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胃部开始,缓缓地流淌过我的西肢百骸。我心满意足地漫步在归家的小径上,任由暖风吹拂着我的面庞和发丝。
小径两旁的杨柳树,仿佛被揉碎的日光浸泡过一般,显得格外柔美。它们的枝条轻柔地垂落着,每一次摆动都会带起一阵细碎的微风。那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肩头,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就像是有无数双温柔的小手在轻轻地抚摸着我。
柳叶的尖端轻轻扫过我的肩头,带来了一丝微微的痒意。那痒意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温柔,仿佛是这大自然在与我亲昵地嬉戏。
脚下的路是由鹅卵石铺成的,这些圆润的石子经过岁月的磨砺,表面变得光滑发亮。当我踩在上面时,可以感受到它们细微的凹凸,仿佛在触摸大地的掌纹一般。这种触感让人感到一种与自然的亲密连接,仿佛能听到大地的心跳声。
偶尔,会有一些的虫鸣声从草丛里钻出来。它们的叫声清脆而婉转,与柳枝摆动的轻响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美妙的自然交响曲。这声音比任何人工创作的乐曲都更加熨帖人心,让人感到宁静和放松。
我抬头望去,恰好有一片柳叶像一个轻盈的舞者一样打着旋儿飘落下来,最终落在了我的发间。我抬手轻轻拂去它,就在这一瞬间,我瞥见了远处人家的窗棂。那窗棂透出的光,与天边渐渐下沉的日色相互交融,形成了一幅美丽而温馨的画面。这暖黄的光,仿佛给这一路的风景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烟火气,让它们都沾染上了一些生活的甜蜜和温暖。
回到家看看时间还早,我决定重新拿起手机来写小说。
《侯府养女》
第二章:互相暗恋
随着时间的流逝,侯府内开始流传起一些关于季安暖的闲言碎语。这些话语像风一样,悄悄地在府内各个角落传播着。
有人说季安暖是夫人收养的孤女,无依无靠,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罢了。他们认为季安暖之所以能够在侯府中生活,完全是因为夫人的怜悯和施舍。
还有人说季安暖仗着夫人的喜爱,便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攀附世子。他们觉得季安暖是个有心机的女子,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些闲言碎语就像一根根细针,刺痛着季安暖的心。她默默地听着这些话,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她知道自己在侯府中的地位并不稳固,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失去夫人的庇护。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季安暖都会躲在被窝里,悄悄地流泪。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好无助。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对她充满了恶意,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孤女吗?
然而,季安暖并没有因此而消沉。她告诉自己,无论别人怎么说,她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她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她并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不堪。
这一天,晨光将天际染成蜜糖色,碎金般的阳光穿透雕花廊檐,在青砖地面投下细密的光斑。季安暖倚着朱漆廊柱,任由穿堂而过的微风卷起鬓边一缕碎发,将薄荷香的裙摆吹成层层叠叠的涟漪。绣着银丝玉兰的裙裾扫过青苔斑驳的石阶,恍若春池漾起的涟漪,又似雪地里翩跹的蝶影。她垂眸望着裙摆间若隐若现的珍珠流苏,指尖不自觉抚过腰间盘扣,连带着呼吸都染上了温柔的弧度。
雕花廊下的日光突然暗了几分,季安暖攥着裙摆的指尖微微发颤。那声裹挟着寒意的冷笑自九曲回廊深处荡来,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抬眸望去,季婉柔正斜倚着月洞门,靛青色织锦裙上金线绣的牡丹张扬夺目,手中掐金丝团扇轻叩掌心,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尖上。
"哟,这不是我们的安暖妹妹吗?"季婉柔踩着金丝绣鞋款步而来,珍珠流苏耳坠随着步伐摇晃,折射出刺目的光,"怎么,还真以为自己能在侯府站稳脚跟了?"话音未落,团扇己"唰"地展开,扇面上的水墨荷花被她甩得扭曲变形,"不过是个没娘的野丫头,也配在这儿招摇?"
季安暖喉间发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春日的风突然变得刺骨,她福身时听见裙裾上的银铃轻响,恍惚又回到初入侯府那日。那时也是这般被众人打量,只是此刻季婉柔眼中的恶意,比记忆里任何目光都要灼人。"安暖不敢,还望二小姐莫要为难。"她垂眸盯着青砖缝隙里的苔藓,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絮。
季婉柔却不依不饶,绣着缠枝莲的裙裾带起一阵香风。她猛地抬手,金护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装什么可怜——"话音戛然而止。破空声骤然响起,季寒知玄色衣角翻飞如鸦羽,稳稳挡在季安暖身前。他腰间玉佩与季婉柔的团扇相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二妹,休得无礼!"季寒知的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袖口缠着的银丝在阳光下泛着寒芒。他周身气压低得可怕,连廊外竹影都似瑟缩了几分。季婉柔的指尖还保持着扬起的姿势,望着兄长眉间凝结的霜雪,喉间滚过一声不甘的冷哼。她猛地转身,绣鞋在青砖上碾出刺耳的声响,临走前还不忘甩下一句:"不过是个捡来的累赘,也值得你护着?"
风重新吹起时,廊下只余零星几片飘落的玉兰。季安暖望着季寒知挺首的脊背,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混着方才缠斗的硝烟味,在寂静的回廊里萦绕不去。
季寒知转身时,廊下的光影在他眉眼间流转,将常年冷硬的轮廓晕染得柔和。季安暖望着那双褪去锋芒的眸子,喉间像堵着团浸了蜜的棉花,半晌才挤出一句:"多谢世子。"话音未落,便见他抬手虚扶,袖口掠过的风裹着沉水香,"以后若有人欺负你,告诉我。"
这句话像枚石子投入深潭,季安暖攥着裙角的手指骤然收紧。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季寒知玄色衣摆上织就细密金纹,恍惚间竟与记忆里父亲张开双臂护着她的模样重叠。滚烫的泪意猝不及防撞进眼眶,她慌忙低头行礼,发间银簪晃出细碎的光,将那声颤抖的"是"碎在青砖缝里。
自那日起,侯府悄然换了风向。绣房送来的新衣上金线愈发精致,厨房端来的膳食里多了她最爱的糖蒸酥酪。季婉柔再想刁难时,总有人恰到好处地出现解围。最轰动的当属诗会那日,季安暖被当众嘲讽字如虫爬,季寒知竟当众展开她临摹的《兰亭序》,墨香混着他清冽的嗓音:"这笔锋筋骨,倒比某些自诩才女的人强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