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共鸣
“夏老板，你不记得了？你之前带卫玲莎来见过我，是吧？那是在去年的跨年项目筹备会上，她负责创意文案。”
一直没说话的卫玲莎，听到这话，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黎晨老师……您还记得我？”
“记得。”
黎晨点点头，神情坦然。
“你当时提出的剧本架构很有想法，我印象很深。”
郭颖心里一紧，指尖无意识地捏了捏包带，嘴都快噘起来了。
这事儿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发生的？
夏老板带人来见过黎晨。
而且还是个年轻女孩。
这种事黎晨居然从没提过？
哪怕只是随口一说也好啊。
她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
“看来得好好解释解释了。”
夏靖淮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故意拖长了语调，嘴角含笑地打圆场。
“黎晨，你家这位可不太高兴啊，你看她那表情，都快写上‘怀疑人生’四个字了。”
“哪有！我才没不高兴！”
郭颖立刻反驳。
虽然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了她，。
但她嘴上还是不肯认。
“我当然信他。我就是……好奇而已，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卫玲莎小姐。”
她说完，还特地冲卫玲莎笑了一下。
郭颖不是那种爱吃醋的人，也真心信任黎晨。
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沉稳、自律，从不会做越界的事。
可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特别准。
黎晨拉着郭颖的手，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的手便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
那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坚持。
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卫玲莎。
“上回夏老板带你来我工作室，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留在那里，跟我一起搞音乐，踏踏实实地写歌、编曲、录音；另一个，是去乐鸣当练习生，走女团路线，参加选秀，站上舞台跳舞、唱歌，追逐流量和曝光。你最后选了前者，愿意留在我身边做音乐，对吗？”
卫玲莎微微一怔，随即点头。
“是的，黎晨老师。我当初确实是这么选的。”
她顿了顿，眼神略带黯然，又补充道。
“只是……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了，您应该早就忘了我这个人。”
“我没忘。”
黎晨淡淡地说。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你没留下来？明明选好了方向，也答应了要一起做音乐，可最后你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他从没忘记。
卫玲莎低下了头，指尖不自觉地绞着裙角。
“我……我那时候太年轻，经验太少，能力也不够。总觉得如果留下来，只会拖您的后腿。我不想因为自己不够好，给别人添麻烦，尤其是您……”
“我不在乎这些。”
黎晨直视着她的眼睛。
“能力可以练，经验可以积累，但喜欢音乐的心，不是谁都有的。我能看出来，你是真的喜欢音乐，那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不是为了走红，也不是为了名气。”
卫玲莎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她努力扬起笑容，认真地说：“若是以后有机会，黎晨老师，希望您工作室还能给我留个位置。哪怕只是打杂、跑腿、整理乐谱，我也愿意。”
“但现在……我更需要的，并不是安逸。我得先走出去，去经历，去摔跟头，去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是谁，想要什么。”
黎晨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点头。
“好，没问题。等你想回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
听到这儿，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郭颖才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在黎晨的过去里，还藏着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她看着卫玲莎的眼神，忽然间多了几分复杂。
卫玲莎似乎也察觉到了那微妙的情绪变化。
她轻轻转过头，朝着郭颖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黎太太，先恭喜你和黎晨老师，新婚愉快。黎晨老师一直是我偶像，以前在酒吧唱歌的时候，我唱的多半都是他的歌。每当我唱他的作品，总觉得心里有股力量，像是被什么点亮了。”
“哦？你也喜欢黎晨啊？”
郭颖有些惊讶地问。
“嗯。”
卫玲莎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亮晶晶的。
“特别喜欢，他的每一首歌，我都反复听过，每一段旋律，每一个词句，都让我觉得，这个人真的懂人心，也懂孤独。”
郭颖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着裙边。
她喜欢黎晨，没错。
但她知道，自己的喜欢，更多是因为他长得帅。
当然，她也爱听他的歌。
可那更像是追星式的喜欢，带着少女的幻想和悸动。
可卫玲莎不一样。
她是真真正正地被音乐打动。
她的喜欢，是深入骨髓的共鸣。
想到自己刚才还因为一点点醋意，耍小性子、闹脾气。
郭颖心里忽然涌上一阵羞愧。
自己刚才的表现……
真是太幼稚了！
太不够成熟了！
坐在对面的夏靖淮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扬起，却故意装作不知情地问。
“怎么样，黎太太，现在都明白了，还介意吗？”
“我……我本来就没介意过啊！”
郭颖连忙开口，声音有些急，脸颊却悄悄红了。
她偷偷瞄了黎晨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死不认账就对了。
卫玲莎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黎太太这么活泼可爱，陪在黎晨老师身边，不仅能让他生活更温馨，一定也能给他带来不少创作灵感吧。”
郭颖正脸红呢，耳尖悄然泛起一抹粉晕。
就在这时，她听见黎晨淡淡开口。
“我正打算给她写一首歌。”
她惊讶地望向他，眸光微闪。
黎晨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
卫玲莎轻声说：“我是从你的歌里感觉到的。你最近的作品，旋律更柔和了，词句里多了几分温情与细腻。以前的你，像是独自在深夜行走的旅人，而现在，歌声里似乎多了一盏灯。我能听出来，你的心境变了。”
黎晨认真地看着她。
“卫玲莎，你的耳朵很准。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合作。无论是作曲、编曲，还是共同创作，我都欢迎。”
“谢谢黎晨老师。”
卫玲莎微微颔首，语气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