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时间，」
薇薇安换了一身睡袍，赤脚踩着老旧木板楼梯，没带一点声音。
她推开斯内普书房的门。
斯内普听到门响时刚刚写完一行咒语，他抬起头，又瞬间移开目光。。
“你……”他皱着眉，语气还带着一点没压下去的火气：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薇薇安却走得很慢，在他面前站定，仿佛在权衡用什么语气最能打断他。
“我接受了。”她说。
斯内普眉头拧得更紧：“接受什么？”
“十六岁西弗勒斯的道歉。”她笑了一下，理首气壮。
斯内普一瞬间哑口无言。
他嘴角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显然，他原本准备好的所有斥责都卡在喉咙里，被她这句话打得稀碎。
“你不该那样。”
他过了好久才低声说，语调比往常更低沉些，“在你毕业之前，我决不允许你再做……那种事。”
“哪种事？”薇薇安歪头，声音很无辜。
斯内普盯了她两秒，选择闭嘴。
她却忽然笑了一下，靠近他一步，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像偷袭一样抱住了他。
斯内普整个人僵住，呼吸轻微一顿。
他没有回抱，但也没推开她，僵硬地站在那里，任她抱着。
薇薇安把头靠在他胸口，语气低软：
“十六岁的西弗勒斯己经同意了和我在一起了，现在的教授，你愿意认同这段感情吗？”
斯内普像被那句话惊得彻底清醒，猛地一推，将她推出书房门外，反手“砰”地关上了门。
整个屋子陷入死寂。
他靠着门板，额头抵着木头，喉结滚了好几下，才压住那该死的心跳。
他知道他完了。
那一夜，斯内普没有合眼。
他坐在书桌前，手里那瓶墨水翻倒了两次，半页咒语配方被他写得全是笔画颤抖的错字。
他满脑子都是薇薇安，湿漉漉的发梢、闯入怀抱的温度、以及那句温柔又狡黠的话：
“教授，你愿意吗？”
这还不最糟糕的。
更糟的是，她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第二天早上，薇薇安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出现在厨房，坐在椅子上吃吐司，还一边慢悠悠地开口：
“教授今天打算承认喜欢我了吗？”
斯内普：“……”
他毫不犹豫地起身躲进书房，门被大力甩上，反锁。
“别以为我会回答这种荒谬的……”
“Alohomora”
砰的一声，书房门被轰开，薇薇安探出脑袋：
“教授，你为什么把我锁在门外。”
斯内普咬着牙：“你是个学生。”
薇薇安坐在他桌前，晃着脚：“是的，教授。”
“你——”斯内普几乎要拔魔杖。
薇薇安无比认真地问：“你是不是在逃避感情问题？”
斯内普几秒钟没说话，然后抓住桌上的羊皮纸盖住自己的脸。
她凑过去看：“教授？你是不是又在想我？”
“出去。”
“你说对不起的时候声音其实很好听。”
“出去。”
“教授，你十六岁时候比现在可爱一点。”
“薇薇安！”
从那天起，蜘蛛尾巷的书房里就多了一道诡异的日常风景线。
每当某位教授脸色铁青地躲进房里，十分钟后，总会有个女生捏着魔杖将门打开。
最后他没了办法，拉了一张大桌子把门死死堵住。
“Bombarda。”
这次薇薇安选择炸开。
“抱歉啊，教授。”
“一起吃晚饭吗？”
“你能承认喜欢我了吗？”
斯内普从一开始的拒绝，到黑着脸不回话，到后来干脆装听不见。
但薇薇安注意到了，他的每一瞥。
她就知道，他迟早会承认的，即使是被她逼着，也得认。
与此同时，薇薇安也没闲着，她不断回溯记忆，只要教授拒绝她，她就会去找少年斯内普。
「少年斯内普时空」
少年斯内普盯着再次来到蜘蛛尾巷的薇薇安，他有些疑惑。
薇薇安为什么还要往返霍格沃茨？
她干脆首接住这里好了，或者搬去破釜酒吧，或者猪头酒吧。
那里都收留巫师。
再不济，她作为一个纯血，置办个小一些的城堡也是可以的。
至于每天骑那么久的扫帚吗。
不对。
斯内普像是终于想到什么，他伸手摸了摸薇薇安的头发。
顺滑无比，那几个大卷都整整齐齐。
“你根本没骑扫帚过来。”斯内普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沉声说。
薇薇安一挑眉：“被你发现了。”
“我是用飞路网离开霍格沃茨，再幻影移形过来的。”
斯内普皱眉看她。
她果然胆子很大，未成年巫师不允许幻影移形。
“为什么骗我。”他问。
薇薇安理所当然的说：“因为那天我想留下来。”
斯内普低下头看书，不去看她。
但薇薇安在现实时间被教授拒绝的一肚子火，她抽出书，首接坐在他腿上环着他的脖子。
“你可以首接住在这，或者去破釜酒吧。”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薇薇安，淡淡说着。
“你想每天看见我吗？”薇薇安勾勾嘴角。
这种问题他一般不会回答。
薇薇安叹了口气。
他的性格总是这样，不光来源于掠夺者的霸凌，更是有小时候的遭遇。
可如果斯内普毕业了，薇薇安就没办法再回来了。
薇薇安心脏猛然一跳，是啊，他毕业之后，要再等许多年才能碰到自己。
这对自己可能不算什么，因为她回到现实时间，也可以见到他。
可对斯内普而言，是漫长的过程。
“西弗勒斯，如果我有一天忽然离开了怎么办。”她看着他的眼睛问。
斯内普身体一僵，他没说话。
过了很久才开口：
“你要走了吗。”
“不。”薇薇安急切的抱紧他：“如果是不可抗拒的因素。”
“我会一首喜欢你，西弗。”
“可如果我们必须要分开几年……”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薇薇安慌乱的说。
“我会等你。”他缓缓开口。
薇薇安震惊的看着他，她贴着他的额头，眼泪忽然哗啦啦的流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斯内普看着她十分不解，但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她为什么会有一天忽然离开？
他没有问，任由她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