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无路可退
“你自己说出来，还是让我来揭穿？”
黎晨直视着她的眼睛。
“顺便提醒你一下，明天去找郭颖道个歉。等她原谅你了，这事才算完。”
周娟娟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手紧紧攥住桌角，指节都泛了白。
她的嘴唇抖动，想要说些什么。
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就明白了。
她终于意识到，事情已经完全败露，再遮掩也没有意义了。
其他人都是一脸困惑。
总监忍不住率先开口。
“黎晨，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郭不是离职已经很久了吗？她跟娟娟怎么又扯到一起了？”
何辉也紧跟着问道：“是啊，到底发生什么了？她们俩之间出了什么事？谁干了啥？你怎么突然就把人开除了？”
“你们问她。”
黎晨只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周娟娟的脑袋低得快贴到桌子下面去了。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她也知道，既然黎晨当众点了名、下了令。
那就说明他是真的掌握证据了。
否则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贸然发难。
总监看周娟娟一直沉默不语，再次语重心长地劝她开口。
“娟娟，你现在是我的下属，你要知道出了问题我也要负责。你说说吧，究竟是为什么？我们都是为了帮助你。”
周娟娟还是没说话，只是低头坐着，肩膀微微颤抖。
黎晨冷笑道：“做都不敢认？你和郭颖到底有什么过节？非要这样整她？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沉寂了几秒后，周娟娟猛地站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咬着嘴唇，一句话都没敢留下，转身便冲出门外。
门被撞上的一刹那，空气仿佛都凝住了。
“继续开会吧。”
黎晨语气淡淡地说道。
此时的他看起来格外冷漠无情。
坐在对面的何辉都觉得陌生。
接下来整个会议期间，黎晨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偶尔抬头看一下投影屏幕，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会议刚结束，他就马上起身离开。
回到家临睡前，黎晨坐在床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一个电话号码发呆。
他指尖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如果当初不是周娟娟插手，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呢？
他和郭颖或许就不会分手。
但这些念头只是在他心里一闪而过。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说出口的话无法收回，已经发生的事也无从更改。
他轻轻合上手机，然后将它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闭上眼，黑暗迅速笼罩了他的思绪。
可脑海中浮现出的人影却是明亮鲜活的。
她的笑容、她的眼神，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样一个女孩……
怎么会喜欢上像他这样复杂的人呢？
医院的病房里，窗帘拉开了一半。
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床上，暖洋洋的。
今天的郭颖状态看起来比往日好了不少，已经不需要每天挂着点滴输液了，也能靠自己勉强活动一只手。
她躺在床上刷剧，一部接一部，完全沉浸于屏幕中。
可伤势不允许她乱动，只能乖乖地躺在病床上静养。
日复一日地等待着身体痊愈，等能够下床走路为止。
正看到入神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郭颖急忙按下暂停键，转过头大声喊道：“进来吧。”
她语气轻快，以为是医生或者是护士来查房。
然而门口一阵沉默。
直到过了许久，那扇门才缓缓地被推开了一个小缝。
接着是一个纤瘦的身影闪了进来。
对方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郭颖只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和陌生的动作，不由得愣了一下，开口便问：“你是谁呀？走错房间了？”
只见那个人摇了摇头，并未开口回应，仍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郭颖越发觉得奇怪。
“你怎么低着头？别装神弄鬼啊，赶紧抬个头给我看看，你不累我还看得累了。”
周娟娟扭扭捏捏地走到床边，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绞在一起。
她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
深吸一口气后，她低声说：“郭小姐，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道歉？”
郭颖一边说着，一边试着动了动身子。
她努力调整了个角度，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脸。
“是你？你不就是黎晨那边的员工吗？”
“对……”
周娟娟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低声应答了一句。
“怎么了？”
郭颖忍不住开口问，眉头微微皱起。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自从离开了黎晨工作室以后，她几乎就和以前的那些同事断了联系。
周娟娟低下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接着，她终于鼓起一丝勇气抬起头来。
“我……我只是，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
“你要跟我道歉？”
郭颖眨了眨眼，满脸狐疑地看着对方。
她左思右想，也没有想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周娟娟。
“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她忍不住疑惑地追问。
“干嘛偏偏给我道歉啊？我印象里我们好像也没发生过什么冲突吧？”
屋外的走廊上，黎晨正站在那。
原本他是不打算进来的，因为他不想跟郭颖正面碰上。
可他站在门口，只听了几句对话，便觉得胸膛里堵得发慌，呼吸都不顺畅起来。“这女人……真的是蠢到家了！”
他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
他一咬牙，直接迈步走进了房间。
看到他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间，郭颖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周娟娟却突然鼻子一酸，眼中涌出晶莹的泪水。
她哽咽着，低头小声抽泣起来。
郭颖完全蒙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恼了周娟娟。
满脑子疑惑之下，她干脆顺手拿起桌边的一张纸巾，轻轻地递了过去。
“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好不好，别哭了……这样弄得我也怪难受的，好像是我哪里做错了似的。”
直到这时，沉默在一旁的黎晨终于开口打破沉寂。
他目光冷峻。
“是她欺负你，郭颖。”
他说完这句话顿了顿，然后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