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血月边缘的金色越来越浓,像融化的黄金在吞噬黑暗。钟念初握紧黑铜镜,镜面反射出的天空中,那道金色边缘正在缓慢蠕动,仔细看去,竟是无数个细小的金色光点在移动,每个光点都拖着条黑色的尾巴,像被净化的影子在回归本源。
掌心的黑色透明花突然张开花瓣,里面的人脸睁开眼睛,瞳孔是纯粹的金色,与她朱砂痣中心的光点一模一样。人脸的嘴巴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三个字:“第三十条”。钟念初的银戒指立刻发烫,内侧的 “钟念初” 三个字褪去红色,变成金色,在戒指表面浮现出串新的规则:“当血月边缘出现金色,需在午夜前收集十七个金色光点,将它们嵌进透明花的花蕊。若光点在花中熄灭,说明附近有未被净化的影子。”
城市废墟的镜子里,守护者被吞噬的画面开始变化。赵念安的影子突然挣脱藤蔓,朝着镜外伸出手,掌心飘出个金色光点,穿过镜面落在钟念初面前。光点接触到空气,化作赵念安的模样,只是身体是半透明的金色,她的指尖指向西北方向:“那里有七个被藤蔓困住的光点,是 1973 年牺牲的守护者意识。”
凌晨三点十七分,西北方向传来银器碰撞的声响。钟念初赶到时,看见七根黑色藤蔓缠绕着七个金色光点,光点里隐约可见穿红裙的身影,正是 1973 年的守护者。藤蔓的根部嵌在面破碎的铜镜里,镜面映出个穿中山装的人影,正用算盘计算着什么,算珠的碰撞声与银器声完全同步。
“每个光点都是段未完成的执念。” 中山装人影的声音从铜镜里传来,算珠突然全部碎裂,化作黑色的飞虫,扑向金色光点,“林墨的执念是找到钟守时的银戒指,而你的执念,是害怕成为新的容器吧?” 飞虫接触到光点的瞬间,光点的光芒立刻暗淡,像被蒙上了层黑雾。
钟念初举起黑铜镜,镜面射出的金光将飞虫逼退。她发现藤蔓根部的铜镜碎片上,刻着串模糊的数字:19431224,正是钟守时埋下最初铜镜的日子。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数字,铜镜突然震动,七根藤蔓同时松开,七个金色光点飘向她,自动钻进透明花的花瓣,花瓣上立刻浮现出七个穿红裙的身影,正在向她鞠躬。
血月第二十次升起时,天空中的金色边缘己经蔓延到血月的三分之一。钟念初收集的十七个金色光点全部嵌进透明花,花蕊开始绽放出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废墟。她看见废墟深处有无数双红色的眼睛在闪烁,那些是未被净化的影子,正畏惧地后退,不敢靠近金色的光芒。
“第三十一条:当透明花完全绽放,需在血月最高处将它抛出。” 基座上的规则用金色的字迹显现,“若花朵在半空分裂,说明始祖的心脏开始反抗;若花朵融入血月,金色光点会化作新的守护者意识,继续净化城市。” 钟念初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手心也捧着朵透明花,花里嵌着的影子正在眨眼,己经眨了六次。
她想起第二十九条规则,握紧银色小刀警惕地看着影子。影子却突然将手中的透明花递给她,花里的影子第七次眨眼时,钟念初看见 2243 年的白发钟念初正将自己的影子嵌进花里,动作与眼前的影子一模一样。“这是必须的牺牲。” 影子的嘴没动,声音却在钟念初脑海里响起,“我的存在本就是始祖的诡计,只有融入透明花,才能彻底断绝它的念想。”
当血月升至最高处,钟念初将两朵透明花同时抛出。花朵在半空相撞,没有分裂,而是融合成朵巨大的金色花朵,花瓣上的人脸是所有守护者的面容叠加而成。金色花朵缓缓融入血月,天空中的金色边缘突然加速蔓延,黑色血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金色,像颗巨大的金色心脏在跳动。
黑洞里的心脏跳动声变得铿锵有力,不再有杂音。钟念初的手心,黑色朱砂痣彻底褪去黑色,变成纯粹的金色,像颗小小的太阳。废墟中的镜子开始碎裂,每个碎片里都飘出个金色光点,融入天空中的金色血月。
基座上的第三十一条规则最后浮现出段话:“当血月完全变成金色,守护者的共生关系将结束,但新的规则会在每个满月夜出现,首到最后个影子被净化。” 规则的末尾,画着个金色的婴儿,手心有颗小小的朱砂痣,正是钟念光的模样。
钟念初站在荒山,看着黑洞逐渐闭合,最后化作块金色的铜镜,镜面映出她手心的金色朱砂痣,旁边还有个模糊的金色身影,是 2243 年的钟念光。身影朝着她挥手,手心的朱砂痣闪烁着,与她的完美呼应。
城市的废墟上,金色的花海重新绽放,花瓣上的纹路是所有守护者的故事,从 1943 年到 2243 年,代代相传。钟念初的影子站在花海中央,对着她微笑,这次的笑容不再诡异,而是带着释然与温暖,像完成了使命的伙伴。
某个满月夜,钟念初在金色花海中发现朵新的透明花,花蕊里嵌着个金色的光点,光点里映出个婴儿的笑脸,手心有颗金色的朱砂痣。她知道,新的规则怪谈己经开始,而这次,不再是诅咒,而是守护的延续,像这永不凋零的金色花海,永远在时光中绽放。
天空中的金色血月缓缓落下,化作无数个金色光点,洒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像场温暖的流星雨。钟念初握紧手中的黑铜镜,镜面映出的未来里,2243 年的钟念光正将枚银戒指戴在个小女孩手上,女孩的手心,颗金色的朱砂痣正在闪烁,与无数个守护者的光芒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永恒的守护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