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相亲是成功的,二姐看着书生意气的小盛哥心里暗生情愫,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找一个既读了书又是吃国家粮的公务员,真的是福气。
小盛哥也时不时地暗中观察着二姐,他对这个十七岁的姑娘很满意:身材高挑、婀娜多姿,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蛋上精致的五官,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格外显眼,说话也是大大咧咧,首来首去的。
“多谢了!我要回粮站了。”小盛哥吃过饭推着自行车准备回镇上粮食局。
“小盛哥!你今晚就住在我家,天己经黑了,我大哥在部队还没回,可以住我大哥的房间!你反正周六周日休息!”二妹胜美眼见二姐对小盛哥非常欣赏,知道事情也差不多会成功,回头再给老母亲一说这婚事就成了。
“鹅……”小盛哥盯着黑漆漆的乡村心里有些犹豫,如果硬着头皮回镇上有可能会摔无数个跟头,加上脚也不方便。
“小盛哥!我帮你去收拾大哥的房间,今晚就住在这里,回去别摔着了。”二姐热情地招呼,一把拖过小盛的自行车停到堂屋。
“那好吧!”小盛颠着腿坐下。
二妹又倒了一杯茶给小盛,小盛接过茶杯捧着,吹着热气,轻轻撮了一口
挂在墙上的马灯格外明亮,马灯的灯芯小花朵己经清扫干净,煤油呲呲的吸到烈焰中,一股黑烟袅袅冲到顶上的小小的铜帽里。
马灯是全铜的,提手被摩擦得撑亮。
小盛哥凑近一看不由得一惊:“这马灯可不是一般人家有的,仔细一瞧,那底座竟还镶嵌着金边,虽然铜座没有擦拭,微微泛着青绿色的铜锈,但掩盖不了底座金边的光芒。”
小盛哥不动声色地瞅了瞅胜美母亲的房间,他被胜美母亲的床给又一次给震撼了,这也是一张精致的红木床,床架雕刻着精美的人、鸟、兽。
“我们普通家庭哪有这样什件,他们家过去也不是普通的家。”小盛哥心里嘀咕着。
“妈!小盛哥是我给二姐介绍的对象,你看要的不?”胜美扶着母亲躺下。
“他哪里人?干什么的,性格怎么样?”
“妈!他不是湖南的,他是河南的,父母在河南,他镇上粮食局上班,公务员。性格好,就是腿有些跛,小时候给摔的。”
“就看他们两个的,我没有啥意见。”母亲咳着嗽说道:“我也活不多久了,就希望你们几姊妹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你可怜的二弟、三弟因为没有及时治疗一晚上就夭折了。”
“妈!别说了,我们几姊妹一定会幸福的好好的。”胜美扶着母亲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如果他们俩同意就在下个月办婚礼,太久了妈妈我看不到了。”
“妈!不要这么说!您会长命百岁的好吧!我跟二姐和小盛哥说说他们的事。”胜美说。
“爸爸那怎么说!”胜美说。
“你爸爸那没问题!你先问问二姐和小盛哥,他们同意的话,明天你到你父亲那喊他回来一趟。跟你爸爸和二姐和小盛哥商量好结婚的日子把大哥喊回来。”
“妈!是不是有点急了些!”
“妈妈等不了很久,妈妈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妈妈!你别这么说,我带你去看病!呜!呜!”胜美哭起来了。
屋外的二姐和小盛哥也闻声过来,看到妹妹在哭,二姐也止不住地哭起来。
小盛安慰着母女说:“阿姨!我帮你去喊医生来。”
“不用!不用!今天赤脚医生柳二爷来了,他开了药。”母亲摇摇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小盛!你在镇上粮食局工作吗?”母亲问。
“是的,阿姨!”
“你愿意娶我家赛美吗?”
“我愿意!阿姨!”
“赛美!你愿意嫁给小盛吗?”
“妈!我刚认识他,我怎么知道情况!”
“妈妈活不了多久等不急了,如果愿意你就答应,嫁给小盛至少不会挨饿受冻的。你要是不愿意隔壁邻村的姑娘就嫁了。”
“妈妈!别这么说!我愿意!我愿意!”二姐涨红了脸,哭着说。
“明天跟小盛哥一起去喊你爸爸回来商量婚事。”
“我爸爸要是不同意呢!”二姐有些担心父亲,二姐的担心不是没有原由。
父亲是木匠,木匠的手艺也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他长期走家窜邻,为人低调,但内心总有一股子傲气:他和他的儿女都是非常非常优秀,只是形势不利于儿女的发展,这些泥腿子怎能相提并论。
“你先别说这件事,妈妈病重,要他赶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