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的事告一段落后,贾链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感觉自己没什么朝廷能量,决定增加自己在朝堂上的影响力,想到红楼梦记载最后是皇帝赢了,打算从皇帝的身边人入手,安排人打探到皇帝的心腹大太监夏守中的住处,于是贾链打算先结个善缘,拜访一下夏守中。
贾链让小厮兴儿安排马车,带上特意准备的礼物,就出发来到了夏府,让小厮兴儿送上拜贴,就等在了夏府门口。
贾琏站在夏府门外,手里捧着那对自己窑里烧的西域琉璃杯,指尖微微发凉。这对杯子是贾链特意从众多琉璃杯里挑选出来的珍品,通体晶莹剔透,杯壁薄如蝉翼,阳光一照便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捧着一汪流动的彩虹。
"二爷,咱们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这夏公公架子也忒大了些。"身后的小厮兴儿忍不住低声抱怨。
贾琏轻轻摇头,目光仍盯着那扇朱漆大门:"闭嘴,急什么,这夏守中夏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第一得意的人,等上一天也是应当的。"
贾链心中其实也焦躁,但更多的是谨慎。这次行动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贾琏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贾链今日特意穿了一件靛青色织金缎袍,既不过分张扬,又显出世家子弟的气派。
终于,那扇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探出头来:"哪位是荣国府的贾二爷?夏爷爷有请。"
贾琏心头一跳,脸上却不露分毫,只微笑着拱手:"有劳公公引路。"
穿过几重院落,贾琏被带到一间精致的花厅。厅内陈设极尽奢华,紫檀木的家具,苏绣的屏风,连地上铺的都是西域进贡的织花毯。一位身着绛紫色蟒袍的中年太监正倚在太师椅上品茶,见贾琏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小的贾琏,拜见夏公公。"贾琏恭敬地行礼,双手奉上那对琉璃杯,"这是小子从西域商人处得来的小玩意儿,不成敬意,还望夏公公笑纳。"
夏守中这才抬眼,目光在那对杯子上停留了片刻。他伸手接过,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一弹,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嗯,是上好的琉璃。"夏守中终于开口,声音尖细却不刺耳,"贾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贾琏早有准备,微笑道:"并无要事。只是久仰夏公公清名,特来拜见。这对杯子虽不值什么,但胜在稀罕,想着唯有夏公公这般雅致的人才配得上,故而冒昧前来。"
夏守中眉毛一挑,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夏守中在宫中多年,早习惯了众人趋炎附势,哪个来见贾链不是有所求?像贾琏这样单纯送礼的倒是少见。
"哦?"夏守中放下茶杯,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人,"贾公子当真无事相求?"
贾琏笑容不变:"夏公公明鉴,小的今日确无他事。若说有什么心思,也不过是想与夏公公结个善缘。家父常说,夏公公是宫中最懂珍玩的行家,这对杯子能得夏公公赏识,是它们的造化。"
这番话显然挠到了夏守中的痒处。夏守中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令尊过誉了。不过咱家在宫中这些年,好东西确实见过不少。"夏守中拿起一只琉璃杯对着光看了看,"这杯子质地纯净,做工精细,难得的是这对杯子花纹对称,显然是同一块料子雕出来的,价值不菲啊。"
贾琏适时露出钦佩之色:"夏公公好眼力!这对杯子确是从同一块琉璃料上取下来的,那西域商人说,这样的成对琉璃杯,万里挑一。"
夏守中点点头,态度明显和缓了许多:"贾公子年纪轻轻,见识倒是不凡。来,坐下说话。"
贾琏心中一喜,知道第一步己经成功。贾链恭敬地坐在下首,与夏守中聊起了古玩鉴赏。贾琏自幼在荣国府长大,耳濡目染,对这些自然不陌生,加之事先做足了功课,言谈间竟让夏守中频频点头。
"有意思,有意思。"聊了约莫半个时辰,夏守中抚掌笑道,"没想到贾公子对珍玩如此精通。咱家府上近日新得了几件字画,改日请贾公子过府鉴赏如何?"
贾琏连忙起身行礼:"夏公公抬爱,小的荣幸之至。"
夏守中眯着眼睛,忽然问道:"贾公子在府上现任何职?"
贾琏心中一紧,知道关键问题来了:"回夏公公的话,小的现帮着家父料理些家务,只在户部挂名,尚未领朝廷实职。"
"哦?"夏守中意味深长地看了贾链一眼,"以贾公子的才学,埋没在府中可惜了。"
贾琏心跳加速,却强自镇定:"夏公公过奖。小的才疏学浅,还需多加历练。"
夏守中哈哈一笑,尖细的笑声在花厅内回荡:"好一个谦逊的年轻人!今日天色不早,咱家还要进宫伺候皇上,就不多留贾公子了。"
贾琏识趣地起身告辞。临走时,夏守中忽然说道:"对了,下月初三是咱家寿辰,府上会设个小宴,贾公子若有闲暇,不妨来凑个热闹。"
贾琏大喜,连忙应下:"小的必定备礼前来,恭祝夏公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走出夏府大门,贾琏长舒一口气,后背己经湿透。兴儿赶紧迎上来:"二爷,事情可还顺利?"
贾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比预想的还要好。"贾链回头看了眼那巍峨的府邸,低声道,"这位夏公公,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精明。不过..."贾链摸了摸袖中夏守中回赠的一块玉佩,"夏守中既然收了礼又回了礼,这事就有门儿。"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贾琏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今日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贾链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才能在这权力的棋局中为贾家谋得一席之地。
马车缓缓驶离夏府,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贾琏心中那不可言说的野心,在寂静中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