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滑行了十分钟左右，他们终于落地。
斯内普挥动魔杖，荧光汇聚在他的杖尖。
他们的面前是一个长长的石阶。
既然都来了，总不能顺着滑梯再爬上去，斯内普看向薇薇安，薇薇安轻抬下巴，
“走吧，上去就是蜂蜜公爵糖果店。”
二人踏上石阶，爬上去后，薇薇安走到他前面，用力一推顶棚，“咔嚓。”
薇薇安痛呼一声，被推开了一半的砖石又“哐当”落下。
斯内普将魔杖凑近她，皱眉问，“怎么了。”
“先别管，帮我推开它。”薇薇安说道。
斯内普只能把魔杖递给薇薇安，自己动手将石砖推开。
终于见到光亮，斯内普先爬了上去，他上去后，朝着黑暗中的薇薇安伸出手。
薇薇安用力拉住他，也爬了上来。
斯内普将砖石复位，他扫视一周。
花花绿绿的糖果包装，拥挤的人群。
真的是蜂蜜公爵糖果店。
薇薇安眯眼笑笑，斯内普的目光落在她红肿一片的手腕上。
“你受伤了？”他问。
“是啊。”薇薇安表情不明的说着，“魔药教授罚我抄了一百遍书。”
“所以在推砖的时候才会扭伤。”
斯内普冷哼一声，声音讥讽，“只有蠢货才会罚学生抄书。”
薇薇安用手抵住唇边，笑出了声。
斯内普不懂薇薇安的笑点，他觉得世界上没那么多可笑的事。
“把手伸首。”他没什么表情，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
薇薇安听话照做，他魔杖轻点，“咔嚓。”
“嘶……”薇薇安痛的眉头都拧成一团，但低头看去，手腕确实愈合了。
“谢谢。”薇薇安说。
斯内普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收起魔杖。
两个人走出蜜蜂公爵店，薇薇安带着他一路向后走，走到尽头。
“猪头酒吧。”斯内普盯着那个名牌。
薇薇安点头，推开了猪头酒吧的门。
这里破败，阴暗，甚至有些肮脏。
天花板挂满灰尘飞扬的猪头标本，光线昏暗，气氛压抑孤僻。
斯内普疑惑的看了一眼薇薇安，他像是没想到薇薇安会来这种地方。
他打量着周遭，顾客很少，且多是沉默寡言的陌生人，整体透着神秘和疏离感。
虽然有些脏乱，但斯内普并没有排斥这里。
见他的表情平缓，薇薇安也松了一口气。
一个有着山羊胡子的老者粗声粗气的说，
“喝什么？”
“火焰威士忌。”
“两杯。”
薇薇安补充着。
阿不福思打量着这个苍白的男孩和穿着精致的少女，低声嘟囔了一句。
“纯血的高傲小鬼头。”
薇薇安没听见阿不福思的话，她和斯内普坐到了一个角落的桌子。
火焰威士忌端上来，斯内普盯着那杯火红色的东西看了看。
“我不喝酒。”
“这只是低度数的酒。”薇薇安握着杯子说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斯内普看向她。
薇薇安轻笑了一下，端着杯子喝了一口。
好辣。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说，“我很喜欢这款，尝一下。”
斯内普盯着她，像是在衡量要不要试一下。
最终，他还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几乎在下一秒，他在外的苍白脖颈就透出一丝丝诡异的淡粉色。
他剧烈咳嗽着，黑发随着动作乱颤，偶尔露出他红透了的耳朵。
薇薇安像一个得逞的坏小孩笑的十分开心。
斯内普羞愤的看过来，由于剧烈的咳嗽，他脸侧都红了一片。
薇薇安连忙噤声，她坐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丝帕递给他。
“抱歉，西弗勒斯。”
他刚想说些什么，又被薇薇安的道歉堵了回去。
斯内普捏着那块丝帕，脸色难看的想要从怀里掏出书，薇薇安举着杯子的手却己经递到他手边。
“只喝一小口就不会咳嗽了。”
“干杯。”
他盯着桌面良久，最后捏着杯子任由她碰了一下，他喝了一小口，果然没有再呛咳。
薇薇安却一口气喝了半杯。
“你很爱喝酒。”斯内普说。
“嗯。”薇薇安托着腮说道。
斯内普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眉头皱起，
“酗酒的人很讨厌。”
“是的。”薇薇安点头，却再次将被自己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她喝完，朝着阿不福思招招手，“麻烦再来一杯。”
“所以你讨厌我？”薇薇安认真的看向他。
斯内普躲开她的目光，没有回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每个人喝多都是不一样的。”薇薇安淡淡说道，
“有的人喝多了会哭，有的人喝多会笑。”
“有的人喝多了会唱歌。”
“有的人喝多了会打人。”
说到这，斯内普握着杯子的手指一僵：
“我讨厌不确定性。”
“嗯。”薇薇安点头，“你讨厌的对。”
她盯着他看，浅灰色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他的眼底。
薇薇安当然知道斯内普的情绪来自于谁。
是他的父亲，一个麻瓜，一个叫托比亚斯·斯内普的麻瓜。
“你没有错，你有权利讨厌谁。”薇薇安轻声说。
莉莉总是安慰他。
薇薇安却让他讨厌自己该讨厌的人。
斯内普思绪飘远，莉莉最近和他说话更少了。
詹姆那个混蛋总是围绕着她，他钻了空子。
因为莉莉不想让他和薇薇安接触，但他没能做到，还是被她强行带了出来。
“薇薇安，你喜欢黑魔法是吗。”他沉声问。
薇薇安看了他一眼，她没有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
“我觉得不能用喜欢与否衡量它。”
“无论是什么魔法，能够对敌的我就会学习。”
“我不想让自己处于危墙之下。”
她说的话斯内普记在了心里。
或许他和她真的不同，他对黑魔法有狂热的喜爱，并且想依靠它们得到真正的权利。
但薇薇安说的也没有错。
起码斯内普觉得，巫师对黑魔法的态度不应该弃如敝履。
最后，薇薇安喝多了，看上去是这样的。
斯内普盯着她看，因为刚刚薇薇安说。
每个人喝多了都不一样。
薇薇安喝多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