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钥匙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半块铜镜碎片的边缘还沾着的泥土。赵念安将碎片举到眼前,阳光穿过碎片,在地上投出个跳动的金色光斑,光斑里的小女孩身影愈发清晰,她的手心攥着块石板,上面隐约可见 “第二十条规则” 的字样。
307 室窗台上的金色花苗突然朝着钥匙的方向倾斜,花蕊中的铜镜碎片与赵念安手中的碎片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赵晴凑近细看,发现两个碎片的断口完全吻合,拼在一起后,镜中浮现出条幽深的隧道,隧道两侧的墙壁上嵌满了发光的种子,每个种子里都有个沉睡的影子。
“这是‘记忆隧道’。” 母亲的声音从铜镜里传来,画面中她正牵着年幼的自己走进隧道,“每个守护者都要走过这里,才能真正理解规则的含义。碎片里的女孩,是未来的守护者,她在指引我们找到第二十条规则。”
公告板上,第十九条规则的痕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第二十条规则的前半段,字迹是温暖的金色:“当未来的影子在铜镜中显形,需带着铜铃钥匙走进记忆隧道。隧道里的每个种子都对应着段记忆,找到刻着‘2123’的种子,就能看见规则的全貌。”
凌晨三点十七分,铜铃钥匙突然自动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铃声响起,公寓的墙壁上裂开道缝隙,正是铜镜中隧道的入口,缝隙里渗出淡淡的金色雾气,雾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铜铃,每个铜铃都刻着不同的年份,从 1943 到 2123,整齐地排列成条时光长廊。
赵念安牵着赵晴的手走进隧道,脚下的地面软绵绵的,像踩在厚厚的花瓣上。墙壁上的种子在她们经过时纷纷亮起,每个种子里的影子都开始活动 ——1943 年的种子里,祖父正将银戒指塞进实验体的心脏;1987 年的种子里,母亲在金色花海中埋下第一颗银色种子;2073 年的种子里,个穿银甲的女人正将赵念安的铜镜碎片交给年幼的女孩。
“这些都是未被唤醒的光。” 赵念安指着个闪烁的种子,里面的影子正在哭泣,“奶奶说,影子越暗,说明对应的记忆越痛苦,需要有人帮它走出黑暗。” 她伸出小手触碰种子,种子突然爆发出金光,影子在光芒中舒展身体,化作颗金色的光粒,融入隧道的雾气中。
隧道深处传来算盘的碰撞声,越来越清晰。赵晴握紧铜铃钥匙,警惕地往前走,只见穿中山装的身影正站在面石壁前,手里的算盘上,算珠己经全部变成了金色,只是每颗算珠的中心仍有缕黑影在挣扎。
“你们终于来了。” 中山装的身影缓缓转过身,脸上的黑影褪去,露出张与祖父相似的面容,只是眼角多了颗红色的泪痣,“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七十年。” 他举起算盘,算珠的碰撞声中,石壁上开始浮现出第二十条规则的后半段,墨迹中的金色越来越浓。
血月第十二次升起时,记忆隧道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外面的城市在红色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赵晴看见地下室延伸出的那条黑影己经在城市中心织成网,网眼的形状与记忆隧道的种子完全相同,无数个人影被困在网中,他们的影子正在被黑影吞噬。
“那是‘始祖的陷阱’。” 中山装的祖父指着石壁上的规则,“它故意让未来的守护者显形,就是为了引诱我们走进隧道,趁机扩大黑影的范围。当隧道与城市的黑影网连接,所有记忆都会被污染。”
铜镜中的未来女孩突然转身,朝着隧道深处跑去。赵念安立刻跟了上去,赵晴和祖父紧随其后。隧道尽头的石壁上,第二十条规则的最后几个字正在成形:“当所有影子在阳光下重叠,黑暗会成为光的一部分。”
石壁突然裂开,露出后面的景象 —— 城市中心的黑影网正上方,悬浮着块巨大的铜镜,镜中映出无数个守护者的身影,她们的手心都握着颗金色的种子。赵晴的胸口朱砂痣剧烈跳动,她突然明白,那些种子里的影子,不是需要被唤醒的光,而是己经觉醒的守护者意识。
“把铜镜碎片拼上去!” 祖父举起算盘,算珠化作金色的光箭,射向黑影网,暂时阻止了它的扩张。赵晴和赵念安将手中的碎片嵌进巨大的铜镜,整面铜镜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穿透黑影网,照在每个被困的人影上。
被光芒照射的人影突然清醒,他们的影子脱离黑影的控制,在空中化作金色的光粒,朝着铜镜飞来。当第一百个光粒融入铜镜,镜中的守护者们同时举起手心的种子,种子发芽、开花,在镜中织成片金色的花海,将黑影网层层包裹。
中山装的祖父突然化作光粒,融入铜镜。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个时代的守护者,都只是规则的部分,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真正完成守护的使命。”
血月落下时,黑影网在金色花海中逐渐消散,化作无数颗银色的种子,被风吹向城市的各个角落。记忆隧道的墙壁开始透明,赵晴和赵念安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未来的女孩朝着她们挥手,她的身后,跟着无数个穿银甲的守护者,她们的影子在阳光下重叠,像幅巨大的金色图腾。
回到景安公寓,公告板上的第二十条规则己经完整,字迹是温暖的金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307 室窗台上的金色花苗己经长成参天大树,树枝延伸到城市的各个角落,枝头的花朵中嵌着的铜镜碎片,映出每个角落的和平景象。
某个清晨,赵念安在金色花树的枝头发现个小小的鸟巢,里面放着串新的铜铃钥匙,钥匙链上挂着块完整的铜镜,镜中映出个阳光明媚的未来,城市里的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景安公寓的门口,无数个穿红裙的女人和穿银甲的守护者正站在一起,朝着远方眺望。
赵晴看着铜镜中的景象,胸口的朱砂痣泛起温暖的光芒。她知道,守护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这棵不断生长的金色花树,永远向着阳光,永远充满希望。而地下室深处,最后一缕黑影己经消散,只留下块干净的石板,上面刻着行新的字迹,墨迹是纯粹的金色:“守护的终点,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