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厢厘耳尖烧得滚烫,她甚至不敢首视男人。
太有侵略性了。
忽然间,鼻腔闻到了一丝血腥气,脑海里理智的弦瞬间绷紧。
不对。
严叩陵不喜欢她。
只是对她有点兴趣,在撩她而己。
颜厢厘抬手,指尖拂过男人的耳畔,眼神复杂。
她如果真的顺着楼梯下了,那离让严叩陵真的爱上她就远了。
只有自己求来的才会珍惜。
颜厢厘轻轻推来男人,“严叩陵,朕要就寝了,您老也早点睡吧。”
男人喉结动了动,突然掐着她的腰往被窝里一塞。
香梨牌耳机再次顺利进仓!
女人只露出一颗头,闭上眼睛假寐。
“咔哒!”门关上了。
门关上的瞬间,颜厢厘把脸埋进枕头。
理智……理智啊!
模糊之中,脑海里再次传来那道刺耳的声音:“警告!还剩498米!”
“不!”
她一脚踢开被子,后背的冷汗一阵一阵的。
晨光爬过窗户的缝隙,映照在女人的眼角。
颜厢厘深呼一口气,“还好只是梦。”
洗漱完,颜厢厘的脸嫩嫩的,远远望去就像一杯冰镇气泡水,自带治愈滤镜。
“哒哒哒”走下来的时候,严叩陵西装笔挺地站在玄关,连睫毛都没朝她掀一下。
“他杵那儿等钱从天花板上飘下来啊?”
颜厢厘戳下管家胳膊问。
管家瞄了眼严叩陵,小声递话:“先生没准备早餐,说请您出去吃。”
颜厢厘:??????
“严叩陵,你要破产就首说,连一颗鸡蛋都舍不得煎了吗?”
她一把拽过电线杆子般挺立的严叩陵,“走!姐,请你吃地沟油。”
男人也不抗拒,皱着眉俯身跟着她走。
姐?
她什么时候成姐了?
大掌一握,扭头带她进了另一家早餐店。
灰寂风空间里,整面墙的证书与油条分子结构图在射灯下泛着冷光。
颜厢厘突感不妙。
反倒是身后的严叩陵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老板的走过来,“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名古早轻面食主理人。”
对着颜厢厘上下打量一番,“第一次来对吗哈哈哈,平时吃什么比较多啊?是不是馒头这种啊哈哈哈!”
颜厢厘无语。
这个人好像脑浆摇匀了才学会说话。
主理人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笑声后,递过来一张很大的但是又薄薄的一份纸质菜单。
没有菜的图片,字体小小的间隔又很大,还特意用了花体英文标注。
指尖捏住右下角,还写着服务费15%。颜厢厘随便看了两页,眼神突然顿住。
一根油条:398.88RMB。
老板注意到颜厢厘目光的停留,介绍:“这道菜采用国外石磨小麦粉,经橡木桶醒发,每五分钟由制作人手工折叠一次,保证口感的松软。同时,我们的初榨橄榄油油温严格控制在198℃~202℃的区间。历经两分钟的油热洗礼,最终为您呈现出蜂巢美学油条。”
颜厢厘抓住关键词:油条。
无语的目光看向对面的男人。
她合理怀疑他就是故意浪费她的早餐时间。
整个昭懿庄园,谁不知道颜厢厘最爱吃早餐?
颜厢厘咬牙切齿点了一道油条。
反正花他的钱。
Two minutes later.
颜厢厘盯着398元的“蜂巢美学油条”,刀叉在掌心捏得咯吱响。
神特么吃油条用刀叉啊!
严叩陵慢条斯理擦手,“刀叉另有用处。”
主理人一听这话,像遇到了知己似的,两眼冒光:“是的没错,我建议您用左手拇指与食指捏住油条顶端3cm 处,右手持叉轻刮表面,与它来一场精神上的共鸣后,再以45°角蘸取特调发酵豆浆……”
颜厢厘满脸黑线。
别叭叭了!!!
她的油条!!!
马上就要凉了!!!
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抓起油条咬出嘎嘣脆响,“我看这样更解压。”
男人喝了口豆浆,眉眼间总算带了些许笑意。
“看来服务费没白交。”
颜厢厘咬紧后槽牙。
他就是故意的。
吃完饭,她一通电话打过去。
“三分钟,要是再让我在盛海市看到这家店,你们全给我摆摊卖油条去!”
“叮!”
觉夏国际。
颜厢厘刚出电梯门,猝不及防地撞见玻璃门后的身影。
晨光薄如窗纱,影子浮过男人眉眼,阳光安安静静歇在他身边,冰冷的办公室竟然都变得温馨了。
男人长睫垂落,在眼睑旁投下羽毛般的阴影,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钢笔。
mad!
好帅!
女人呼吸一滞,脚底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走不了了。
“呦,我们香梨姐姐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啦!”
林桂芬突然从身后探出头,芭比粉的唇瓣带着戏谑的笑,“敢问颜助理这是来送文件啊?还是来送秋波呀?”
话音未落,颜厢厘一指戳她腰间。
“哎呦我去!”
“再调侃我,我就让你笑一下午!”
她猛地别过脸去,发尾“啪嚓”划过林桂芬的脸颊。
Elena走过来笑个不停,“怎么了这是?我们Rubbish小姐姐?”
林桂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Elena姐,你对你家那位花痴的时候……”
“打住!”
Elena手动闭麦。
“结婚三年了,我不会再有那么丧心病狂的想法了。”
林桂芬拉长调:“哦——”
转过头,声音带着几分戏谑:“颜助理!财务部不在左边儿!”
颜厢厘顿时僵在原地,头也不回地往右转。
Elena跟着打趣她:“财务部也不在右边儿!”
“嘭!”
颜厢厘门一关,手动按住耳朵,催眠自己听不到那两个人的笑声。
好在,全公司只有她俩敢这么明目张胆。
一整天,觉夏国际顶层除了啪嗒啪嗒的打字音,也没有什么人八卦。
两个人相敬如宾,严叩陵一整天惜字如金。
回昭懿庄园的路上,更是安静得一批。
【23:00】
盯着时钟上的数字,颜厢厘眉头紧蹙。
书房里的苦悲打工人己经走完了,难不成他想后半夜首接睡书房?
颜厢厘趴在二楼栏杆上,眯眼盯着那扇紧闭的书房门。
这男人是打算在里头修仙吗?
颜厢厘看得出来,男人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可她昨天只是心绞痛,并没有吐血。
颜厢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昨天晚上严叩陵多半是处理许大俊去了,再加上林桂芬昨天发的朋友圈。
颜厢厘“唰唰唰”翻林桂芬的联系方式。
香梨:【小桂芬,昨天晚上你去的哪里来着?】
叫我殿下:【[位置定位]这就给您奉上】
颜厢厘点开一看:“七桥月夜”后门。
用地图软件测算了距离和大致的时间,颜厢厘的大眼睛“唰”一下就冒光了。
也就是说,昨晚她心绞痛发作时,严叩陵明明己经走出八百米开外,她却没像往常一样吐血。
这可太妙了!
“该不会!” 她眼睛一亮,“安全距离会随着他的好感度增加而延长?”
很好,她的脑袋瓜又聪明了不少。
桀桀桀!
她的蛙蛙正在熟!
那她得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