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潘金莲自己都倍感诧异,自己竟然会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所震慑。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是如此陌生,以至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然而,潘金莲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坦诚地向武牧讲述了方才王婆来找自己的目的。
原来,王婆此番前来的目的并非善意。她想要潘金莲哄骗武牧前往山里的观音庙求子,而这一切的背后,西门庆早己暗中安排好了几个杀手埋伏。
这些杀手潜伏在半路上,只等武牧一出现,便会出手截杀他。
一旦武牧遭遇不测,西门庆和王婆计划让潘金莲前往衙门告状,声称是一些劫匪在途中劫财杀人。这样一来,所有的责任都可以被推得干干净净,而他们则可以逍遥法外。
“这王干娘可真是够阴险毒辣!”武牧听完潘金莲的叙述后,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知道西门庆没安好心,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潘金莲见状,连忙解释道:“大朗,你别生气。奴家给王干娘讲清楚了,我只会好好地跟大朗过日子。我让她转告西门大官人,叫他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们夫妇的生活。”
武牧心里寻思,支线任务【洗心革面】并未完成,这贱人心中显然还暗藏着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不过,他倒想看看潘金莲究竟有何盘算,于是便将自己与西门庆之间的赌约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潘金莲。
潘金莲闻听此言,不禁花容失色,忧心忡忡地哀叹道:“大朗你糊涂,咱们夫妇靠卖炊饼糊口,又怎能斗得过那财大气粗、势力滔天的西门庆?你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嘛!”
然而,武牧却稍稍一怔,他有自己的盘算,笑道:“娘子,卖炊饼能有多少油水?我武大从今往后再也不卖什么炊饼了。他西门庆开一家生药铺,是个昧着良心的奸商。我偏要与他对着干!拿着这一百两银子,就在他家对门开一家药铺。”
听到这里,潘金莲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急忙劝道:“大朗啊!你真是糊涂!那西门庆不仅心机深沉、诡计多端,还放官吏债,可谓是黑白两道通吃。而且他还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人脉广泛,你开药铺怎么可能斗得过他?西门庆若是从中作梗,只怕到时候,一个抓药的病人都没有。”
武牧面沉似水,冷声道:“他赚富人的钱,我做穷人的买卖。自然有生意送上门来。”
潘金莲眉头紧蹙,满脸狐疑地看着他说:“穷人哪有钱来看病啊?你这不是蛇进竹筒——穷途末路嘛!”
武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怒斥道:“妇人之见,我武大郎要的是名声,有了好名声还怕没钱赚?”
潘金莲似乎对他的想法略有认同,但还是首言不讳地说:“话虽然如此,可是我们去哪儿找一个好郎中呢?就算有名医愿意投奔,那也得支付不少的报酬。你手里这点银子开药铺都够呛。”
武牧笑道:“这个郎中我来当就行了。”
潘金莲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问:“什么?你说什么胡话呢!给人看病又不是变戏法,岂是你信口胡诌就能行的!”
她摇头苦笑着,心里寻思了一番,也不知道是武大郎太天真,还是自己太愚蠢,居然会轻信了眼前之人的话。
“娘子,我岂会欺骗你呢!”
潘金莲有些气愤道:“我与你生活这么久,怎会从来不知你懂得医术?那日西门庆将你打伤,也未见你能抓药疗疾。”
武牧笑着回应道:“那西门庆分明是蓄意谋害于我,我又岂能轻易显露自己会看病的本领呢!莫非娘子忘却了给我下毒之事了吗?若是我没有些许能耐,恐怕早己命丧你的毒手了。”
“这……”潘金莲闻得武牧这番解释,自知理亏,却强词夺理道:“你把我都弄糊涂了。若你果真有如此能耐,这些年何苦以卖炊饼为业,让我同你受尽这般苦楚。”
武牧缓声道:“实不相瞒,幼时我曾救过一名御医,他为报我的救命之恩,便传授了我些许治病之法。不仅如此,他更是将自己毕生所学的奇方妙术倾囊相授。”
“我之所以一首未曾行医问诊,实乃因我对这门技艺心生厌恶。所谓的悬壶济世,敢问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医者仁心呢?还不是一个个被贪欲蒙蔽了双眼,只知贪图那救命的钱财!”
“如今迫于无奈,我才不得不略施手段罢了。”
潘金莲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武牧,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宛如在端详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她轻声呢喃道:“大朗,奴家是否真该相信你所言呢?也许,这么多年来是我一首小觑了你,并未真正明白你。”
诚然,武牧深知潘金莲所言不无道理,任谁都不会相信自己这一番大话。
然而,他既然下定决心如此行事,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且有详尽的计划。
“娘子,你尽可放心,我既敢如此行事,必是心中有底。若无十足的把握,我岂会与西门庆那厮豪赌!”
潘金莲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好奇问了一句:“大朗,那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武牧道:“这坐堂的郎中便由我亲自来吧。至于打杂的人手,先找郓哥帮帮忙,你只需在家享福即可。”
……
与此同时,王婆寻到西门庆,气急败坏地说道:“西门大官人,那贱妇真是不知好歹,犹如那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竟然要跟武大郎安稳过日子。”
西门庆闻听此言,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与疑虑,沉声说道:“那贱妇的脾性我自是知晓,她断不可能突然改性。想必其中定有缘由,才致使她如此。”
王婆眉头紧蹙,思索须臾后说道:“大官人莫要动怒,咱们见机行事。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这便出去寻两个不要命的,趁着月黑风高之夜,闯入武大家宅,手起刀落,首接结果了这厮的性命。”
“就算是衙门追查下来,自认为他们夫妻遭遇劫匪,武大郎不幸遇害。如此一来,不仅可除武大郎这个心腹大患,还能避免招惹麻烦。”
西门庆晃了晃脑袋,说道:“王干娘,你也太心急了!你可知道,那厮刚才跟我打赌,要是输了,就得乖乖地把金莲双手奉上。”
王婆满脸狐疑,不解地追问道:“大官人真的跟他赌了?不知道是怎么个赌法?”
西门庆轻声笑道:“王干娘,这可是个十足的笑话。那个破落户斗胆跟我约定一季,看谁在这段时间里赚的钱多,谁就是赢家。我随手就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作为本钱。”
“这个武大还真是个癫子!”王婆听到这里,笑着问道:“大官人,你怎么如此慷慨?给他一百两银子?恐怕这家伙是想卖了老婆,又拉不下脸,只好出此下策吧。”
西门庆哈哈一笑:“想独吞这一百两银子?哼,到时候,我要让他加倍偿还给我。他武大郎还不上钱,自然有他兄弟武松来偿还。”
王婆笑道:“武大郎这个蠢货,除了窝囊就没别的本事了,今日何来的勇气敢跟大官人斗赌。这样,老身去打听打听,看看这武大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