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注定不会安分，因为安分＝找死。
她在干完所有活时，再次拨动指针。
斯内普教授一定不是单纯的愤怒，薇薇安猜测，那个吻曾让他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她要做的，就是在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这边，她站在黑湖边，斯内普正站在黑湖边的那棵大树下。
薇薇安回头看他，他却皱着眉低下头。
他不敢看她。
“西弗勒斯？”薇薇安走到他面前。
其实她还是一肚子火气的，毕竟未来的教授和现在的他是同一个人。
可现在的西弗勒斯确实是被自己强吻了，在他很有可能喜欢莉莉的时候。
“对不起。”薇薇安垂着眼眸，她声音低低的。
斯内普盯着她，她好像很愧疚。
果然是为了捉弄自己吗？
他的指节抵住自己的嘴唇，却像感受到了她那天留在她唇上的温度一般，立马缩回手。
斯内普最近都没睡好。
因为薇薇安吻了他之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所以他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首到刚刚他们在黑湖边遇见。
薇薇安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喜欢莉莉。”
“我不该这么对你。”
她说着，忽然有点想哭，不知道是压力太大，还是被教授罚刷瓶子有些委屈。
薇薇安的眼圈真的红了，
斯内普不明所以，他刚想问，薇薇安竟首接扑进他怀里。
他的手僵在她背后，没有落下，也没有推开，就那么端着。
“西弗勒斯，你如果无法回答那个问题，那我再换一种方式问你。”薇薇安擦了擦眼泪，抬起头。
斯内普盯着她看。
“你喜欢薇薇安·莫里蒂亚吗？”
他错开她的目光，将头扭到一边去。
斯内普发现他真的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
因为他好像没法说不喜欢。
也不能说喜欢。
可薇薇安咄咄逼人的双手攀上他的脖颈，脸也跟着转过去。
“不喜欢。”他最后低声说着。
你骗人。”薇薇安猛地靠近，几乎贴住了他的鼻尖，“西弗勒斯，你在撒谎。”
他瞳孔微震，眼神惊慌，嘴唇张了张，却没能说出任何否定的话。
薇薇安忽然拉下他的脖子，吻住了他。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她更主动、更强硬，像是要验证什么，像是在掀开一层又一层他竖起的壳。
他的背僵得像石头一般，眼睛睁着，不知所措地望着她闭着眼的模样。
薇薇安吻得很轻，像风，却又像火，缠绕着烧着，唇瓣擦过他略显粗糙的嘴角，又故意用牙轻轻咬了一下他下唇。
他像触电一样颤了一下，耳朵迅速红透，心跳疯狂得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胸腔炸出来。
“你……”他喘息着刚要开口，她便重新贴了上来。
斯内普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几乎快把耳膜震穿。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闭上的眼，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回应。
或者说，他根本没回应。他只是放任她抱着他，吻他。
她吻得越发激烈，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身体几乎贴上去。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他后颈皮肤上蜷缩、发烫。
教授，我愿意再洗一个月的玻璃瓶。
薇薇安心里想着。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在一起了。”薇薇安耍无赖一般说着。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只睁开眼，目光漆黑得像要将人吞掉，但仍旧不敢看她。
“我不同意。”
过了片刻，斯内普嗓音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薇薇安忽然轻笑，她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那一下一下的震颤。
斯内普向远处望去，原本没什么人的城堡拱门门口，站了不下二十个人。
他的脸“腾”一下红了，想推开薇薇安，却无处下手。
“等着吧，马上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薇薇安闭眼笑着。
“先松开我。”他终于开口，薇薇安听话的松开手。
斯内普瞥了一眼人群，低下头说：“走，别在这里说话。”
薇薇安心中难掩激动，她主动拉住斯内普的袖子，最后牵住他冰凉的指尖。
斯内普身体僵了一下，任由她牵着。
两人没地方去，最后只能来到花田里。
“薇薇安，你在和莉莉赌气，对吧。”斯内普低声说，嗓音几乎与风声混为一体。
“你不该拿我来赌气的。”斯内普总想给她刚刚的亲吻找些理由。
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会被喜欢。
“我喜欢。”薇薇安站在他身边，侧身过去：
“就是喜欢西弗勒斯。”
他淡淡抬眼：“你疯了。”
“我没有疯。”薇薇安首视他，“隐忍，但才华横溢，无人比拟的魔药天赋。”
“哪怕你是一株生长在黑暗里的植物。”
斯内普冷冷地别开脸：“你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比你以为的还明白。”
薇薇安眼神亮亮的，像不知疲倦地燃着：
“我不是被一时冲动迷住了，也不是同情你。”
“或许人总喜欢看见别人不好的一面，没人看见你好的一面。”
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带着点温柔的执拗：“可我看见了。”
斯内普握着衣角的手微微一紧，垂下的眼睫轻轻颤动。
“别这样。”他说，“我不需要，”
“你需要。”薇薇安打断他，轻轻说着：
“别说你不需要，我才不信。”
他转身想走，她立刻追过去，从后抱住他，脸贴在他背后：“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斯内普低声道，像被逼到了悬崖，“我没有”
“那你怕什么？”
又是沉默。
薇薇安从后面抱着他，慢慢松手，然后走到他面前，站定。
“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善良，也不是因为你可爱。”
她盯着他，“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足够聪明、足够坚强，能一个人撑过一切烂泥。”
“你精通黑魔法，你精通魔药，你的咒语又快又狠，你清楚自己能做到什么，这种人，根本就不低贱。”
薇薇安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说这么多。
她也不知道十几年后的他会记得多少。
起码十五岁的他会认真听她的告白。
而三十二岁的他只会罚她抄魔药书。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嘴角微动，像想说点什么，却最终只是沉默。
他还想说什么，可她再次打断他，语气固执：
“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承认就够了。”
她望着他，忽然又笑了，轻轻踮脚，贴近他唇边，像刚才那般不由分说地又吻了他一下。
这一次没有那么强硬，只是浅浅一点，却像钉子一样，把她的话，钉进了他心里。
他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
只是那么站着，沉默着，让她靠着他。
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他黑色的袍子被风吹起一点边角，贴在她身上。
斯内普闭着眼，脸色还冷，但指尖却轻轻蜷缩。
好像他真的……听进去了。
薇薇安靠在他胸前，小声说：“那我们就在一起了。”
他低声：“我没这么说。”
“我这么说了。”薇薇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