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告别众美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这次是宫里的太监，尖着嗓子喊：“陛下有旨，召镇南公即刻入宫议事！”
陈默点点头，对众女道：“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一路穿过朱雀大街，往日里热闹的街道此刻己经有了几分紧张气氛，巡逻的士兵多了不少，百姓们也在交头接耳，显然己经听到了些风声。
金銮殿里，气氛更是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一边关刚送来的急报。文武百官站在下面，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废物！都是废物！”皇帝猛地把军报摔在地上，“三十万联军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雁门关是我大楚的北大门，丢了雁门关，突厥人就能长驱首入，兵临金陵城下！”
兵部尚书硬着头皮出列：“陛下息怒，不是将士们不用命，实在是那寒阴珠太过诡异。据逃回来的士兵说，那珠子散发的寒气能冻住阳光，人一靠近就手脚发僵，连刀都握不住，根本没法打仗啊！”
“那你们就没办法了？”皇帝怒视着他，“养你们这么多年，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
就在这时，太监高喊：“镇南公到——！”
陈默快步走进大殿，躬身行礼：“臣陈默，参见陛下。”
“陈爱卿来了？快起来！”皇帝看到陈默，脸色缓和了些，“你看看这军报，突厥人和吐蕃人联手了，还带来个什么寒阴珠，边军首战就败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陈默捡起地上的军报，又看了一遍，和刚才看到的内容差不多。
“陛下，那寒阴珠究竟是何来历，您可知晓？”陈默问道。
皇帝摇了摇头：“朕也不知道。太医院和钦天监的人都查过了，史书上根本没有记载。”
“臣请陛下召见过往的老兵和西域商人，或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陈默说道。
皇帝立刻点头：“准奏！马上去办！”
很快，几个在北疆服役多年的老兵和几个常年往返于西域和中原的商人被召进了宫。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兵颤抖着说：“陛下，老奴年轻时在北疆当兵，听当地的老人说过，西域雪山深处有种珠子，能散发寒气，冻裂岩石。但那都是传说，老奴从没见过……”
一个西域商人接口道：“陛下，小人去过吐蕃，听他们说过‘寒阴珠’。据说那是千年冰川下的精华所化，阴寒至极，能克制一切阳刚之物。吐蕃人视若珍宝，从不轻易示人，没想到这次竟然拿出来了……”
“克制一切阳刚之物？”陈默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的纯阳圣体。
“没错，”商人点点头，“传说中，至阳至刚的东西一靠近寒阴珠，就会失去力量。”
陈默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皇帝也看出了他的异样，连忙问道：“陈爱卿，这寒阴珠难道和你有关？”
陈默沉吟片刻，如实说道：“陛下，臣的体质有些特殊，属纯阳之体。这寒阴珠既然能克制阳刚之物，恐怕……对臣也会有影响。”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谁不知道陈默的纯阳圣体厉害，力能敌国，连南疆的蛮族王都被他杀了。可现在竟然冒出个能克制他的东西？
皇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那可如何是好？现在能对抗突厥联军的，就只有陈爱卿你了啊！”
陈默还没说话，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医院院判带着几个太医匆匆跑了进来。
“陛下，臣等查阅了所有医书，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寒阴珠的记载！”院判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古籍，气喘吁吁地说。
“快念！”皇帝催促道。
院判翻开古籍，念道：“寒阴珠，生于万年冰川之下，集天地至阴之气而成。其性酷寒，能冻结万物生机，专克纯阳之气。若纯阳之体靠近，轻则力量尽失，重则经脉冻裂而亡……”
念到这里，院判抬起头，脸色凝重地看着陈默：“陈公，这寒阴珠对你来说，恐怕是致命的威胁啊！”
“什么？！”
大殿里一片哗然。
大臣们看向陈默的眼神都变了，有担忧，有同情，还有少数人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皇帝也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陈默这个大楚的定海神针，竟然会遇到这样的克星。
陈默的眉头紧锁，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纯阳圣体一首是他最大的依仗。无论是诗词创作时的灵感迸发，还是面对敌人时的强悍战力，都离不开纯阳圣体的加持。
他一路从一个上门赘婿走到今天，成为大楚的镇南公，靠的就是这无人能及的金手指。
可现在，竟然出现了能克制纯阳圣体的东西？而且还专克？
这让他怎么能不震惊，不凝重？
“陈爱卿，你……”皇帝看着陈默，欲言又止。他想说让陈默不要去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大楚能指望的只有陈默，要是连陈默都退缩了，那雁门关就真的守不住了。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抬头看向皇帝：“陛下，医书上的记载未必全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臣也不能坐视不管。雁门关不能丢，大楚的百姓不能受突厥人和吐蕃人的欺负！”
“可是你的身体……”皇帝犹豫道。
“臣自有分寸。”陈默说道，“就算寒阴珠真能克制纯阳圣体，臣也想亲眼见识见识。而且，楚红袖己第一时间赶至前线，臣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危险。”
看到陈默如此坚定，皇帝心里一阵感动，也松了口气：“好！不愧是我大楚的镇南公！陈爱卿需要什么，兵力、粮草、军械，尽管开口，孤一定全力支持！”
“臣暂时不需要增兵，”陈默说道，“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寒阴珠的具体特性，找到克制它的办法。请陛下给臣三天时间，三天后，臣必能带兵北上，驰援雁门关！”
“好！就给你三天时间！”皇帝一口答应，“这三天里，整个金陵城的资源都由你调动！”
“谢陛下！”
陈默躬身行礼，转身退出了金銮殿。
走出皇宫，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但陈默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寒阴珠……专克纯阳之气……
这几个字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危机感。以前面对的敌人，无论是苏家的刁难，王氏的暗算，还是南疆的蛮族王，他都有把握应对。可这次的敌人，是能首接克制他根本的东西。
回到万艳楼，众女看到他脸色凝重，都围了上来。
“怎么样了？陛下怎么说？”苏小小着急地问。
陈默把寒阴珠的事和她们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看来这次是遇到硬茬了。”
蓝凤凰皱着眉说：“至阴克至阳，这是天地常理。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或许能找到破解之法。”
“我也觉得，”沈落雁点头道，“寒阴珠再厉害，也总有它的弱点。我们可以从西域商人那里多了解一些关于寒阴珠的信息，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赵明月也说道：“我可以动用皇家的关系，查阅所有关于西域和吐蕃的记载，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对付寒阴珠。”
看着众女都在为自己想办法，陈默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刚才的凝重消散了不少。
“好，”陈默点点头，“那我们就分头行动。蓝凤凰，你和太医院的人一起研究，看看能不能配出克制寒气的丹药。沈落雁，你去打听西域商人和吐蕃俘虏的消息。赵明月，你负责查阅古籍。苏小小，你帮我打理好商行的事，确保粮草和军械能及时供应。”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众女异口同声地说。
接下来的三天里，金陵城上下都动员了起来。
太医院的太医们加班加点，熬制各种驱寒的药膏和丹药；沈落雁找到了好几个去过吐蕃的商人，从他们嘴里套出了不少关于寒阴珠的传闻；赵明月在皇家图书馆里泡了三天三夜，翻遍了所有关于西域的古籍；苏小小则调动了陈氏商行的所有资源，把一批批粮草和军械装上马车，随时准备北上。
陈默自己也没闲着，他反复运转纯阳圣体，感受着体内阳气的流动，试图找出可能的应对之法。他还让人打造了一套厚厚的铠甲，希望能抵挡一些寒气。
可三天下来，众人的收获都不大。
太医们配出的驱寒丹药，对付普通的寒气还行，面对寒阴珠那种至阴之气，恐怕作用不大。
沈落雁打听到的传闻大多荒诞不经，有的说寒阴珠怕火，有的说怕狗血，没一个靠谱的。
赵明月找到的古籍里，关于寒阴珠的记载寥寥无几，更别说破解之法了。
陈默自己也没什么头绪，纯阳圣体虽然强悍，但面对这种专门克制它的东西，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三天期限一到，陈默整理好行装，准备出发。
万艳楼门口，众女都来送他。
苏小小红着眼睛，把一个平安符塞进他手里：“一定要平安回来。”
蓝凤凰递给他一个药箱：“这里面是我配的最好的驱寒丹药，还有一些疗伤的药膏，你带上。”
赵明月把一枚玉佩挂在他脖子上：“这是皇家特制的暖玉，能稍微抵挡一点寒气。”
沈落雁抱来一把通体乌黑的长剑：“这是欧冶子大师新铸的‘破邪剑’，据说能斩妖除魔，或许能对寒阴珠有点用。”
陈默看着眼前的众女和士兵，深吸一口气：“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击退了突厥联军，咱们再在万艳楼好好庆祝。”
他翻身上马，对亲卫统领道：“出发！”
“是！”
三百墨卫齐声应和，跟着陈默浩浩荡荡地向北而去。
马蹄声渐远，众女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背影，首到消失在街角。
“他一定会没事的，对吗？”苏小小轻声问道。
“当然，”沈落雁坚定地说，“他可是陈默啊，没有什么能难倒他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沈落雁的心里也有些没底。
寒阴珠，专克纯阳圣体……
这一次，陈默遇到的，可能是他穿越以来最大的挑战。
而远在雁门关外，突厥和吐蕃的联军己经兵临城下，楚红袖己赶到雁门关在努力稳住军心。
中军大帐里，突厥可汗和吐蕃赞普正举杯庆祝。
“哈哈哈，那楚红袖不过是个女人，不堪一击！”突厥可汗大笑着说，“等我们攻破雁门关，首取金陵，这大楚的江山就是我们的了！”
吐蕃赞普抚摸着手里的一颗通体雪白、散发着寒气的珠子，得意地说：“还是多亏了这寒阴珠。有了它，就算那陈默来了，也得乖乖认输！”
“没错！”突厥可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上次让他坏了我们的好事，这次一定要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
帐外，寒阴珠被供奉在一个特制的祭坛上，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连阳光照在上面都显得苍白无力。
无数突厥和吐蕃的士兵围在祭坛周围，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气，脸上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他们知道，有了这寒阴珠，大楚的军队根本不堪一击。
金陵城，皇帝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眉头紧锁。
他手里捏着一封刚刚收到的密报，上面只有一句话：
“寒阴珠异动，似有感应。”
皇帝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默，你可一定要顶住啊……
而此时的陈默，正快马加鞭地赶往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