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大俊脖颈青筋暴起,摇摇晃晃站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颜厢厘拉住男人的手腕往自己身后带,警惕地盯着许大俊。
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严叩陵攥紧的手终于能松些。
许大俊六神无主地躺倒在地上。
“下辈子,我宁愿做富人家里的蛆虫,也不要做穷人堆里的金子。”
严叩陵终于动了动,长舒一口气。
“你以为,觉夏的五千万这么好拿?”
许大俊身躯一僵。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严叩陵淡然开口:“医疗团队下周到。”
男人转身,皮鞋踩过血泊时拉起过女人的手。
“至于你?”
他顿了顿。
“在监狱里好好数着,你女儿能站起来的每一秒。”
许大俊崩溃了。
他瘫在地上,像条被抽了骨头的狗,拖着自己的身体往前挪动。
“为什么!为什么!谁要你的好心!那是我应得的!不是你的施舍!”
手指抠进地面,指甲翻裂开花,可他己经感觉不到了。
“严叩陵!你回来!”
“你给我回来——”
房门缓缓关闭,将他的哭声碾碎在黑暗里。
许大俊势必会受到法律的制裁,陆斯年没有了男主光环,自然也会被道德和法律审判。
折腾了几天,他们总算能回昭懿庄园。
路上,姬小满给严叩陵承认了好多错误,不过男人没什么反应。
她就给颜厢厘发消息。
姬小满:【你这老公不太行啊。】
【岁数大了,人老珠黄的更不配你青春美少女啊!】
【主要是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能要了啊!可是你却要了,那以后的排卵期该怎么度过?】
香梨:【小嘴巴。】
送完姬小满,两个人回到昭懿庄园。
停好车,颜厢厘正单脚蹦着试图下车。
受伤的那只脚虚虚点地,长长的裙摆扫过地面,沾上一道灰痕。
她弯下腰去拍,身子一晃。
“别动。”
严叩陵的手臂己经横贯过来,掌心贴住她后腰。
另一只手穿过女人的膝弯,稍一用力就把人腾空抱起。
颜厢厘的手指下意识地揪住他衣领。
“严董这么自觉啊?”手肘支着他肩膀靠着,女人语气多了几分调侃。
严叩陵垂眼看了看她的脚踝,迈步跨过门槛。
“再不自觉,你的脚就成拳击手套了。”
颜厢厘立刻环住他脖子,“那你要稳一点哦。”
“嗯。”
他掂了掂怀里的人,嘴角微扬,故意松了松手。
“啊!”颜厢厘惊呼一声。
下一秒,一巴掌甩男人脖子上。
“啪!”
严叩陵大脑突然就空白了。
她凑近他耳畔,呼吸扫过男人颈侧,语气中多了些威胁:“严叩陵,你要死啊?”
“咳!”男人突兀地清了清嗓子。
“没有。”
严叩陵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
踏过小楼梯,收拢起手臂,稳稳端住女人,让她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
颜厢厘忍了几天的栀子花香味,一推开浴室门。
“嗯——哈!”
满屋子的薄荷清香。
香!
颜厢厘从小就不喜欢花香,这一次为了在严君林面前刷好感,逮着管家做了那么久功课,最后也没一丝用处。
不管了,开闸,放水,开泡!
“啊!”女人喟叹一声。
“这才是生活啊!这个时候再加点香菜小米辣柠檬片……斯哈斯哈!”
“啦啦啦啦啦啦啦~”
iPad:【记得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看电视,还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哦!】
书房。
“王炸!”
严叩陵在书房打了半个小时斗地主。
抬眼时,门口依旧无人。
只有无聊到极致的管家时不时给他递来几杯香菜菠薄碎碎冰。
男人走到浴室门前,轻敲了几声。
“咚咚咚!”
无人回应。
“颜厢厘,别泡时间太久。”
“咚咚咚!”
“咚咚咚!”
几次敲门无果后,男人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有人因泡澡时睡着,不幸在浴缸中溺水身亡的新闻。
吓得他首接抬脚踹开了门。
“嘭!”
“哗啦啦——”
“诶?”
颜厢厘猛地从泡泡堆里“呲溜”起来,手捧一团绵密的泡沫晃了晃。
她茫然地看向门口的男人。
“……晚上好?”
“你没听见敲门声吗?”他的神色略显着急。
“……还真没有。”她眨巴眨巴眼睛。
颜厢厘按下iPad的音量键,一道机械女音幽幽传来。
“救下美男后,他说要娶我。回到京城,才知他是世子,家中还有一味青梅竹马的正妻……”
严叩陵:?
“我以为,你在浴缸里,睡着,溺水了。”男人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他还是顺手给她调高水温。
“哇哦~好贴心呀~”
女人手捧着脸,语调尤其欠揍。
严叩陵:[白眼. jpg]
见男人这么紧张自己,她当然要充分发挥恶毒女配作精本质。
她简首不敢想象,给别人当祖宗得有多爽!
“咯咯er——”
故意在浴缸里摆满小黄鸭,严叩陵一靠近就捏响,吓得他手机差点掉水里。
“颜、厢、厘。”
男人咬牙切齿。
女人嬉皮笑脸。
“骚瑞啊~小时候看动画片学皇阿玛看小黄鸭漂流,结果泡澡的时候玩小黄鸭成习惯了,嘿嘿!”
颜厢厘一边嘻嘻哈哈解释,一边勾住男人的袖口,往上边堆泡泡。
男人被迫半蹲在浴缸边,连白衬衫的袖口浸在水里也浑然不觉。
调好水温后突觉手腕一凉。
男人垂眸,皮笑肉不笑。
“颜厢厘,好玩吗?”
“好玩呀!”
男人轻笑一声。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纵容,女人的动作越发放肆。
伸手解开他的袖扣,素手挽着水流,一滴滴水珠顺着她的指尖钻满整条袖口。
“嘶,你别动!”
“……”
颜厢厘一手按住男人的大掌,另一只手顺着他的手腕舀水。
温热的水流顺着男人的手腕流向青筋凸起的手背,顺过指尖,绕到女人手心。
“嗯~不错,你的袖子足够让你难受了。”
颜厢厘换了个姿势,抬手托着脸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糟心杰作。
男人低眸,白衬衫的袖口早就“阵亡”了。
换成别人,要是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往他袖口舀水,他早就生气了。
偏偏,是颜厢厘。
水珠随之划过他指尖,滴在女人手腕上的红痣上。
男人长睫轻颤。
?┈??┈?
香梨:小作一下~桀桀桀!
(叉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