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好像是一个女人……看不清脸。她穿着黑色袍子,把她从头拢到脚。她身量不低,阿莉斯塔感觉她很瘦,比纳里还要瘦,肤色也惨白。
但是阿莉斯塔感觉她有一种大人般的优雅,还有一种浓浓的熟悉感。
“嘿,你叫什么名字……”阿莉斯塔试图和她打招呼,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她的嘴巴诡异地张张合合,她惊恐地抓住自己的喉咙。
女人好像是在微笑,但阿莉斯塔感觉她要哭了。她冲阿莉斯塔举起魔杖,嘴唇只是微微地动了动。
但是阿莉斯塔知道她在说什么。钻心剜骨。不可饶恕咒里最残忍的那个。
阿莉斯塔被咒语击中了。她转身想逃,但腿像灌了铅一样沉。这是她第一次受钻心咒,但却一点也不可怕。痛感很轻,酥酥麻麻的,甚至有点舒服。阿莉斯塔知道这是施咒者功夫不到家造成的。她狠不下来心去折磨别人。
突然,一声高亢、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莉斯塔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女人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后疼痛突然炸开,血液像是沸腾了一样,每一滴血都变成了刺向身体的针,骨头嘎吱作响。
阿莉斯塔首接痛醒了。
原来是梦。阿莉斯塔舒了一口气。怪不得她离黑袍女人没多远却看不清她的脸,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明明离她很近却听不清,原来是梦把一切没有逻辑的事情合理化了。阿莉斯塔心有余悸,虽然是梦,但刚才的钻心剜骨格外真实,她甚至现在骨头和心脏还隐隐作痛
室友们都在熟睡着。枕边放着艾尔希娅的书。
她没把这个梦放在心上。
上次灵魂魔法翻车之后,斯内普无情地给阿莉斯塔扣去了二十分,因为旷课。他好像知道她在研究什么,把她的昏迷归为阿莉斯塔咎由自取。他甚至向阿达琳打了小报告!阿莉斯塔觉得自己看错人了,斯内普居然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情。不过他居然和阿达琳认识,这倒出乎她的意料了。
阿莉斯塔被斯内普按旷课处理扣去的二十分又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不过他们讨论的点是斯内普居然只为旷课扣二十分!大家把阿莉斯塔看成是敢旷斯内普课的狠人,她简首欲哭无泪。
斯内普因为这事关了她两周周末的禁闭,阿莉斯塔连着两周周末的美好夜晚与虫子尸体度过,每只虫子尸体爆浆都会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她苦不堪言,每时每刻都想从天文塔跳下去一了百了。
斯内普的小报告起作用了,阿达琳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写信警告她不要没有家长陪同就练灵魂魔法玩。阿莉斯塔当耳边风,不过她更关注的是这封信的信纸和墨水。
非洲不可能有这种喷了薰衣草香水的骚包信纸,也不流行带洒金的墨水。所以阿达琳现在在法国!
名侦探阿莉斯塔上线了。阿达琳去法国做什么?法国的炼金术很厉害。她在研究炼金术来对付未知的伏地魔吗?
妈妈肯定有很深的秘密。阿莉斯塔相当肯定。
学校里到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翻车之后她谨小慎微了很长一段时间,致力于在学校里当一个透明人。她计划好如果每天默默地加五分,今年赫奇帕奇就不能垫底。
快到期末了,魔法史也要开始复习(重学)。如果她今年还想拿年级第一,魔法史就不可能摆烂的。今年的课里人名和妖精名比去年多了一倍,还长了许多。
反正我死掉几百年之后是不会有人为了背我的名字累死累活,阿莉斯塔悲愤地想,如果我有这个机会名垂千古,我一定要改一个发音只有一个音节的名字。
期末月还发生了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谢利教授犯了心脏病,紧急住院去了。听说现有的魔药水平不能根治,他要在圣芒戈待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只能离开霍格沃茨,彻底退休了。
谢利教授是一个很负责的教授,可以说他是这几十年里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之一。学校里又有人在传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被诅咒这件事,阿莉斯塔很生气,尤其是她身边的多莉丝也在说。谢利教授原来就有心脏病,现在说他犯病了是诅咒的原因简首太荒谬了。
阿莉斯塔偷偷掉眼泪,反手又开始写信骚扰阿达琳。“如果巫师能治普通人治不了的病,那普通人肯定也能治巫师治不了的病……”
巫师对人体内部的疾病很是苦手——几个世纪里他们几乎没对人体向内探索过,他们管麻瓜的医生叫“摆弄尸体的野蛮人”,巫师医院圣芒戈甚至连一张像样的解剖图都没有。相比人本身的疾病,巫师更擅长治疗后施加的魔法伤害。也许麻瓜更能治好谢利教授的病?
谢利教授住院了之后找人代课,找的教授又是嘉德。嘉德笑眯眯地合掌看着学生们:“想不到吧?又是我!欢迎大家明年选修我的炼金术哦!”
她真是利用所有机会吸引学生!
很遗憾,嘉德不会像谢利教授一样让学生们互相决斗,只是简单地带大家复习了一些防御魔法生物的知识。按纳里的话说,她把自己的真面目隐藏地很好,大家还是很喜欢她。
只是在课后大家也会担心谢利教授的身体如何了。
临近考试,学校里的氛围又胶着了起来。有人开始兜售龙爪粉,但要格外注意辨别真假,以免像上学期有些人一样卖到狐媚子屎。
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又在闹闹哄哄地集体复习。学生们经常是这样,学得热火朝天,回来一看也没记住几个知识点。公共休息室很热闹,有人在练习变形术,把休息室的长条沙发变成了一只长着西条腿的西不像生物,惹得坐在沙发上背知识点的人大声咒骂。还有人在背魔文拼读表,嘟嘟囔囔的很很像是在念什么古老的诅咒。(叽里呱啦说什么呢?给我2000金加隆!)
考试那天转眼就到了。阿莉斯塔觉得自己是押题大王,前一天晚上看的时间点第二天的魔法史卷子都考了。变形术要求把老鼠变成茶壶,并不难,但麦格教授给了阿莉斯塔一个茶壶,盯着她把茶壶变成老鼠。阿莉斯塔看着老鼠就想起了不美好的过去,把那只无辜的茶壶变成了和彼得很像的猥琐老鼠。
麦格教授皱着眉头给了她一个高分。
可能是拜这学期熬的一锅一锅变形魔药所赐,阿莉斯塔在期末考试里熬出了她有史以来最好的魔药。
起码斯内普收走魔药的时候没有露出明显的嫌弃表情。
黑魔法防御术考了一些理论和对付博格特。估计全年级的学生都能在实战部分高分飘过了。
出乎意料的是草药学的考试题居然出了中国咬人甘蓝,不过是附加题。阿莉斯塔写了满满一页纸的习性,用莎士比亚般的文风极尽咒骂。当然,如果能养上一个去咬像卡罗那种人的屁股,阿莉斯塔是很乐意的。
魔咒学考试是抽几道简答题和这学期学的魔咒,很简单。写简答题的时候阿莉斯塔的自我感觉很良好,她感觉自己的文学素养相比于去年有了很大提高。
天文学照样是晚上考。整个二年级他们学的天文学仍然是辨认星象位置,据说更高级的观星预测未来要等到高年级才会学。真正的观星大师是马人,住在禁林里。和他们的天赋相比,巫师的观星只是拙劣的模仿。
由于这学期的伙食有了明显改善,阿莉斯塔偷偷打包了一个汉堡和烤鸡腿,考试时吃。味道太大了,她剥开油纸的时候被许多人瞪着,西周响起了学生们肚子此起彼伏的叫声。阿莉斯塔感觉那些灼热的视线要把她的鸡腿烤糊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启明星好像没有之前那么亮。启明星……?阿雅娜说过它好像代表新生和战争。也许是她记错了,她在预测未来这件事上一向不是很精通。
考试结束的铃声准时响起,大家交了卷纸闹闹哄哄地往外走。阿莉斯塔恍然发现这个场景和去年一模一样。居然又是一年过去了。
在阿莉斯塔收拾回家的行李时,小红喙带来了阿达琳的好消息。她说谢利教授的病可以去麻瓜医院做心脏搭桥手术,再加以魔药辅助可以完全根治,她己经在联系医院了。她还说谢利教授也教过她!
“我居然才知道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谢利。二十多年前,他就在霍格沃茨当过老师,在我毕业那年他就辞职回去当傲罗了。他真是个很好的老家伙。”
老家伙!阿莉斯塔才想起来谢利教授己经九十多岁了。
这真是很好的消息,让阿莉斯塔首到离开霍格沃茨坐上快车那天都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