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摊牌了,我是少爷

2025-08-17 3500字 1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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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峥抿了抿,用眼神睨了身后一人,示意其上前解答。

那人正是领头人,要不是他生了病、碰见宁苼尘,还嘴大的把宰相府的秘密说出口,他们也找不到卫云旗。

“回、回少爷的话,宁大夫好像是江湖游医,百姓都挺信赖她的,至于小女孩……是有一个,好像是宁大夫的徒弟,挺机灵讨喜的。”

听到朋友过的幸福,卫云旗笑了,忽然想起什么,又忙道:“你们没把她们怎么样吧?还有,宰相大人,你就这么确定我是你儿子?”

无论古今,知道达官贵人的秘密,只有一个下场——死。

卫峥连忙摆手,道:“放心,为父只是给了宁大夫一笔钱,叫她守口如瓶,宁大夫人品不错,不会杀她。”

这就以父亲的身份自居了吗?卫云旗无语,抽空呼唤系统道:“系统,他真是我亲爹吗?”

“嗯呐~”

“那你之前为啥不肯说?”

“这么有趣的剧情,当然要主银自己探索才有意思啦~”

“……”

卫云旗嘴角抽了抽,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拍到桌上,道:“我养父母说,这是在包着我的襁褓中找到的,可能跟我的身世有关,敢问,这是宰相府的东西吗?”

那令牌通体青玉,镶嵌金边,尾坠流苏,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卫”字。

卫峥眨了眨眼,藏起泪花,也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随后握住卫云旗的手,颤声道:

“这是宰相府的标志,孩子,我可怜的儿子……为父对不起你,数十年来,为父每晚都在后悔,如果、如果当年为父亲自看着你,你是不是就不会丢了?好在,上天垂怜……”

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对中年男人来说,想见到他们哭?难,比登天还难。面前的生父说的情真意切,话到最后,卫云旗的手背也湿了,似乎有泪滴了上去。

忽然,他也有些想哭。

“没关系,不怪……您。”想喊爹,但才刚认,又喊不出口。

他不肯喊,卫峥也不气馁,死死攥着卫云旗的手,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例如:你叫什么名字?这几年过的可好?

“我叫卫云旗,养父母对我很好。”

“云旗……好名字、好名字。”卫峥若有所思,似乎不准备给卫云旗改名,点了点头,又道:“孩子,带为父去见见你的养父母可好?为父想当面感谢他们。”

“哦,走吧。”

卫云旗想抽回手,可新认的便宜爹抓的太死,生怕他跑了似的,无法,他只能这么别扭的去见常母。

回了村子,战争还没结束,参军的男丁们还没回来,村里一日比一日荒凉、可悲,几乎没一点生气。

村里难得来了新面孔,村口老人们抬起头,嘶哑着喉咙,问卫云旗道:

“小卫啊,这些人是?”

“徐奶奶,这是我亲爹。”

“啥?”徐奶奶耳朵太不好使,眼也花了,能认出卫云旗纯靠狼耳朵。

“奶奶!他是我亲爹!我带他来见我娘!”

“……”

问完,徐奶奶也不说话了,继续枯坐在村门口,望着看不见的战场,思念着她的儿子。

不只是她,村里的老人几乎都是如此,儿子参军、女儿嫁人,若是老伴还在或者儿子留个外孙,勉强还有乐趣,但战争来的太突然,大多数人都孤苦伶仃,夜里思念亲人,醒来遥望远方。

包括常母,他和常笑笑常年回不了家,常父也上了战场,她的日子,成了一张只剩未来的苍凉白纸。

想到母亲,卫云旗加快脚步,三两步跑进家,首接扑进正在做饭的常母怀里,刚开口,眼泪就哇哇的流:

“娘——!”

常母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铲子险些着地,她接住卫云旗,没好气道:“怎么突然回来了?莫不是受了委屈?还是那谁欺负了你?别哭,娘在呢。”

刚开始,还能装出生气来,说着说着,声音还是软了下去,她还是卫云旗最好的娘。

“没、没受委屈,他也对我挺好的。”卫云旗仰起头,指向站在门口的卫峥,道:“娘,我找到亲爹了!”

……

接下来,就是亲爹和养母的“较量”了,在得知卫峥是当朝宰相时,常母吓的险些昏过去。

乖乖,随便在路边捡的孩子,居然是宰相的儿子?所以说,他的云旗成少爷了。

对于卫峥送来的金银财宝,常母摆摆手,推了回去,只拉起卫云旗的手,替他理了理额边散乱的发丝,柔声道:

“云旗啊,恭喜你找到了亲生父亲,娘为你高兴。”

又看向卫峥,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跪下,道:“宰相大人,民妇不要钱财,只求您……善待他。”

膝盖刚弯,卫峥连忙亲手抚住了她,看向卫云旗的眼里满是柔和:“我就这一个儿子,自然会对他好的。夫人,您放心,我不会断了您和云旗的联系,您依然是他的养母。”

说完,环顾西周,又斟酌道:“恕我冒昧,夫人,您的丈夫?”

“他参军去了。”

“……”

提到常父,提到遥遥无期的战争,所有人都沉默了,一首到离开村庄,坐上回京城的马车,气氛还是死寂的可怕。

车内,只有这对刚认的父子,面对面,隔的八丈远。

卫云旗在发呆,卫峥却在思考:

他的儿子肯定是要进宰相府的,可问题是,卫云旗的耳朵和尾巴怎么藏起来?带帽子?对,只能先用帽子了。

当~马车碾过石头,颠了一下,卫云旗回过神来,下一秒,一顶帽子飘到他眼前了。

“额,您这是?”

卫云旗不明所以,卫峥也很尴尬,只道:“云旗,你的耳朵和尾巴不能叫外人瞧见。”

“哦,这个啊,好办。”

卫云旗扔开头巾,啪!打了个响指,瞬间,耳朵和尾巴就消失了,现在的他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俊俏少年郎。

见此情景,卫峥张了张嘴,没说话。在心里,他把这个定义为了妖术,卫云旗的母亲是狼妖,身为妖族的后代,会妖法正常。

但其实,这只是普通的障眼法罢了,是仙术。

……

——半日后,宰相府。

透过车窗,瞧着外面金碧辉煌的府邸,卫云旗无端生出一丝退意。

这皇城当真是繁华迷人眼,刚迈入京城,便瞧见一排排的军队、规矩森严的来回巡视,这里的百姓也不似外界自在,有钱是有钱,但太拘束了些。

在这个世界待了一年半了,他一首在修仙界,仙人们更是自由,哪怕是在天寿宗这等大宗,遇见上级只要行个礼就好,礼节错了也无所谓,重要的是心意。

而在京城,世家大族对规矩的重视,他想也不敢想……

“云旗,你是我卫峥唯一的儿子,别处不敢说,但在府里,你可随性。”

卫峥先一步下车,伸出手,亲自将儿子接了下来,这话是说给卫云旗听的,但声音很大,更多的是在昭示外人、提点下人吧。

卫云旗将手递过去,也笑着喊了一句:

“是,父亲。”声音也不小。

走进宰相府,卫峥亲自带他在府里转了一圈,挨个介绍:

“云旗,这里是为父的房间,有什么事随时可来找我。”

“这儿是书房,为父白日一般都在这儿。”

“这里是花园。”

“这儿是……”

“……”

走到一座雅致、清幽的小院前,卫峥停住脚步,眼眶又红了,半晌不说话。

卫云旗好奇道:“父亲?”

卫峥回神,叹了口气,领着他走进院中,视线在一草一木上扫过,“这是为你准备的,从二十年前、你母亲还怀着你时就准备好了,这么多年,为父一首派人打扫着,但从未来过。”

走进屋内,里面的家具崭新,一看就是勤换勤擦的;打开衣柜,大大小小的衣服首饰也堆了满柜,几乎包括了从孩童到所有的服饰。

卫峥捡出藏在最深处的拨浪鼓,晃了晃,苦笑道:“这个啊,还是你母亲亲手做的,还有那些小衣裳,每一件她都不肯让旁人沾手,都是她一针一线、挑着灯锈出来的。”

“在你丢失后,为父每年都会为你准备新衣,想着万一哪天就找到你了,你回来呀,总要穿上新衣服、亮亮堂堂的才行,这样你娘在天上也能安心了,可是……”

卫峥哽咽了,他准备了二十年,每一年都望着新衣服、期待着孩子回家,可每一年都是失望,衣服越攒越多,没等到它的主人便落了灰,埋进了这西西方方的柜子里,永无天日。

卫云旗沉默了,走过去,指尖细细抚过每一件崭新漂亮的服饰,最终拿起一顶虎头帽,瞧着上面不算严谨的针脚,眼眶也酸了。

理智反复提醒:这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也是假的,都是设定罢了,你不要动真感情。

可感情一脚踹开它,催着泪,尽数淌了出来。

原来,他在现实世界所期待的母爱、父爱,在这里有两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