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站在 307 室,看着公告板上的第十西条规则化作金色的光点,融入她的心脏。胸口的结晶铠甲己经消失,那颗会发光的朱砂痣变得更加明亮,像颗小小的太阳。
远处的天空中,那朵心形白云重新变得洁白,只是中心的红点比以前更大了,像颗成熟的果实。赵晴知道,那个小女孩还会回来,她的守护之路还很长,很长。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这次的雨水带着淡淡的花香,像盛开的红色花海。赵晴走到巷口,将新熬的红色汤碗放在青石桌上,汤里漂浮着颗金色的结晶,在雨中闪烁着温暖的光。她知道,今晚的 “守门人”,或许就是那个升向血月的小女孩。
金色结晶在汤碗里旋转,折射出细碎的光。赵晴看着碗里自己的倒影,发现脖颈后多了道银色的纹路,像条细小的蛇,从衣领下钻出来,缠绕着耳垂向上爬,末端停在太阳穴,化作个极小的银戒指图案。
巷口的青石桌开始发烫,表面浮现出螺旋状的凹槽,红色的雨水顺着凹槽流淌,在桌中央汇成个微型的漩涡。赵晴将手指伸进漩涡,指尖传来刺痛,抽回手时,指甲缝里卡着些银白色的粉末,凑近细看,竟是无数细小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墙上的画中,最前排的女人开始转动汤勺。勺柄划过花海的瞬间,那些心脏形状的花朵突然张开,露出里面细小的牙齿,正在缓慢地咀嚼着空气。女人镜面脸的碎片里,映出 307 室的场景 —— 赵晴的枕头底下,压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用银粉写着 “守门人日记”。
赵晴冲回房间翻开日记,第一页的字迹与她母亲的笔迹如出一辙:“血月第七次升起时,镜中始祖会撕下伪装。它最喜欢藏在红色的花海中,用小女孩的声音诱惑守护者,汤里的‘种子’其实是它的卵。” 日记里夹着片干枯的花瓣,脉络在灯光下显露出银线般的纹路,与她脖颈后的纹路完全吻合。
凌晨三点十七分,汤碗里的金色结晶突然炸裂,化作只巴掌大的蝴蝶,翅膀上的花纹是幅缩小的景安公寓地图,404 室的位置闪着红光。蝴蝶停在赵晴的指尖,触角轻轻点了点她太阳穴的银戒指图案,随即扑向巷口的漩涡,消失在红色的雨幕中。
早餐店的灶台渗出粘稠的银色液体,在地面凝成串脚印,从灶台延伸到后门,脚印的大小与那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完全一致。赵晴跟着脚印走到后门,发现门外的空地上多了座小小的土坟,坟头插着根银色的汤勺,勺柄上的 “20230717” 被雨水泡得发胀,边缘长出些红色的菌丝,像血管在银器上蔓延。
“那是埋葬‘伪装’的地方。” 蓝布衫老太太的声音从坟后传来,她的袖口滴落着银色的液体,“每个守护者都要亲手埋葬自己的恐惧,不然会被镜中始祖利用。” 她掀起衣角,露出后腰处块巴掌大的鳞片,颜色与赵晴指甲缝里的粉末一模一样。
血月第七次升起前,天空中的红色雨点开始凝结成冰晶,落地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赵晴的结晶铠甲重新覆盖身体,这次的铠甲表面布满了鳞片,随着呼吸开合,缝隙里渗出银白色的雾气,接触到空气后化作细小的蝴蝶,围绕着她飞舞。
公告板上浮现出第十五条规则,字迹是流动的银白色:“当冰晶染红花海,用银戒指图案对准月亮。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闭眼。” 赵晴摸向太阳穴,那里的银戒指图案正在发烫,像块被火烤过的金属。
血月升空的瞬间,巷口的红色花海突然拔高,花瓣层层叠叠地包裹成座巨大的花苞,表面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像条蜷缩的巨蛇。花苞裂开时,赵晴看见里面坐着个穿红裙的女人,面容与她镜中的倒影完全一致,只是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旋转的银色漩涡。
“终于等到你了。” 女人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手里端着的汤碗里,金色结晶正在融化,露出里面颗跳动的银色心脏,“我的‘分身’己经在你身体里扎根,现在该合二为一了。”
赵晴按照规则,将太阳穴对准血月。银戒指图案爆发出刺目的光,她看见无数记忆碎片从光中涌出 ——1943 年的实验室里,祖父将镜中始祖的心脏装进玻璃罐;母亲在 307 室用银粉绘制封印;穿红裙的女人们在花海中燃烧自己,为守护者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