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特别篇:时透兄弟的生日

2025-08-21 3593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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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没漫过鬼杀队总部的石阶,时透家的旧宅就飘起了炊烟。时透夫人正将最后一块樱饼摆进漆盘,竹屉里的和果子冒着甜香,混着廊下新沏的抹茶气,在晨光里缠成温柔的网。时透先生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得他眼角的细纹都暖了,听见院里的木屐声,便扬声喊:“有一郎,把廊下的坐垫摆得密些,今天人多。”

“知道了。”靛蓝色的身影从廊下闪过,有一郎手里抱着摞素色坐垫,脚步比寻常轻快些。他袖口别着云纹队徽,崭新的羽织下摆扫过阶前青苔,撞见迎面走来的无一郎时,指尖不经意蹭过弟弟的手腕——那里还留着练刀时磨出的薄茧。

无一郎怀里捧着个木盒,里面是两柄擦拭一新的日轮刀,刀柄缠着靛蓝与雾白的绳结。“富冈先生说,刀鞘要抹蜂蜡才不容易裂。”他声音清浅,目光落在哥哥耳后新添的疤痕上,那是上周执行任务时被鬼爪划到的。有一郎别过脸,却伸手接过木盒,指尖在雾白色的刀柄上顿了顿,“你的刀穗歪了。”说着便抬手帮他系好,动作比平时稳了三分。

日头爬到檐角时,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富冈义勇和鳞泷锖兔并肩走来,锖兔手里提着个藤筐,掀开时滚出几颗裹着糖霜的栗子,“之前你们说喜欢这个,特意让婆婆多做了些。”义勇则把一捆晒干的艾草靠在门柱上,目光扫过廊下的刀架,“今日不必练刀。”

有一郎“嗯”了一声,却悄悄将刀架往阴影里挪了挪——他昨夜偷偷给两柄刀都抹了蜂蜡,此刻刀鞘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时透家的小子们!”不死川实弥的声音隔着篱笆就飘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粂野匡进,匡进怀里抱着个陶瓮,里面是新酿的梅子酒。实弥今天换了身浅绿色的羽织,风纹在晨光里轻轻晃,手里还提着个竹篮,里面是刚从山里采的野草莓,红得像浸了血。“路上看见的,想着小峂或许喜欢。”他说着便把篮子往身后藏,耳尖却红了,撞见迎出来的月见峂时,脚步竟顿了顿。

月见峂穿着粉紫色的羽织,裙摆绣着细碎的月纹,手里的竹篮里装着叠好的衣服,“给你们做的,夜里凉,披着舒服。”她笑起来时眼尾的弧度像新月,目光掠过有一郎耳后的疤痕,伸手便要去碰,“又受伤了?”

有一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峂指尖沾着草药膏,微凉的触感落在皮肤上,像晨露漫过草叶。“下次记得用忍小姐给的药膏。”她轻声说,转头时正对上实弥递来的野草莓,便笑着接了,“多谢实弥,正好配和果子。”实弥喉结动了动,低声道:“不客气。”

蝴蝶姐妹到的时候,香奈惠手里的食盒正冒着热气,里面是蜜渍樱花,“忍说你们执行任务总吃干粮,这个能开胃。”忍跟在后面,怀里抱着个药箱,“上次给的金疮药快用完了吧?我带了新配的,比之前的见效快。”

炼狱杏寿郎的大嗓门刚在巷口响起,人就己经跨进了院门,他扛着个巨大的酒桶,身后跟着悲鸣屿行冥,行冥手里的竹篮里装着亲手做的豆包,“听说你们小时候喜欢这个。”杏寿郎把酒桶往院里一放,拍着有一郎的肩膀大笑:“好小子!上次那只下弦鬼是你解决的吧?真有干劲!”

宇髓天元来得最是张扬,身后跟着三个妻子提着的礼盒,有绣着金线的护腕,有镶着玛瑙的发绳,“华丽的生日当然要配华丽的装备!”他折扇一摇,瞥见峂正在给无一郎整理衣领,忽然凑近实弥低声笑:“喂,你的脸快赶上炼狱的头发了。”实弥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往月见峂那边多看了两眼。

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内是一起到的,蜜璃手里的食盒里装着草莓大福,嫩的像她的头发,“我做了一早上呢!”小芭内则从袖中摸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蛇蜕,“泡水喝能安神,你们最近任务紧。”有一郎接过布包时,指尖不小心碰到蜜璃递来的大福,甜香沾在指腹上,像落了点阳光的碎屑。

人渐渐齐了,廊下的坐垫摆满了。时透先生把烤好的鱼切成薄片,码在青瓷盘里,旁边摆着峂带来的渍萝卜,红白相间的像染了色的雪。时透夫人给每个人斟上抹茶,忍正帮着把野草莓摆在樱饼旁边,香奈惠则和月见峂坐在廊边,看着院里的少年们——有一郎正被实弥拉着比腕力,脸绷得紧紧的,却在峂说“别太用力”时,悄悄松了点劲;无一郎蹲在义勇身边,看着他用树枝在地上画水之呼吸的轨迹,偶尔抬头时,目光总会掠过峂的方向。

锖兔不知何时坐到了月见峂旁边,手里拿着个竹编的小玩意儿,“上次见无一郎喜欢这个,编了个新的。”那是只竹蜻蜓,翅膀上刻着细小的月纹。月见峂刚要伸手去接,实弥忽然递过一碟刚剥好的栗子,“这个甜。”锖兔挑眉,把竹蜻蜓往无一郎手里一塞,转而对峂笑道:“我上次从山里采的茶,泡着比抹茶更解腻。”义勇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默默往月见峂的杯子里续了些热水。

有一郎瞥见这幕,忽然把实弥的手腕往下按了按,“你输了。”实弥“啧”了一声,却没反驳,目光又飘向峂那边——她正笑着接过锖兔递来的茶罐,发梢垂落的弧度像极了檐角的月牙。

暮色漫上来时,时透夫人点亮了廊下的灯笼。暖黄的光透过纸罩,在榻榻米上投下灯笼穗的影子,像一串串垂落的星子。时透先生把最后一盘烤鸡端上来,油光闪闪的,旁边摆着杏寿郎带来的清酒,宇髓天元打开的礼盒里,护腕上的金线在灯光下晃眼。

“该点灯了!”蜜璃捧着个巨大的和果子跑过来,上面插着两根蜡烛,一根染着靛蓝,像有一郎的羽织,一根透着雾白,像无一郎的刀鞘。火苗跳着,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

有一郎和无一郎被推到中间,灯笼的光落在他们脸上。有一郎耳后那道疤痕淡了些,是月见峂刚才涂了药膏的缘故;无一郎的发梢沾着片樱花瓣,大概是从香奈惠的羽织上蹭到的。“快许愿啊!”杏寿郎举着酒杯大喊,震得灯笼穗都在晃。

有一郎别过脸,却在无人看见时,飞快地看了眼峂。无一郎似乎感应到了,伸手抓住了哥哥的衣袖,像小时候在山里迷路时那样。有一郎僵了僵,终究没有挣开,反而悄悄回握了一下,指尖触到弟弟掌心的薄茧,像握住了彼此并肩走过的夜路。

烛火熄灭的瞬间,实弥的笑声、杏寿郎的欢呼、香奈惠的软语混在一起,像涨潮的海水漫过沙滩。峂看着两个逐渐长大的孩子,忽然想起他们刚加入鬼杀队那天,有一郎把自己的备用刀穗给了无一郎,说“你的容易断”,而无一郎则把攒了很久的通行符塞进哥哥怀里,说“迷路了就用这个找我”。

峂正给无一郎递梅子干,看见他嘴角沾了点豆沙,便伸手帮他擦掉,指尖的温度落在少年脸上,像落了点月光。实弥端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却还是对匡进说:“把那坛没开封的酒给小峂装上,她喜欢淡点的。”锖兔听见了,从包里摸出个香囊,里面是晒干的月见草,“这个挂在刀鞘上,能安神。”义勇则默默往峂的碟子里添了块樱饼,是她刚才说喜欢的那种。

有一郎把这幕看在眼里,忽然把自己碟子里的野草莓往峂那边推了推,“甜的。”月见峂笑着说了声“谢谢”,刚要伸手去拿,实弥己经先一步递来个干净的竹签,“用这个,干净。”

夜渐深时,宇髓天元己经喝得半醉,正拉着行冥说“你们该配更华丽的发饰”,被忍瞪了一眼才悻悻闭嘴。香奈惠和月见峂坐在廊下看星星,峂忽然说:“有一郎刚才许愿时,眼睛一首盯着我手里的竹蜻蜓呢。”香奈惠笑着点头:“无一郎许的愿,大概是希望你下次任务顺利吧。”

离别的时候,实弥往有一郎手里塞了把短刀,刀鞘上刻着风纹,“比你的日轮刀轻便,适合偷袭。”转身又对峂说:“下次出任务要是路过风柱宅邸,进来喝杯茶。”月见峂笑着应了,他才脚步轻快地走了。

锖兔给无一郎递了个护身符,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富冈当年用的同款。”义勇则往月见峂手里塞了张地图,“你巡逻的那片山林,最近有鬼出没,小心点。”

最后走的是蝴蝶姐妹,忍看着院里收拾好的狼藉,忽然对香奈惠说:“你看小峂的竹篮里,是不是多了个竹蜻蜓和块樱饼?”香奈惠抬头望去,月光落在竹篮上,锖兔编的竹蜻蜓压着有一郎递的野草莓,旁边还放着义勇给的地图,像攒了满篮的星光。

风从廊下穿过,带着清酒和艾草的香气,吹得灯笼穗轻轻摇晃。灶房的余温还没散,案板上留着时透先生切鱼的刀痕,碗柜里摆着忍带来的药箱,角落的陶罐里,实弥给的梅子酒还剩小半坛,大概够峂喝上几顿。

有一郎和无一郎躺在廊下的榻榻米上,听着远处虫鸣。有一郎忽然说:“实弥先生今天的脸,比炼狱先生的羽织还红。”无一郎没说话,却往哥哥身边挪了挪,月光落在他脸上,睫毛像沾了霜的蝶翼。过了会儿,他轻声说:“姐姐的发绳,你刚才偷偷藏了一个。”

有一郎嗤笑一声,却伸手把弟弟额前的碎发拨开,指尖的温度留在皮肤上,像落了点没散尽的烛火。

天快亮时,时透夫人起夜,看见廊下的两个孩子己经睡熟了,盖着同一张薄毯。有一郎的手搭在无一郎的腰上,无一郎的脚蹭着哥哥的脚踝,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松树,根在土里相握,枝在风里同摇。窗台上的空碟子里,还留着半块樱饼,上面沾着点野草莓的红,是这个生日最甜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