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和可罗雅被她劝走了。
薇薇安垂下眼睫,教室里己经空无一人。
她伸手握住他的指尖,声音低沉:“我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会问你。”
斯内普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他的手轻微用力握了一下她,没有说话。
“克拉拉羞辱了伊万斯。”薇薇安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这让你很难过,并且影响到了你。”
“但我并不能怪克拉拉,她是为了我,她替我出头,她是我的朋友……”
“我不能……”
“没事。”他终于开口,乌黑的眼眸看向她:
“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可你是因为我撒了谎,才惹怒了莉莉。”薇薇安皱眉。
斯内普沉声说:“是。”
“但你不会无缘无故对波特动手,他一定对你做了什么。”
薇薇安点了点头,但没告诉他自己为什么会动手。
“这就够了。”他像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走吧。”他没有松开手,牵着薇薇安往回走。
一路上,他都没什么表情,薇薇安知道他的心情很差,并且很失落。
虽然就算没有莉莉那句话,他和莉莉己经很少来往了。
但今天莉莉的那句话,像是彻底跟他划清了界限。
薇薇安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不适感涌来,她停下脚步。
“你去和她道歉吧。”
“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怪我,觉得是我影响了你和她的……感情。”
斯内普摇头,沉默的站在原地。
他明明帮了自己,站在了自己这边,但薇薇安看见他因为莉莉难过的时候还是心中一阵酸涩。
像是莉莉是他们之间无法拔出的刺,薇薇安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或许是她太过敏感多疑,毕竟从没有接触到这个世界的人的时候。
她接收到的信息就是斯内普对莉莉的那句“总是。”
那样一个能为了她和她后代去赴死的人,真的会那么容易放下吗?
这种时候,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当薇薇安开始动摇,怀疑自己,又碰到了一个沉默寡言,冷漠的西弗勒斯。
她嘴唇微动,一瞬间竟然想要落荒而逃。
但她不能跑,斯内普的身边只有她了。
薇薇安没什么表情,她绷着脸,怕自己下一秒露出什么古怪。
“别多想。”他僵硬的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薇薇安落在眼前的长发。
“走吧,你还要抄书。”斯内普拉着薇薇安继续朝休息室走着。
斯拉格霍恩看似两个人都罚了,但实际上抄书反倒更重,因为他打心底还是相信莉莉的。
而薇薇安只是一个严重偏科,魔药课差劲的学生。
除了剩下的几节课,空余时间薇薇安都在完成那份没必要的惩罚。
因为她只要晃动指针,就不需要受罚。
但她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强行让自己不去乱想。
傍晚,斯内普捏着一个信封走进休息室,薇薇安坐在靠窗那侧的圆桌旁,头也没抬的抄书。
斯内普坐在她身边看着,斯拉格霍恩罚她抄半本魔药书,她己经快写完了。
羊皮纸叠了厚厚一摞,她的手依旧一刻不停。
光线被挡住,薇薇安终于抬头,她的目光落在斯内普手里捏着的那封信,
信封上写着:Slug Club。
“鼻涕虫俱乐部邀请函。”
薇薇安轻轻说着,将羽毛笔搁在一边,伸手将摞起的羊皮纸拿在手里,一张一张检查。
斯内普后面确实是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这一点薇薇安知道,但听闻了他对斯拉格霍恩的态度,又觉得奇怪。
他那么鄙夷斯拉格霍恩,怎么会加入他的俱乐部?
时至今日,她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
因为莉莉在那。
想到这,薇薇安更难受了,她低头看着羊皮纸,尽量压抑自己心中的酸涩。
“我不打算加入。”斯内普说着,将信封丢进了垃圾桶。
薇薇安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
“他会在俱乐部给成员透露考试题目,默认他们用规则钻空子。”斯内普冷声说,眼里满是不屑:
“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
“这就是一个滑稽,虚伪,势利的老头子的搞笑派对。”
“可是……”薇薇安迟疑的说:“伊万斯也加入了那个鼻涕虫俱乐部。”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一会,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不会。”他说。
“不会什么?”薇薇安明明己经猜出了他话里的含义,还是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我不会为了莉莉加入那个俱乐部。”他的声音像是低叹。
“薇薇安,我没有怪你。”他努力放缓声音:“你想了太多不可能发生的事。”
“我甚至不知道……”
他说到这,指节抵住嘴唇,停住了。
其实斯内普想说的是,他甚至不知道会有人因为怕失去他而每天心惊胆战。
明明该担忧的是他才对。
薇薇安出身高贵,在斯莱特林内部的地位也很高,除了魔药课的成绩都很优秀,追求者也数不胜数。
竟然每天怕自己因为莉莉而抛弃她而烦恼伤心。
她不应该这样。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薇薇安嘴角动了动,眼圈泛红,她朝着斯内普伸出双手。
他的手落在她的背,缓缓将她按进怀里。
他的动作依旧僵硬,不怎么熟悉,因为以前都是薇薇安做这些。
她总是主动拉住他的手,主动拥抱他,或者在他耳边亲昵的蹭来蹭去。
“西弗勒斯,你真的不去了吗?那个俱乐部。”薇薇安搭在他肩膀小声问道。
斯内普说:“你没收到邀请函。”
“我当然不会收到邀请函。”薇薇安幽幽的说着:
“你今天没听到他说吗?”
“莫里蒂亚小姐只会让她自己的坩埚爆炸。”
“嗯。”他说:“所以我不去。”
薇薇安愣了一下,从他怀里起身:“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不在,所以你不去?”
斯内普一向受不了她这么热切的目光,他别过头,却还是说:
“我的意思。”
“如果他邀请了你。”
“我会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