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还是签署了那份收养协议,并且冷声告诉薇薇安,这份协议只会在十七岁之前生效。
她可以住在蜘蛛尾巷,但不准随便在他面前晃。
最后,他警告薇薇安,不要妄想一些没用的东西。
薇薇安捏着那份协议,盯着壁炉的柴火。
这样己经很好了,起码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他总是早出晚归,薇薇安和他能碰面的机会很少,几乎只有早餐才会见面。
而薇薇安为了刷存在感,硬着头皮每天起的很早,只是为了做一份可口的早餐。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在一周后的早晨,她愤怒的将锅铲丢进锅里,那道黑色的身影应声走出来。
斯内普靠在门边,黑眼睛冷冷的盯着她。
“薇薇安,你的能耐都用在锅铲上了吗?”
“教授……”薇薇安连忙收起那副愤怒的表情。
斯内普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袍子:
“你的圣诞节礼物就是把魔药书的的三百页抄一百遍。”
“圣,圣诞节?”薇薇安愣了一下,然后咬了咬后槽牙。
是啊,在这个死气沉沉的房子里,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节日氛围。
今天是圣诞节。
她也终于收到了来自斯内普的“礼物”。
“晚上交给我。”斯内普朝着门外走去:“少一个字,就再抄一百遍。”
“作为你明年圣诞节的礼物。”
薇薇安真是要气晕了。
等到那个破木门“咣当”一声关上时,薇薇安终于爆发,她将手里的锅铲丢在地上。
「薇薇安小姐,别生气,别生气。」使徒被吓了一跳,连忙出来劝。
「我之前检测到你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爱意非常浓重,这种小事,你应该能忍得了吧?」
“检测?”薇薇安皱着眉:“这也能检测出来?”
「是的,你曾经在脑海里设想过,“如果没法和教授在一起,那我就一辈子不……”」
“闭嘴吧。”薇薇安低骂了一声,使徒乖巧的闭嘴了。
她将被自己丢在地上的锅捡了起来。
真可笑!她还得自己捡起来!
薇薇安黑着脸走回阁楼。
整整八个小时,从早上八点抄到下午西点,她终于放下羽毛笔。
“不能就这么干等着。”薇薇安捏着那厚厚的一叠羊皮纸,这些是她努力了一天的成果。
斯内普教授现在还没回来,今天是圣诞节,她有义务为教授准备一份丰盛的“大餐”。
这个魔药白痴被逼的钻进壁炉,过了片刻,她捏着一个小瓶子回到了蜘蛛尾巷。
紧接着,薇薇安一头钻进厨房忙活起来。
门外风雪肆虐,破木门响了一下,狂风夹杂着雪吹进屋子。
斯内普刚打开门,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香气。
薇薇安的长发挽起,正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她看见斯内普进来时,眼睛亮晶晶的:
“教授。”
斯内普“嗯”了一声,走到餐桌前打量着。
餐桌上摆着油亮的烤鹅,外皮酥脆,金黄流油,肉香扑鼻,旁边用香草和蜂蜜炖得软烂的苹果填得满满当当。
一大盘蒜香烤土豆,外焦内糯,洒着碎迷迭香和黑胡椒,微微溢着奶油的气味。
薇薇安最后端上桌的是一份奶酪焗南瓜。
“原来你的强项是锅,而不是坩埚。”斯内普摘下皮手套,不紧不慢的说着。
薇薇安表情一僵。
“你抄完了我罚你的章节吗?”
斯内普的下一句是这个。
薇薇安早就猜到,她跑上楼梯,又“噔噔噔”的跑下来,将那叠厚的过分的羊皮纸递给他。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然后快速的翻阅起来。
过了许久,他将羊皮纸放在一旁:“吃饭吧。”
薇薇安连连点头,将一杯烟熏乌梅酒推到斯内普面前:
“为了感谢您没赶我出去。”
“这是我们家族比较喜欢喝的一款酒。”
斯内普接过酒杯,没有立刻喝,只挑眉看了她一眼:“怎么不摔锅铲了?”
她怔了怔,低头小声道:“对不起……”
“你该和锅铲道歉。”说完,他仰头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薇薇安眼睫一颤,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仿佛真的只是个在圣诞节努力讨好教授的好学生。
然而几分钟后,她余光察觉到他的动作有些异样。
斯内普的手指着空酒杯,眉间的褶皱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松开。
他从不迷恋酒精,但这一口之后,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思维似的,整个人陷入一种迟缓又难解的静默中。
“教授?”她低声唤他一声。
斯内普抬眸。
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一瞬,比平时沉,也更锐利。
他没有回应她的疑问,只轻声问:“你今天到底……想做什么?”
薇薇安心头一震,知道他己经有些不对劲了:“想陪您吃顿饭,不可以吗?”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把餐刀放下,手指不自觉着杯沿。
那双本该冰冷漠然的眼睛,却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一层隐晦的暖色。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指,却发现指尖发凉,连带着脊背也泛起一层难以解释的战栗。
他盯着对面的少女。
薇薇安站在那。
她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她很美。
就连他这个教授都听说过那些男孩子对薇薇安·莫里蒂亚的评价。
但她总归是个学生。
可今天,他却忽然无法移开视线。那张他无数次以冷眼扫过的脸,在他眼中突然变得……
不可理喻的美丽。
他的胸腔闷得厉害,像被什么情绪撑满。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沿着她颈侧那点细小的痣滑下去,一寸寸剖析着她的五官、皮肤、睫毛的弧度,甚至是她的气息。
“你刚才……”他说出这几个字时声音己经不属于他自己,低哑的不行。
“你过来。”
薇薇安动了动,似乎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朝他靠近了一步。
她的眼眸低垂,藏着些说不清的情绪,像是紧张,又像是刻意压抑的兴奋。
他分辨不出来,甚至也不想分辨。他只觉得她靠得太近了,近得他的呼吸开始失控。
脑子里那点理智像是被什么拖拽着往后退,一层层地剥落。
她是不是总是这么看着他?还是他从未认真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