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血腥味弥漫的消防通道内回荡。
“控制现场！一个人都唔准走漏！”
“丧彪，先唔好俾佢死！”
听了周凡的话，众人如梦初醒，迅速行动起来。
几个精壮汉子立刻上前，将地上那几个被打残的丧彪手下捆了个结结实实，嘴巴也用破布堵上，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或者胡乱喊叫。
周凡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他半边脸颊，让他此刻的模样更添了几分凶悍。
他摆了摆手，示意阿杰先不用管自己。
“凡哥，你流咗好多血！”阿杰急道，从怀里掏出一方还算干净的手帕，想替周凡按住伤口。
“小事。”周凡声音有些沙哑，目光却依旧锐利如刀，扫过地上蜷缩成一团，如同死狗般的丧彪。
这家伙肋骨被洪豹砸断，此刻面如金纸，嘴里不断溢出带着血泡的呻吟，眼神涣散，显然是痛到了极点，离死不远。
就在这时，周凡的脑海中，一连串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爆竹般炸响！
【叮！检测到宿主经历高强度生死搏杀，体力、技巧突破极限！】
【技能：格斗术（熟练级）（4400\/10000）经验值大幅度提升！】
【格斗术经验+1000！】
【格斗术经验+1500！】
【格斗术经验+2000！】
……
【叮！格斗术（熟练级）经验值已满（10000\/10000），自动晋升！】
【恭喜宿主，格斗术提升至专家级（0\/100000）！】
周凡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四肢百骸涌起，原本因失血和力竭带来的虚弱感被冲淡了不少。
脑海中，无数格斗技巧的理解和运用，如同醍醐灌顶般变得清晰无比。
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被重新锻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和无与伦比的协调性。
他对身体的掌控，对战局的理解，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还没完！
【叮！检测到宿主在实战中超水平运用刀具技巧，并对强敌造成有效杀伤！】
【技能：砍刀达人（熟练级）（5700\/10000）经验值大幅度提升！】
【砍刀达人经验+800！】
【砍刀达人经验+1200！】
【砍刀达人经验+1500！】
……
【叮！砍刀达人（熟练级）经验值已满（10000\/10000），自动晋升！】
【恭喜宿主，砍刀达人提升至专家级（0\/100000）！】
一股更加凌厉霸道的气息从周凡身上散发出来，虽然他此刻浑身浴血，狼狈不堪，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仿佛能洞穿人心。
专家级的格斗术！专家级的砍刀达人！
这意味着，他不再只是一名操作熟练的熟练工，而是实践和理论相结合的专家！
周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目光重新落在一个被吓得瑟瑟发抖，裤裆已经湿了一片的丧彪头马身上。
那家伙被蛇仔明的手下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周凡面前。
“你，叫咩名？”周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力。
那头马牙齿都在打颤，哆哆嗦嗦地道：“我…我叫…烂…烂牙驹…”
“好，烂牙驹，”周凡点了点头，眼神陡然变得冰冷，“我问，你答。答得好，或者可以留条狗命。如果敢有半句假话……”
周凡没有说下去，但烂牙驹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大佬！大佬饶命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求大佬给条生路啊！”
“丧彪，点解一定要搞洪豹？”周凡开门见山。
烂牙驹愣了一下，随即竹筒倒豆子般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大佬，呢件事…呢件事说来话长啊！都系因为当年支双花红棍！”
原来，当年洪豹在和联胜如日中天，是字头里最能打的双花红棍。后来他厌倦江湖，选择退隐。
而丧彪，当时还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头目，却野心勃勃，一心想上位。
他用极其卑劣的手段，威逼利诱，甚至暗中对洪豹的家人使绊子，硬是逼着洪豹在字头的退隐仪式上，将象征身份和荣耀的双花红棍交给他。
“豹哥…豹哥当年喺关二爷面前，当住所有字头大佬嘅面，接过彪哥…哦不，丧彪递过去嘅红棍，然后…然后当场就将支红棍啪一声拗断咗！”
烂牙驹说起当年的情景，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惊惧：“豹哥话，佢嘅红棍，丧彪呢种人，唔配用！话佢用过嘅嘢，就算丢咗喂狗，都唔会俾丧彪呢种扑街掂！”
周凡眼神微凝。
他能想象到，在那种场合，当众折断红棍，这对于心高气傲，又极度渴望上位的丧彪来说，是何等奇耻大辱！
这不仅仅是打脸，这简直是将他的脸皮撕下来，再狠狠踩在地上碾了几脚！
“所以，丧彪就记恨到依家？”洪豹在一旁听着，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双目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系…系啊豹哥！”烂牙驹被洪豹的眼神吓得一缩脖子，“彪…丧彪佢一直将呢件事视为生平最大嘅耻辱！佢话，一定要百倍奉还！一定要你…你亲身体会到乜嘢叫做绝望！”
“所以，佢今次唔单止要废咗我，仲想点？”洪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烂牙驹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支支吾吾地道：“丧…丧彪佢话…话知道伯母啱啱做完大手术，身体虚弱…佢…佢打算…打算趁你哋喺度火拼嘅时候，派人潜入ICU…用伯母条命…威胁医生…停止治疗…”
“佢话…要你眼白白睇住伯母…喺痛苦同绝望之中…慢慢断气…用呢个方法…报番当年折棍之辱…”
“轰！”
烂牙驹的话，如同一道九天玄雷，狠狠劈在洪豹的头顶！
“吼！！！”
洪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滔天怒火和无边悔恨，仰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
他双目充血，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丧彪！我D你老母！！！”
他猛地转身，就要扑向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丧彪，要将他生吞活剥！
“洪豹！”周凡低喝一声，眼神锐利如电。
洪豹的动作猛地一僵，那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杀意被强行压下，但他全身的肌肉依然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他看着周凡，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凡哥…我对唔住你…如果唔系我…你根本唔会…”
周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呢啲嘢，迟啲再讲。”
他转头看向烂牙驹，眼神冰冷：“继续。”
烂牙驹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还敢隐瞒，将丧彪的整个计划，以及他们潜入医院的路线，埋伏的人手，甚至是一些更阴毒的后备手段，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得清清楚楚。
原来丧彪这次是铁了心要置洪豹于死地，并且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他。
就在这时，消防通道的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咩事啊？发生咩事啊？！”
“有冇搞错啊！医院嚟?！做乜嘢啊喺度打交？！”
只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在一名五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神色威严的男人带领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正是玛丽医院的院长，李思远。
当李院长看到消防通道内这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满地的血污，东倒西歪的伤者，以及周凡、洪豹这群明显不是善茬的人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哋…你哋系咩人？！喺医院搞事？！保安呢？！报警！即刻报警！”李院长气得浑身发抖。
他身后一名年轻医生已经手忙脚乱地掏出大哥大准备报警。
“李院长，唔好紧张。”周凡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却有些森然，“我哋系良好市民，协助警方捉拿通缉犯啫。”
“通缉犯？”李院长皱眉，显然不信。
就在此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艾文医生！！艾文医生！您慢点！小心脚下！”
只见艾文医生在一群医护人员的簇拥下，也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刚结束一台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复杂手术，脸上带着疲惫，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锐利。
当他看到浑身是血的周凡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what happened?”艾文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但眼神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拉过周凡的手臂，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只是皮外伤，艾文医生，不劳你大驾。”周凡想抽回手。
艾文医生却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闭嘴！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他仔仔细细检查了周凡额角和手臂的伤口，又在他肋下按了按，周凡疼得闷哼一声。
“哼，还说皮外伤？肋骨可能裂了。”艾文医生冷哼一声，眼神却有些复杂地看着周凡，“周凡先生，你的角色体验，还真是够投入的。”
这话里有话，显然是对周凡的“多重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周凡只能苦笑。
“呜——呜——呜——”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十几个穿着制服，荷枪实实的O记警员冲了进来，带队的是一名肩上扛着三颗花柴的警司。
警司姓黄，人称黄Sir，看到现场的混乱和血腥，以及瘫在地上的丧彪，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咩事？！边个报嘅警？呢度发生咩事？！”黄Sir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最后落在看上去最主事的周凡身上。
阿杰和蛇仔明等人立刻紧张起来。
周凡却显得很平静，他迎上黄Sir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阿Sir，我哋系正当防卫。”
他指了指地上的丧彪：“呢个人，系号码帮嘅红棍丧彪，作恶多端，警方应该有佢档案。佢带人嚟医院寻仇，袭击我哋在先。”
黄Sir眼神一厉：“丧彪？”
他显然听过这个名字。
“我哋被迫还手，唔小心重手咗少少。”周凡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不过阿Sir放心，我哋已经帮手控制住佢哋，防止佢哋继续伤人或者逃走。”
他又指了指烂牙驹等被捆起来的马仔：“呢几位，系佢同党，可以做人证。”
烂牙驹等人闻言，头点得像捣蒜一样。开玩笑，一边是警察，一边是煞神周凡，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配合后者。
黄Sir半信半疑地看着周凡，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洪豹，以及那些明显是社团打扮的精壮汉子，心里暗骂一声“D！”。
这摆明是黑社会内讧，却被说成协助警方抓捕通缉犯和正当防卫。
但丧彪的恶名在外，如果真是他主动袭击，眼前这帮人出手反击，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反击的力度，未免也太大了点。
看看丧彪那副惨状，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黄Sir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这案子棘手得很。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所有人，全部带返差馆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