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还是给原身爷爷上了一炷香。
毕竟他现在占用了原身的身体,哪怕这本来只是个围绕着祈望他们转的世界。
他现在于情于理都该给原身爷爷上一炷香。
如果不是他,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说不定就不是在贵族学院,而是在餐厅里刷盘子,或者在哪个垃圾桶里捡垃圾了。
让他意外的是,从始至终江御庭却只是站在旁边,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江原昨晚就翻看了原身很多关于江御庭的记忆。
他知道,江御庭从小就跟原身爷爷不是很亲近。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带着赤裸裸的厌恶。
原身爷爷倒是有意跟他亲近过,但每次都被江御庭躲开了。
但他没有想到江御庭竟然连上一炷香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都这么排斥。
晚上的时候,江御庭又来找了他一次,还是为的让他签谅解书的事。
被江原果断地拒绝了以后,江御庭又说明天早上叫司机,或者他亲自送他去学校。
江原也果断地拒绝了。
哪怕现在江御庭有意跟他亲近。
哪怕他清楚,他现在只要接受了江御庭这一点点的施舍,就能换的很多利益,他也果断拒绝了。
他不会给这家人任何原谅的机会。
哪怕他不是原身。
哪怕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旁翻看着原身的记忆。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季辰他们还在给他发消息,说明天一早就来接他。
江原全都拒绝了。
不是不想装这个逼。
他担心的是,到时候几个人怼在江家门口,会为了他上谁的车的事情大打出手。
江原本来想的是,先试试能不能打到车。
如果实在打不到车的话,他再叫张力过来接他。
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这些计划就全都被打乱了。
第二天刚吃完早饭没多久,江御庭还在问他真的不需要让司机送他吗的时候,门外有佣人走了进来。
“老爷,祈少来了。”
“祈少?”江儒平当即皱紧了眉头。
“你说的是祈家那个大少爷祈望吗?”江御庭快速地转头问他。
佣人点点头,“是的,就是那位。”
江御庭立刻瞥向了江原。
江原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皱了皱眉,问。
“其他人呢?有没有人跟他一起来?”
尽管昨晚己经阻止过他们了,但现在连祈望都来了。
他担心另外几个人,特别是沈季辰这个向来比较在意自己心情的人也会过来。
佣人听到是他在问,明显愣了一下。
这两天小少爷在家里的事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老爷这两天因为小少爷的事,脾气可不是一般的爆炸。
就连他们这两天做事都是战战兢兢的。
但凡一点小事让老爷看不顺眼了,引来的便是各种难听的谩骂。
因此,他不敢轻易回答。
佣人瞥了一眼江御庭。
见江御庭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以后,他这才放心地说。
“没有,只有祈少一个人。”
江原有点意外,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是祈望还好,如果说厉冥爵是他心里认可的皇帝,那么祈望就是他所认可的绝对的逼王。
可能祈望自己本身没有想装逼的想法。
但他的做事风格,和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高高在上的姿态,从头到脚完全都是逼王的气质。
这下好了。
咱们又能装逼,又不用纠结到时候该坐谁的车回学校了。
江原正欲开口,没想到江儒平先控制不住情绪了。
“那你怎么不赶紧把人请进来?”
“他现在人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江原见他一副多年老奴,终于要见到龙王,恭迎龙王归位了的激动兴奋样就很想笑。
果然,不是不想攀上祈望他们。
只是不想借他的关系攀上西大家族。
不想屈居于他的地位之下。
也知道自己以前对他是什么态度,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怪不得江家在他手上的时候,规模会日益缩小,基本上没有一笔赚钱的交易。
都一把年纪了,还藏不住自己的心事呢。
他感觉又蠢又坏这个标签应该贴在他身上才最贴切。
见到祈望的时候,江儒平比江原还要激动。
他先一步快步走到了祈望面前。
丝毫没有作为年长者的尊严,对着祈望一个才二十岁的青年一脸讨好地说。
“哎哟祈少,你要来怎么也不早跟我说一声?”
“这佣人也真是的,见你来了也不早点把你请进来,等我回去就把他开了。”
见到他这副姿态,赶过来的江御庭微微蹙了蹙眉。
祈望是谁?
从小就跟着家里人见过无数政治人物,高官政党的人,怎么可能吃江儒平这一套。
只见他冷冷地垂眸扫了一眼江儒平以后,淡道。
“不好意思,可以让开一下吗?”
“什么?”江儒平愣在原地。
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番热情,竟然换来祈望这么说。
祈望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声音冷了下来。
“你挡到我见我亲爱的……朋友了。”
祈望那副高高在上,仿佛在看一只蝼蚁的姿态吓到江儒平了。
好歹他也是当过江家掌权人的人。
他当初掌控江家产业的时候,也见过无数在商界雷厉风行的商人了。
饶是如此,他还是被祈望那慵懒淡然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怵。
总感觉在祈望面前,心里再肮脏的想法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