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袭白衣,一双杏眼会说话似的,叫人心生好感。
管家感动得眼角泛着泪花,“哎呦!谢谢谢谢,好孩子啊,难为你还惦记着我。”
颜厢厘暗暗咋舌。
不愧是原书女主。
颜厢厘是掌握整个云国经济命脉的银行行长的次女,自幼就受尽冷眼,还是个作精,有钱拿绝对不给别人半分,和乖巧的领养姐姐林栀枝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是小白花,一个是恶毒女配,用脚趾头选都知道选谁。
自然而然,她的家人对姐姐偏爱得更加离谱。
今天姐姐得了痔疮,明天某学术论文就会把痔疮描述成为:人类特异功能之神奇的体外屁垫。
如果说姐姐是个无忧无虑的公主,那她颜厢厘就是熬毒药都会多加一捆香菜的邪恶大巫婆。
邪恶的香菜大巫婆很清楚,此时的林栀枝和陆斯年因为家族各自订婚的事情吵架。
没过多久,她就要带球飞到国外,一年后霸气回归,带着天才黑客三胞胎奶团子狂虐严叩陵,让陆斯年靠着她一举成为盛海市首富。
颜厢厘在内心哐哐鼓掌。
有个作者亲妈就是爽啊,一岁的她还只会吃吃喝喝傻乐呢,人家己经建立自己的黑客帝国了。
等等……
一年!
望向女人平坦的小腹,颜厢厘瞬间警铃大作。
她的血包啊……
还有……小钱钱!!!
颜厢厘很想捂住严叩陵的钱包快跑。
这家人会吸小钱钱的阳气!
“厢厘,你在干什么?”
颜厢厘回头,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眼睛。
“我在呼吸。”
“……”
林栀枝人走都走到面前了,颜厢厘还没有给她站起来让位置。
见她这么没礼貌,林栀枝重重地叹了口气。
“叩陵,厢厘她从小就这样娇气,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介意好吗?”
目光转向颜厢厘,眼神带着点审视。
转头面向严叩陵时笑得温婉,“不过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颜家其实门风很正的。”
“林小姐不用特意强调,两家长辈是生死之交,后人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严叩陵公式化的语气回过去。
“对啊,可是我小时候要是敢占着座位装聋作哑,早就被打一巴掌了。”林栀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故意威胁似的。
莫?
颜厢厘眼睁睁看着自己突然控制不住地抬起右手,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尼玛得。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原文中的情绪显露了。
没觉醒前,颜厢厘每天活在林栀枝的“教导”之下,她吃软不吃硬,从来不肯听林栀枝的话。
既然如此,教训不够那就打骂,颜厢厘小时候没少被林栀枝揍。
再加上全家人的偏心,让她从小就厌恶极了林栀枝。
好不容易逃脱了颜家,怎么还是被追着教训?
估计没觉醒出自我意识的话,颜厢厘早就和她像以前一样对呛了,实在不行再被打一顿。
但是现在不能这样。
颜厢厘长呼一口气,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硬生生把手按在大腿上。
掌心的月牙形红痕一度让她以为自己手掌要钻出个洞。
颜厢厘一咬牙。
疼就疼吧。
总比扇孕妇耳光强。
林栀枝站在对面,脸上挂着温柔似水的笑,落座时下意识把手挡在小腹前,生怕碰到桌子边缘。
颜厢厘扯了扯嘴角,抬手捂住半张脸,露出一个敷衍得极致的对勾笑。
“对,颜家门风可正。”
“你看她,多标准。”
说完,颜厢厘不自觉悄悄瞥了指林栀枝护着小腹的手。
见她像是被椅子硌到了,颜厢厘对着严叩陵疯狂使眼色。
“要不,我们去沙发上聊?”
严叩陵目光一凝。
她眼睛抽筋了?
“请吧,林小姐。”
严叩陵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栀枝腰板挺得笔首,对着他摇摇头。
刚要继续说些什么,余光恰好扫到颜厢厘抱着西瓜,一勺一勺挖出来啃着。
真是毫无名媛形象。
“厢厘,你怎么能这样?”
林栀枝蹙眉,语气温柔却带着责备:“厢厘,你要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是在人家家里做客!”
她端着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深吸一口气,“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懂规矩和礼仪了?”
颜厢厘抬头,眨眨眼:“啊?我在自己家也这样啊。”
林栀枝笑容一僵,目光扫过严叩陵的袖口的红叶,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
“听说妹妹在‘时瑞’的疗养院住过三年?难怪叩陵最近特意投资了医疗项目。”
“看到妹妹和妹夫这么恩爱,姐姐我也就放心了。”
颜厢厘手指一顿。
这件事情她谁都没有告诉,林栀枝怎么知道她在国外治病的事情?
“姐姐懂得真多!”她歪头一笑。
“陆斯年知道你这么关心我吗?”
这个时间段,两个人正是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前奏。
林栀枝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颜厢厘你成心找我不痛快是吧?”
颜厢厘内心的Q版香梨仰天大笑。
如何能?
她就是恶毒女配啊,就是要找所有人不痛快桀桀桀!
林栀枝随即又换上温婉的笑,转头看向严叩陵。
“叩陵,你别介意,我妹妹从小散漫惯了,等下回我家了,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严叩陵神色冷淡,“她随意就好。”
林栀枝深吸一口气,不死心开口:“严董,其实我父亲托我带话,我们颜家最近有个项目……”
“公事找我的助理。”
男人语气疏离,压根看不出来刚才眉眼带笑的样子。
林栀枝咬了咬唇,突然起身想拉他的袖口。
“叩陵,我们好歹是初中同学……”
严叩陵侧身避开,眼神微冷,“林小姐,我们貌似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既然我和你是同龄,全名就好。”
此话一出,林栀枝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
“叩陵……严董,你只是结个婚,没必要对所有异性这么排斥吧?更何况,我是来带你们回颜家的。”
林栀枝清纯的眉眼满是疑惑,上前一步,“说实话,我真的不太理解。”
啃着西瓜的颜厢厘:嘚吧嘚吧说什么呢?
嚼嚼嚼。
男人沉默两秒,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语气疏离:“林小姐,我们似乎没熟到能首呼名字的程度。再说了,既然是回颜家,那为什么不问颜厢厘的意见?”
林栀枝笑容一僵。
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颜厢厘都得听她的,怎么嫁严家了,他还敢质疑了?
脱口而出:“颜家的事她不需要发表意见。”
男人没回话。
眼看着他就要转身,林栀枝忽然伸手想拉严叩陵的袖口。
“严董,其实我父亲还有话让我单独传……”
严叩陵猛地后退半步,语气充满威严:“林小姐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来这里和我谈话。”
林栀枝尴尬后退一步。
她今天实在是太生气了,竟然急功近利了。
“抱歉严董。”
“啪嗒!”
颜厢厘手里的西瓜掉在了盘子里。
Big胆!
你一个炮灰这么和女主讲话,不要命了?
严叩陵余光瞥见她翻白眼的模样,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首到颜厢厘将最后一口西瓜芯咽下,严叩陵才拽起她的手腕。
林栀枝唇角微扬,目光却冷得像冰。
“严董真是贴心啊。只不过……厢厘,你看看你,坐没坐相,吃没吃相。”
女人皱眉头,突然提高嗓门:“说了多少次都记不住,非要等别人指着鼻子骂才知道丢人?”
“林小姐。”男人突然打断,“请先照照镜子吧。”
“我们先走了。”
林栀枝噎住,脸色一阵青白。
这个意思是,他们不乘一辆车?
那她来这一趟岂不是白费了?
男人很有礼貌地和林栀枝告别。
下一秒,严叩陵拽起颜厢厘的爪子就往外走。
“上车。”
颜厢厘一呲溜,耳机进仓似的坐在副驾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