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秋天,连续好几天的大暴雨,老天刚歇一天又是连续几天暴雨,如此反复。这对于南方的农村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稻田里的稻谷来不及收割就被洪水给淹没了,小朋友们挽着裤腿趟过水路去上学,途经羊古港的小河时小桥己经淹没,只剩下拦堤坝的闸门还露出一节在水面,学生们脚踩着闸门上的铁链,双手扶着闸门小心翼翼地过河,七八个学生一个个都顺利过河,最后三个学生随着一声尖叫,闸门应声而倒,被拦截的洪水如同猛兽一样冲破堤坝向下游洪涌而去,三个学生被冲到了下游。附近的农田村民大声喊叫下游村民拦截三个孩子,最后三个孩子都救上来了。其中两个孩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但另一个小女孩己经不醒人事,人们把孩子扑卧在牛的背上,一个村民扬鞭策牛飞奔,一阵输出,孩子终于吐出腹中水,随后哇哇大哭,人们总算松一口气,但接着人们发现女孩子的左脚指头齐刷刷的被闸门齐刷刷地砸掉,村民们紧急送往医院救治。孩子的父母闻讯赶来,看着受伤的孩子心疼不己,他们决定留在医院照顾孩子。然而,医疗费用却让他们犯了愁。
村里的人们得知后,纷纷伸出援手,一元二元五元十元的凑钱住院,希望能够帮助孩子度过难关。
这是个多事之秋,这儿小伙伴上学途中出了事故,那儿稻田里的粮食颗粒无收,地势高的稻田的稻谷没有淹没,人们不管这些,即使淹没了稻谷,也从水里掏出来收割,这些稻谷收割后放在生产队里仓库保管,由于天气又热又潮雨水又多,稻谷得不到充足的阳光暴晒,加上温度又高好多稻谷都发芽了,但为了生存下去,每个生产队里按人口把这些发芽的稻谷平均分配下去,男劳动力多分一些,这样每家每户自己去晒干晾干稻谷,但这些粮食在期待很久的太阳后晒干打成米粒,是一些发黄的大米,口感极差。稍微好一些稻谷上交公粮。这些分配下去粮食仍旧不能解决村里温饱。红薯、土豆和芋头、南瓜就成了主要粮食。人们把红薯刨成丝和大米煮在一起做成红薯丝饭。
杨绍伟作为一村之长,家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一首忙于村部工作,家里并没有种植这些辅助的食物红薯南瓜之类的作物,加上家里女孩子又多,分的粮食少,根本不够吃,而此时贱贱和婆婆的关系己经恶劣到了白热化。
因为去年年底贱贱喂养一头过年猪,在过年那几天杀年猪,贱贱考虑到一家七口,孩子们又小,需要营养,所以,她叫屠户割了两条肉,大概七斤左右送给婆婆,婆婆看着杀了一百二三十斤的肉猪只送给她七斤猪肉气不打气,加上贱贱连生五胎女孩,她怒气冲冲地跑到儿子家质问媳妇。
“贱贱牙子,你家杀一百多斤肉猪,禾解只给两条肉给我家?”
“我家五个孩子都需要营养,孩子们都个个骨瘦如柴,体弱多病。”贱贱大声辩解。
“你不知道好歹,我一年到头种菜几乎每周都要送一菜篮子青菜,你拿的就是这么点肉?”婆婆大声责问。
“我养的猪随我客气,能够给你两条肉也够意思吧?我娘家过年我也是一样待遇两条肉。”贱贱反驳道。
“你还有脸把猪肉拿回娘家,你的孩子不是我全年接济,不要说骨瘦如柴恐怕会饿死去,不知好歹!”
“难道就不是你家孙女,你家血脉吗?你送青菜给孙女们吃难道还要我送半头猪给你。”贱贱涨红了脸。“
“好哇,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跟我顶嘴!”婆婆扬起手朝贱贱打去,“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甩在贱贱的脸上。
三丫、西丫吓得各抱着妈妈的一条大腿大哭起来,五丫也趴在妈妈肩上大哭起来,贱贱捂着火辣辣的脸庞不敢大声哭泣怕吓着孩子们,泪水无声的流下来。
杨老太太似乎还不解恨,指着贱贱的鼻子大声咒骂。
贱贱蹲下身子将几个孩子揽入怀中轻声安:“别怕,是娭毑,她不会打你们的,你们是她孙女。”
“妈妈!你不是她家的吗?”西丫昂着头问妈妈。
“妈妈不是她生的,妈妈是嫁进来的。”
杨老太太看着几个天真无邪的孙女似乎是良心发现,又伸手过来要抱孙女。
孙女们别过老太太躲在妈妈身后,杨老太太自知没趣转身就走。
这时候,在外种菜的绍伟听到吵闹赶了过来。
“妈,您别生气,贱贱她也是为了孩子们着想。今年收成不好,大家都不容易,您就别为难她了。”
婆婆瞪了杨绍伟一眼,“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护着你老婆!”说完,她扔下菜篮子,气呼呼地走了。
贱贱委屈地大哭了起来,杨绍伟安慰道:“别哭了,我妈就是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你妈是那个脾气我得忍吗?你必须站在我身边说话,不允许她下手打人。”
“我妈连我都用鞭子抽就不要说你了,你别跟她争就是。”
“我难道连解释机会都没有。”
“我们也是一年到头吃她种的菜,多给几斤也无妨,你何必跟她争个输赢有什么意义。”
“我家父母都不舍得打我,从小到大没有被打过,连重话都不说我们,今天被你妈连甩几个巴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你咽不下去也得咽,是我妈,我不可能帮你去打她一顿,以后别惹她!”
“今天我哪惹她了?我好心送七八斤肉,她嫌弃少了,一上来就责骂,不容解释就甩几巴掌。”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是我妈,我不可能帮你去打她,只能劝她。”绍伟有些恼怒。
“你的意思是这口气必须咽下!”
“那你要我怎么办!”
“你今天必须到你娘那表明态度,不能再有下次。”
“我们家孩子们多,单靠我们俩的不能养活,还是要靠我父母接济一些。”绍伟大声说道。
贱贱眼见丈夫绍伟不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说话,气得浑身发抖,她冲进后山的防空洞拿出敌敌畏准备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