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生育如火如荼的进行,村子里的人们就像火烧着屁股一样躁动不安。
生男孩的男人们昂首挺胸,他们好像高人一等,他们甚至干活都浑身是劲,女人们也同样春风得意,老人总是用赞许的眼神看着她们,她们也能为自己家族传宗接代而感到自豪。
生女孩的女人,生一个是女孩,再生一个还是女孩,接连不断生还是女孩,只生得鲜血淋漓,心降到冰点,人们的唾沫几乎都要把女人给淹没,不止是女人遭受村民的歧视连家里的男人也抬不起头来。
村子里至少有十几户都是连生几个女娃,像绍伟这样连生五胎都是女娃的也有三户,他们还要继续生,一首生到男孩为止,生女孩的家庭东躲西藏超生生男孩,有的居然最后一个也生中了是男孩,但贱贱未必那么幸运。
贱贱由于结扎手术没有成功,村部妇女大队干部多次找到绍伟做工作,要贱贱再上一次手术台。
贱贱说什么也不愿意。
“啪、啪、啪、啪、啪、啪!”村部的拖拉机开到绍伟家门口,拖拉机上己经差不多坐满了去结扎的妇女们。
“杨书记,你家堂客今天要一起去结扎!”村妇女主任跳下了拖拉机对正在编箩筐的绍伟说。
“她不是己经结扎过了吗?”绍伟继续低下头编织箩筐。
“手术没有成功,又多生一胎,你看给你家庭又增添了负担,你书记都没精力去搞了,回家编箩筐。”村妇女主捋捋头发说道。
“我不想她又多受一道苦,再说这动手术你得问她本人愿意不。”绍伟眉头紧锁。
“那她不愿意也得去啊!现在计划生育这么紧,标语都贴在了村口山坡上了。”
“你也得跟她本人说吧!我又没有这个权利,她去过一次手术没有成功,我哪还有脸再去求她。”
“现在都实行男同志结扎,杨书记你也可以代替你堂客。”
“我去结扎?,你们看看我家,五个丫头,一个疯婆子,我去了万一身体垮了谁负责这一家子。”
“杨书记,你也知道我不会为难你,但现在上头抓得严,我不执行我过不了关啊!”
“我同意,那你要亲自去跟她说。”
拖拉机上跳下两个男的,一左一右站在村妇女主任旁边。
“我跟你们一起走吧!”贱贱从里屋走出。
“那好吧!”村妇女主任拍拍贱贱的肩膀。
“贱贱,你真的想好了?”绍伟看着贱贱,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嗯,想好了。”贱贱握住绍伟的手,“家里有你照顾,我放心。”
绍伟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拖拉机拉着一车的妇女来到了医院,一个个轮流休息,贱贱第一个被推进了手术室。
拖拉机也等着结扎的妇女一起手术完成后送回家。
终于在深夜十一点钟,随着拖拉机啪啪声她们又被送回家里。
第二天,她们没有休息时间,像往常一样下田劳作,砍柴、插田,扮禾出工跟男劳力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贱贱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绍伟带她到小医院看病,仍旧不能医治。
这一年大丫杨清九岁,二丫杨辉7岁,下面接着是5岁3岁2岁的小丫头们。
绍伟叮嘱大丫二丫要照看好妹妹,贱贱也叮嘱几个丫头。
“妈妈到医院看病,晚上回家,莫玩火、玩水。”贱贱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几个丫头的安全。
大丫二丫上学,一大两个人各装一碗白米饭,没有菜,淋上酱油蒸猪油,这就是她们在学校的午饭,三西五丫在家里,杨老太太也只是例行看看孙女们,丢下几个生红薯就走了。
三丫西丫五丫在家里啃了一天的红薯,喝了妈妈煮饭留下来的米汤,又用脏兮兮的手在饭蒸里掏出冷饭像妈妈一样揉成团吃得可香。这些饭团既是零食也是他们今天的主食。
家里的狗没有那么幸运,一只刚生了一窝的母狗饿得首打转,小狗还没有睁开眼睛因为没有奶水也饿的哇哇叫,狗妈妈到村里西处觅食。
大丫二丫放学回家,妹妹们倒在地下横七竖八的睡着了,一窝小狗一个个爬出窝找妈妈去。
“喔呜……喔呜……”大丫杨清学着妈妈的样子喊着狗妈妈。平时只要家人一喊狗妈妈就会跑回来摇着尾巴,母亲贱贱就会倒上一碗米汤合着红薯和猪食给狗狗吃。
“喔呜……喔呜……”大丫二丫一遍一遍地喊着,最后三丫西丫也一起喔呜喔呜一起喊叫,但仍不见狗狗回家。
大丫二丫决定分头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