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莉莉没有那种感情。”
他低声说，指尖将被风吹到她脸上的发丝勾开。
“我害怕。”薇薇安抱着膝盖靠着他。
“别怕。”他回答。
“你有守护神吗，西弗勒斯。”薇薇安忽然问他。
斯内普点点头：“就在前不久。”
薇薇安转过头，愣了一下：“什么样子的？”
“Expecto Patronum——”他挥动魔杖。
银白色的光芒在他魔杖前端骤然涌现，像是无声的海浪，迅速凝聚成一个优雅的形体。
一只狐狸，骨骼轻盈，步伐灵巧。
它通体银白，尾巴柔顺地拖曳在空中，每一次转身都带起光的涟漪。
狐狸冲进花海，像一道银色的洪流，在一片素白雏菊之间穿行，掠过花影，掀起花瓣飞舞。
薇薇安怔怔地望着它。
那狐狸有着极强的方向感，它来来回回地绕着那棵树奔跑。
每次仿佛都要越过他们。却又倏然折返，绕在他们身边打圈。
它警觉而忠诚，在风中悄无声息地守着什么。
“是狐狸。”她低声说。
“是。”斯内普轻声回应，眼底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微光：
“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只记得那天之后，它就有了形状。”
“哪天之后？”她问。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只静静地看着那只狐狸消散在花海深处，银光化作流烟，被风卷走。
“你和它很像。”斯内普的表情像是柔和了一点。
但仅仅是一点。
“我以为会是……”薇薇安垂下眼眸，眼尾通红一片。
“什么。”他问。
“没什么。”薇薇安说。
“你呢。”
薇薇安愣了一下，她抽出魔杖，指尖收紧。
她在很久以前就有了守护神，那时她只能远远的望一眼那个黑袍子教授。
她并没有有关他的幸福的记忆。
所以，她的守护神是一只巨大的雪鸮。
它是银白色的，高贵锋利，却只在夜间出没。
“Expecto Patronum——”薇薇安一挥魔杖。
一瞬间，魔杖前端爆出一道银光。
那不是柔和的白，而是一种更加锋利的银色，耀眼极了。
是一条巨蛇，自她魔杖尖端钻出。修长，灵动，蜿蜒地穿过她的脚边，一路向前爬行。
银色的光在她袍子与草丛之间晃动，如雾似雪。
它不嘶鸣，只是静静地在她面前抬起头，在空中打了个圈，最终盘绕在她与斯内普之间，守着这段沉默。
薇薇安有些震惊的问：“你看到了吗？”
“不，它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声音有些激动。
“以前，我的守护神是一只雪鸮。”
“守护神是会变的。”斯内普微微蜷缩指尖。
她的守护神，为了他而改变了。
“为什么会是一条蛇。”他问，
薇薇安沉寂的盯着那条银色巨蛇，像是忽然读懂了什么。
“它不够漂亮，但足够狰狞。”她喃喃着：
“它会死死缠着你。谁靠近你，它就把谁吞掉。”
“看来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斯内普抵住嘴唇，像是在说一句玩笑话。
他仰头盯着天空，薇薇安忽然附身过去亲吻他。
“你觉得蛇和狐狸哪个更像我。”
薇薇安贴着他的嘴唇问。
如此暧昧的姿态让他心脏又开始狂跳，斯内普不敢乱动，低低的说了一句：“都像。”
薇薇安笑了一下，撬开他的嘴唇。
她想，她现在更像一条蛇。
风在吹着，夜风有点冷，但薇薇安的身躯灼烧着他。
薇薇安轻轻碰了一下他在外的颈侧：“你身上为什么一首这么凉。”
“我不知道。”他垂着眼睫回答。
“你冷吗？”薇薇安问。
斯内普摇头。
“你能不能说冷。”薇薇安无理的要求着。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一阵，像是妥协了。
“我冷。”
薇薇安嘴角弯了弯，捏着魔杖一挥。
魔咒将一小块地区从这个世界短暂隔离。
薇薇安总能做出他永远意想不到的事。
比如她的手解开他腰带扣的速度快极了，一瞬间，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
由于根本没有防备，他闷哼一声，手用力撑住地面。
“不能在这，薇薇安。”他低沉的声音压制不住快跳出来的心脏。
“我己经施咒了，没人看见。”薇薇安抵着他额头说着，黑色的长袍将两人遮住。
“那也不行……”斯内普苍白的颈侧己经红透了，他却不敢动，甚至不敢推她，怕引发什么更加剧烈的动作。
“在这种事情上，你的拒绝一首是无效的。”薇薇安低低的笑着，像个小恶魔。
“你还没接受现实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扭过头不去看她，却被她用力扳正脑袋。
“你不准再躲。”
他的唇微微张开，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斯内普己经因为薇薇安妥协了太多次，比如在这种地方干这种荒唐的事情。
他永远没想到过这种事情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过了很久，薇薇安脱力的抱着他的脖子。
“我累了。”她胸口剧烈起伏着。
忽然间，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压在花海中。
花丛轻轻摆动。
银色的月亮倒映在她眼底。
回溯现实。
「魔药课地下教室」
斯内普站在黑板前，神情严肃，一手捏着魔杖，一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声音冷峻如常：
“如果你们愚蠢的连放置顺序都记不住。”
“那我建议你们先去咨询圣芒戈精神病院的治疗师，而不是来祸害我的教室”
他忽然顿住了。
脑海中一阵眩晕，那股记忆流突如其来，如闪电劈开他精致有序的大脑。
他看到雏菊花海，看到她靠近、缠绕，黑袍、柔唇、耳语。
“你不准再躲。”
“你还没接受现实吗，西弗勒斯。”
他握着魔杖的手微微一颤。
那一瞬间，他的眼前不是桌上的魔药材料，而是那张在月光下那张脸。
他低头看着那锅冒着泡的魔药，忽然怀疑自己的心跳是不是也开始沸腾了。
他的脑中此刻全是那句：“你还没接受现实吗”。
现实是：他在教室里讲魔药，她回到过去了……
太荒谬了。
他必须冷静。
斯内普猛地拍了一下讲台，整个教室的人全被吓得笔一抖。
“波特，你是不是刚才往坩埚里多加了一滴荨麻液？”
哈利瞪大眼睛：“啊？没有啊？！”
斯内普冷笑：“那为什么我的眼睛开始发痒？”
哈利：“可能是因为你看着某个方向太久了？”
斯内普嘴角一抽，扭头，一眼看见薇薇安正无辜地歪着脑袋看他。
她一点也不像是上课状态，反而更像是在观察某种神奇生物。
斯内普移开目光，一字一顿地说：
“这堂课若有任何人再敢打瞌睡、走神，我会亲手将你变成一瓶无色无味的液体，装进瓶子里，贴上标签，放进我的书架上永远落灰。”
“包括你，薇薇安。”
“尤其是你。”
“还有你，波特，顶撞教授。”
“格兰芬多扣十分——”
薇薇安盯着书，强忍住笑意。
哈利瞪大眼睛环视周围，似乎想用目光诉说自己的委屈。
“你们还有十五分钟完成药剂。”他抬眼一扫学生们：
“谁的锅炸了，今天就去礼堂找个锅盖扣脑袋上写失败二字站到晚饭后。”
说完他用力转身，披风甩出一个利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