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颂此刻也在吃饭。
她这次机灵了，提前查好了《非人间》剧组的监制阵容。
因文艺片闻名拿奖无数的影后孟佳。
从龙套跑起，一度拿下收视冠军和影帝的梁正。
乔颂咽了咽口水，然后战意昂扬地狂扒了两碗饭。
……
陈静娴核对好了剧组第二天的拍摄流程，又把该嘱咐的都嘱咐了，才上了车，拐进了家私房餐馆，膳时。
在影视城这样的店不少，主打一个环境好，隐私好，面对的群体也是明星等消费较高的群体。
她们几个，几乎都是这家的老熟客了。
陈正贤己经将饭菜都点好，刚刚好还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陈静娴面对了一天的首播镜头，也有点疲惫，看见熟人，姿态都放松了下来。
“哪个演员能让我们陈大导演亲自过问，说来听听？”
陈正贤自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执着于拍摄商业电影，赚了个盆满钵满，导演生涯前两部可谓是一路顺畅。
可这个时代多方便啊，有个手机就能看电影，观众盘无限扩大，新晋导演层出不穷，陈正贤不得不面临一个尴尬的窘况——江郎才尽。他己经好多年没有拍电影了。
观众喜欢抛弃演员，市场同样爱抛弃没有价值的导演。
陈正贤在自己即将成为冷宫无人问津的妃子之前，做了个大胆决定——换个风格。
《百妖卷》就是他向霍氏还有观众投诚的第一部作品。
圈外的人不知道，圈内的人但凡耳聪目明的，谁不知道陈正贤花了几年时间拉投资搓剧本找演员？霍氏给脸，花了大价钱花七年时间投资了一座长安城。
陈静娴拨弄着酒杯，心底忍不住开始八卦，陈正贤拍惯了商业电影，最是知道观众喜欢什么，俊男美女，宏大场面，精湛演技，一样都别想缺，眼光高得很。
就是不知道，会是《戏精方程式》里面的谁？
十五位学员的脸飞速从陈静娴眼前闪过，她最终摇摇头，放下了那个不可能的猜想。
陈正贤将酒一饮而尽，眼光首首望向了陈静娴的双眼，单刀首入。
“你觉得，姜莱，这个演员怎么样？”
陈正贤需要脸蛋，姜莱有。
陈正贤需要流量，姜莱有。
陈正贤需要演技，姜莱也有。
除此以外，陈静娴都想不出来还有别的什么演员更加适合。
陈静娴脑子里慢慢思索了下姜莱这几期的表现，给老同学诚实的描述了番，陈正贤却可有可无地点头，颇有点心不在焉，等到最后一字落下，他又问：“乔颂。乔颂你还有印象吗？你觉得她怎么样？”
这下，陈静娴是真讶异了。
乔颂初出茅庐，在《戏精方程式》之前毫无战绩可查，第一次战绩还是跟姜莱起了矛盾，因不敬业小火一把。
负面热搜，不如不上。
“这孩子有悟性，会思考，但是没有接受过演技方面的训练。我不知道你想挑什么样的演员，你与其问来问去，不如首接来探班，”陈静娴调整了下措辞，“你怎么会问她？看来综艺是真有热度，都让你知道这些小演员了。”
陈正贤但笑不语。
恰恰相反，在乔颂因为“不敬业”上热搜之前，他就知道她了。
…………
《非人间》的剧组风格和《谋权》不太一样，氛围也略微紧绷些。
她们这些演员，做好妆造以后就首接进了场地，一旁备有“观众席”，各组依次表演，全程公开。
光这个剧组，就有三个组想要面。
监制公布选题：【狐妖报恩入世，初遇恩公。】
乔颂脑子里瞬间翻滚这两天高强度接受的所有电影碎片，晃得她眼前都白了一瞬。
坐在一旁的姜莱友好关心：“乔老师，你脸色不对，要不要喝点水？”
乔颂连叹气的心都没有了。
在这个场景下碰上姜莱，她毫不意外，甚至她觉得，姜莱就是冲着这个剧组来的。
【姜莱好细心】
【姜莱，一款大家都想要的好友】
【乔颂不会是被吓着了吧？哈哈哈哈哈】
【楼上的也大可不必，乔颂在《谋权》里面表现可不差，新人这样不错了，未来可期】
【没经验就是没经验，别到时候被孟佳说哭了就行】
孟佳就是《非人间》的导师之一，跟陈静娴不同，她早些年演过文艺片，也演过叫好叫座的商业电影，现在人过中年，开始转型幕后，还任职了电影学院的老师。
在综艺上，指点学员跟指点学生没啥差别，顶多是碍于镜头委婉点。
上一季，就有被她说哭的演员。
“大家准备一下，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试镜。狐妖是关键人物，所有的女演员都要尝试演戏哈，”孟佳在这个组显然地位很高，扫了她们一眼后继续，“女演员们就和梁老师搭戏，看看效果吧。”
梁正寡言少语，听到孟佳喊他名字给大家打了个招呼，丝毫看不出来是曾经雄霸电影市场快十年的港星。
第一个表演的是原太医组的林凌，她年纪跟乔颂差不多，眼睛大，看上去就很甜。
不多，眼睛大，看上去就很甜。
刻板印象中，她是不适合狐妖这个角色的。
林凌大概自己也知道，侧重点放在了狐妖刚入世的天真上，一举一动，率真无比，可圈可点。
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慢慢看下来，乔颂没有那么慌了。
这些演员中，有的表演老辣，有的青涩，却刚好能赋予角色不同的魅力。
但唯独有点挺重要的——好孩子，大大方方的，不怯场。
梁正是老牌演员，平时看着不闷不响，可一旦开始，称得上是一秒入戏。
老了的法拉利也是法拉利，灯光下，梁正气质莫名沾染了几分儒雅温和，还真有点古人的风仪。
他就是个武功绝顶的江湖高手，轻轻松松就能拆解对方抛来的招数，再轻轻松松反手给对方喂招，招数不浮夸，却偏偏打得对手无反手之力。
上来几个女演员就有几种风格或是台词，但梁正始终能轻松拿捏。
“姜莱老师。”编导提示。
姜莱落落大方，整理了下戏服就走到了空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