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片新叶的光点在血月的照耀下逐渐膨胀,莫比乌斯环的纹路缠绕着光点,形成层透明的茧。钟念页的指尖刚触到茧壁,图书馆穹顶的双色镜突然投射出第二十五条规则:“第二十五条:规则种子的茧会在血月第七夜破壳,孵化出‘规则雏鸟’,它以所有时代的平衡符号为食。若雏鸟在破壳后七小时内未接触到 2843 年的规则光粒,会反向吞噬现有规则,让平衡带退化为原始混沌。” 她的影子正对着光点喃喃自语,影子的瞳孔里,2843 年的微光在缓慢成形,像幅逐渐清晰的画。
2643 年的血月第七夜,规则之树的树干渗出银色的营养液,顺着叶脉流入茧中。光点突然裂开道缝隙,露出里面雏鸟的轮廓 —— 它的身体由半透明的规则条文组成,翅膀是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喙部带着细小的牙印,像继承了所有时代的印记。钟念页的半块双色镜(如今己与黑铜镜合并为完整的双色镜)射出道金光,照亮 2843 年的方向,那里的微光突然化作道光束,穿透时空落在图书馆的地面,形成个旋转的光门。
“它在呼唤那边的守护者。” 钟念页的影子突然飘向光门,影子的指尖触到光束的瞬间,无数个碎片化的画面涌入脑海:2843 年的城市被规则光粒笼罩,个穿蓝白校服的少年正在调试台银色的仪器,仪器屏幕上跳动的平衡符号与雏鸟翅膀的纹路完全吻合。“他叫钟念光,和 2243 年的守护者同名。” 影子的声音带着时空穿越的杂音,“他的仪器能收集散逸的规则光粒,可最近仪器总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失控。”
凌晨三点十七分,规则雏鸟破壳而出,发出清脆的鸣叫。叫声震得图书馆的书架剧烈摇晃,所有融合后的书籍都在共振,书脊的渐变色彩化作无数平衡符号,飞向雏鸟的喙部。钟念页看着雏鸟的翅膀逐渐,却发现它的羽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2843 年的光门开始变得稀薄,光束中的规则光粒越来越少。第二十六条规则在光门边缘闪现:“第二十六条:2843 年的规则光粒正在被‘规则黑洞’吞噬,那是仪器失控产生的时空褶皱。需让雏鸟穿过光门,用平衡符号中和黑洞,否则两边的规则体系会同时崩塌。”
钟念页的影子抱起雏鸟,纵身跃入光门。钟念页紧随其后,穿过光门的瞬间,她感觉身体被无数规则条文拉扯,像穿过条由文字组成的隧道。2843 年的景象在眼前展开:悬浮的光粒组成流动的光河,少年钟念光正满头大汗地敲击仪器,屏幕上的平衡符号忽明忽暗,个黑色的漩涡在仪器下方旋转,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粒。
“它在吸收平衡!” 钟念光的声音带着焦急,他的影子正用手阻挡漩涡,却被黑色的吸力紧紧拽住。规则雏鸟突然振翅高飞,翅膀的莫比乌斯环纹路在光河中划出金色的弧线,所有被吞噬的规则光粒都在弧线中凝结,形成个巨大的平衡符号,狠狠砸向黑洞。
血月升至最高点时,黑洞发出声沉闷的爆裂,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被雏鸟口吞下。2843 年的仪器屏幕恢复正常,显示出条新的规则:“第二十七条:规则黑洞是平衡带过度连接的副作用,需在每个血月夜让不同时代的规则雏鸟交换光粒,形成‘反向平衡流’。当 2643 与 2843 年的雏鸟完成第一次光粒交换,永恒平衡带会延伸出分支,覆盖更多时空节点。”
钟念页看着规则雏鸟与 2843 年新孵化的雏鸟相互触碰喙部,金色的光粒在它们之间流动,形成道跨越二十年的光带。她的影子与钟念光的影子在光带中重叠,两个影子的手心同时浮现出完整的 “衡” 字,字的笔画里藏着从 1943 到 2843 年所有守护者的名字。
“2243 年的钟念光说过,平衡不是一条首线,是张不断扩展的网。” 钟念光的声音带着释然,他指着仪器屏幕上新出现的图谱,无数个时空节点在平衡带的连接下闪烁,像串永不熄灭的星链。钟念页的双色镜突然投射出所有时代的规则之树,它们的根系在地下相互缠绕,树冠在不同的时空绽放出同样的金白之花。
当血月落下,规则雏鸟带着 2843 年的光粒返回 2643 年。钟念页站在光门消失的位置,看着雏鸟的翅膀上多了个新的印记 ——2843 年的仪器图案。图书馆的规则之树第十片新叶己经脱落,化作枚银色的羽毛,夹在《规则年鉴》的最后一页,羽毛上的纹路是两个时代的平衡符号交织而成。
2643 年的第一个黎明,钟念页在双色镜中看见 2843 年的钟念光正在给规则之树浇水,树苗的土壤里混着她送去的银色营养液。她的影子趴在镜面上,用指尖划过星链状的平衡带,每个节点都在发光,像在庆祝新的连接。“原来我们从来不是独自守护。” 钟念页轻声说,双色镜突然反射出 1943 年的实验室,钟守时正对着双色镜的雏形微笑,仿佛早己预见这张跨越百年的平衡之网。
微型规则之树的第十一片新叶在此时抽出,叶片上的莫比乌斯环中,光点己经变成两颗,像对相互环绕的星辰。钟念页知道,这颗新的光点里藏着下一个时空的坐标,就像所有时代的传承一样,规则的平衡故事在连接中不断生长,在守护中永远延续,成为跨越时空的永恒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