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厢厘和李助理打听了,去时瑞的出差只是参加一个剪彩仪式。
神特么剪彩仪式要一个月啊!
颜厢厘眯眼盯着男人的办公室。
该不会有别的安排是不能告诉她的吧?
如果有,那让严叩陵留在盛海市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没有……硬拽也得把他拽过去!
血包随身携带,才比较放心。
颜厢厘准备夜袭书房,一探究竟。
书房。
苦悲打工人李助理苦哈哈拿着十万多的加班费离开。
书房内,男人举着手机,眉头紧蹙,像是在思考千亿级别的大单子。
“叮!叮——”
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全都是颜厢厘最近花出去的钱。
严叩陵盯着数字沉思半天。
她这几天怎么才花了这么点?
难不成,他把颜厢厘给得罪了?
不对。
他们明明很和谐。
“若是黄金还没来~不介意money照窗台~”
颜厢厘哼着小曲突击到书房门口。
男人瞬间放下手机,假模假样地盯着电脑沉思。
“咚咚咚!”
“进。”
颜厢厘开了条小门缝。
聪明的香梨决定,先扔个蛙蛙试探态度。
枕头边的蛙蛙被她卷在小被子里,素手一推,蛙蛙华丽丽滚到他脚边。
“耶耶耶!我梦游啦~”颜厢厘捏着鼻子,手动配音。
严叩陵看着脚边突然出现的绿色玩偶,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还没等他弯腰捡起,“啪”一声,颜厢厘一把推开门。
“报告严董,我也梦游了!”
颜厢厘双手平举,像个僵尸一样气势汹汹地蹦了进来,松松散散的发圈顺着她的动作掉在地上。
男人头也不抬。
女人眨巴眨巴眼睛,凑过来用肩膀怼了怼男人的胳膊。
“商量个事呗。”
严叩陵目光依旧在电脑上。
“你说,我听着呢。”
男人衬衫半卷在手肘处,泛着青筋的手落在鼠标上,眸色认真。
“三带一!”电脑系统传来声音。
颜厢厘一本正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
“小女子方才夜观天象,见紫微星暗弱,天狼星犯冲,您这印堂隐有黑气浮动,此乃‘驿马逢煞,远行大忌’之兆啊!若执意明日远渡重洋,轻则行李丢失,重则破财招灾!‘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如暂缓行程,待七日之后,再行启程。若是身边再带上一颗香梨,必能逢凶化吉,一路顺遂!”
“轰隆隆——”
天空一声巨响!
“哎呦我靠!”
颜厢厘吓得差点当场表演掉凳。
“订好的,不能改。”
严叩陵头也不转,反倒是鼠标划出残影。
“王炸!”
“还有,别说脏话。”
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颜厢厘:?
她一个滑跪,精准地把男人从椅子上挤走,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严叩陵被挤得一个踉跄,单手撑在桌沿才稳住身形。
被人挤走他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顺手帮她把落地的裙带拎到椅子上面。
单手支着桌沿,侧目看她。
从怀里掏出之前哄她喝药剩下的余钱,“那我自费给你也算算。”
一看到那抹迷人的红色,颜厢厘的眼神就像看到冻干的小三花。
男人掐着她的脸颊,上下仔细打量一番。
“你看出来什么了?”
“你命里缺德。”
颜厢厘:??????
挽起袖子,“我接着给你算!”
“小女子还算出来,您的八字与‘荟’这个字无比相配。”
荟?
老宅的牌匾上就写着两个大字:荟园。
严叩陵忍住上扬的嘴角。
什么意思?
邀请他一起回老宅?
这是想清楚了,还是怕一个人糊弄不了奶奶?
严叩陵双手抱臂,长腿侧靠桌面,低下头问:“是吗?那你详细说说。”
女人两手一拍,“你说巧不巧,老夫人正好邀请我去荟园品茶,要不……你也一起?”
严叩陵伏身凑近,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微微眯起。
女人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镶了钻石。
她满眼期待他的回答。
男人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垂,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戏谑。
“如果我偏不去呢?”
颜厢厘:……?
莫?
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回答方式吗?
严叩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怪瘆人的。
颜厢厘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掏出小本本疯狂计算:“被你气死算工伤吗?能折算成现金吗?”
“五百万是不是有点少?要不我主动提价到九百九十九万?这还是个吉利数。”
“我不会去的。”
严叩陵半圈住她,手掌放在鼠标上,脑海里回想起那些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奶奶这个人最重视规矩,她只叫了你,那就只能是你去。”
“哒!”
电脑关机了。
就像某人的心情。
颜厢厘蔫吧了,一步步蹭向门口。
她整个人就像是一盆多肉突然全变成枯叶似的,看得人想用镊子夹一下。
“真的不能陪我一起去吗?”
她扒着门框回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
“不能。”
男人的语气多了几分严肃。
“好吧,是我打扰你了,晚安。”
颜厢厘一步三回头离开。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严叩陵抓起外套就往外走。
刚下楼,男人就在玄关处撞见蹲在地上画圈圈的颜厢厘。
“你在干什么?”
严叩陵走上前,单膝蹲在她身边。
颜厢厘抬头时眼睛湿漉漉的,“你说我现在跑过去,能在咽气前摸到老宅大门吗?”
看她这副模样,严叩陵思忖再三。
就那么想他陪着去吗?
严叩陵做不到彻底无视眼前的女人。
他沉声应下:“好,我陪你去。”
“真的?”
颜厢厘瞬间闪出星星眼,刚才的悲伤绑着火箭飞得远远的,两行眼泪演都不演了。
“真的陪我一起去吗?”
戏演完了,颜厢厘自然地手动多滴了两滴眼药水。
严叩陵无语,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强扯出一抹笑。
“呵,陪你升天。”
得到肯定回复后,颜厢厘“咻”一下蹦跶起来,两条腿跑得极快,肩膀上的两只衣领飞来飞去的,跟个小蝴蝶似的。
“咚!”毫不拖泥带水地关门。
看到此情此景,一向不苟言笑的管家都忍不住笑出声。
“新婚小夫妻就是黏黏糊糊的呦!”
卧室。
正常情况下,脑袋沾上枕头,颜厢厘瞬间就睡着了。
严叩陵轻柔地推开门,眼看着女人就要滚到地上,他连忙小步跑过去。
Duang~
颜厢厘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脑袋窝在男人宽厚的臂膀里。
严叩陵轻轻地把香梨端起来,温柔地放在床中央。
女人窝在柔软的被子里,习惯性拽住身侧的东西,像往常一样,跟她的蛙蛙说:“谢谢你爱我。”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拽住的衣袖,深呼一口气,没有扯开。
手腕上的发圈摘下来,放在她手机旁边。
颜厢厘把脸埋进蓬松的被窝,嘴角偷偷。
她的蛙蛙还在锅里。
次日一早。
严叩陵刚起身,突然感觉有个皮猴子来跟他握手,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跑了八百米后被海豚抽了一耳光,紧接着来了个邪恶摇粒绒一jio把他踹进车门。
老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