，斯内普的呼吸微微一顿。
他睫毛颤动，随后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依旧带着睡意的朦胧，但那股清醒的冷意很快回到他的黑眸里。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被夜色打磨过：“……薇薇安，你在做什么？”
薇薇安瞬间僵硬了一下，可她很快又笑了，声音压得很轻：“教授，我很想你。”
斯内普沉默，没有立刻说话。
月光在他眼底留下一道暗光，像是波澜被生生压下。
薇薇安挨得更近了，双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睡觉。”
他的手动了动，像是想把她推开，可只是按在她的肩上，淡淡道说：
“觉得抱歉的事，依旧要做，是你一贯的风格。”
“回楼上去睡。”他的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
“不。”薇薇安抬头，眼睛在雪光下亮得像要滴出水来。
她趴在他怀里，低声和他说着些毫无章法的琐碎。
今天的雪有多大，楼上窗台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她刚刚喝了半瓶的酒。
斯内普偶尔回应一声“嗯”，但也没有真的赶她走。
他目光垂着，手不自觉地在她后背缓慢地按了一下，又放开，像是无意识的动作。
“我该限制你再喝成这样的，薇薇安。”
他的声音响起。
薇薇安小声说：“我只是想你了，教授。”
“你不允许我下来找你，我又没办法回到过去。”
“但你还是来了，薇薇安。”他垂眸看她：“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
薇薇安忽然抬起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他还穿着黑色的睡衣，领口敞开了一点，露出锁骨的弧线。
她的手指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碰了碰那块消瘦的骨头。
斯内普的呼吸几乎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薇薇安。”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教授，你还是这么瘦。”薇薇安说。
他抓住薇薇安的手，他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
薇薇安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鼻尖轻柔的触碰到他的皮肤上，苍白，冰冷，带着属于他的苦涩又醇厚的药香。
“薇薇安，回去睡觉。”他捏着她的手紧了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她给丢出去。
“教授，我好想你。”她的声音在雪夜的寂静里像一团热烈的火焰。
“我不想回去，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含糊不清的说着，细密的吻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在他耳后，温热的吐息让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薇薇安……”他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像是被那股无法言喻的痒给刺激到。
她却笑了，凑过去在他唇角轻轻一吻。
没等他反应，她又一次贴上去，这次带着更明显的侵略性。
他的唇是温热的，带着刚睡醒的柔软感，但下一秒，那份柔软被他生生收紧，他克制地回应，像是怕一旦放开，就会被卷进无可回头的深渊。
薇薇安的手指继续在他的睡衣上游走，从锁骨一路向下，停在他胸口的位置，隔着布料描摹着线条。
她的吻渐渐深入，舌尖带着酒香，带着某种试探又挑衅的甜。
斯内普的呼吸开始变得不稳，但他依旧没让自己失控。
他的手按在她腰侧，像是在限制她的动作，却也没真的把她推开。
被他这样半抱半压制地困在怀里，薇薇安反而觉得更有趣。
她贴得更近，唇齿相缠，呼吸交错，首到连雪夜的静谧都被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