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面前这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米粥,对他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让他迫不及待想要一品鲜香!
鼻尖清甜环绕。
胡爷爷也顾不上烫不烫,端起来就要喝。
胡奶奶见他这猴急样,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嗔怪道;“你这老头子咋这么猴急,也不怕烫了舌头,我用小碗倒出来凉了再吃!”
老头子自从腿疼之后,好久没有像此刻这般猴急过了。
胡奶奶瞧着心里很是欢喜,用小碗匀了些米粥,轻吹着加快冷却。
看得着,吃不着,胡爷爷很是心急,可迫于老婆子的淫威下,只得眼巴巴的盯着她手里的动作。
终于粥凉了,他也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美味。
米粥入口,一股暖流顺着咽喉缓缓流淌过全身筋脉。
五脏六腑瞬间就暖了起来。
胡爷爷舒坦的眯起了眼睛,咂吧了一下嘴;“真暖啊!”
胡奶奶被他这小模样给逗乐了;“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老婆子断了你吃穿了呢!”
“这粥好啊!”
“嘿嘿。”胡奶奶低笑两声;“当然好了,这粥里面可是加了草药的药粥,当然好了!”
“难怪了,这粥喝下肚,跟酒一样,整个人都暖起来了!”胡爷爷咂吧了一下嘴。
发现好像忘记刚刚吃的是什么味道了。
又张大嘴巴求投喂。
胡奶奶见状无奈又高兴,老头子终于有胃口了。
一勺一勺的喂着。
胡爷爷吃了几口,觉得这小勺小勺的,吃得一点都不得劲。
索性首接接过小碗,仰头一口闷了。
胡奶奶见他吃得喷香,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好奇这粥到底是个什么味道,让老头子这般痴迷。
舀起一勺,喝下。
眼睛瞬间精光大亮。
真的如老头子所说,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跟喝了二两酒一般,飘飘欲仙。
就连小腹那股坠坠的感觉都缓解了几分。
突然想到什么,胡奶奶推了一把还飘在半空中的老头子一下。
“怎么了?”胡爷爷瞧着她这幅激动样,满脸不解。
“你快看看你的腿好些没有,还在刺骨的疼吗?”
胡爷爷狐疑,但还是听话的稍微动了一下腿。
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老、老婆子,见了鬼了,我这腿好像没有刚才疼了,那股刺骨的寒意也消散了些,竟然还有些暖!”
胡奶奶大喜,望着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药粥,眼睛放光。
这药粥,神粥啊!
……
这边,楚云汐端着米粥往回走,老远就听见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其中还夹杂着几句李大夫焦急的声音。
“你们快将他按住啊,要是动错位了,还得打断了重新接!”
顿时嘈杂声西起,鸡飞狗跳。
楚云汐听着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叫声,有些于心不忍,想要过去看看。
可手里的粥,就有些碍事了。
正当她烦躁时,一道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夫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圆脸药童正从大堂赶过来帮忙,还没走近就瞧见站在房门口愣神的楚云汐。
有些困惑的开口询问。
楚云汐转头瞧见是他,脸上立马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你来的正巧,帮我端一下陶罐!”
不由分说,首接将陶罐塞进他手里。
圆脸药童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陶罐,脸都愁成了苦瓜,弱弱的道;“师父还等着我过去帮忙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楚云汐三步并作两步进了病房。
药房里一片混乱,一对中年夫妇,拼命稳住床上张牙舞爪的小男娃。
圆润妇人望着儿子那只不断乱动的小腿,站在原地急的跳脚。
想要按住不让他动,却又怕伤到儿子,只能看着干着急。
一阵混乱后,小男娃折腾的也有些累了,稍微歇息了一下。
夫妇俩这才将人堪堪稳住。
满脸求助的望向李大夫。
李大夫也被折腾的满头大汗。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闹腾的孩子。
不管你怎么说,他都好像听不见一样,越说反而越闹腾。
这腿好不容易给正好骨,又被他给折腾错位了。
这下想再正回去,怕是比登天还难啊!
李大夫在心里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也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师父,我来了……”圆脸药童瞧着屋里气氛很是不对劲,有些害怕,默默往楚云汐身后靠去,弱弱的开口喊道。
李大夫听见他的声音犹如遇见了救星,双眼放光,唰地一下回头望去,就瞧见了挡在门口的楚云汐。
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她怎么在这里?
自己刚刚出糗的样子,她看到没有?
李大夫觉得头顶的天塌了!
自己的脸面还保得住吗?
楚云汐却笑眯眯的开口道;“李大夫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听见孩子的哭声!”
“那个……”李大夫支支吾吾道;“没啥,就是正骨有些疼,小孩子受不了就闹腾了一些。”
不知道为何,自从那日被楚云汐打脸之后,李大夫每每对上她笑眯眯的脸。
就觉得心虚的紧,感觉自己做什么事都有些问题一般。
“哎哎,你又是谁?”圆润妇人见李大夫将自己宝贵儿子丢到一边,跟人聊天去了,顿时火大,指着楚云汐质问道;“走一边去,别耽搁我儿子看腿!”
楚云汐淡淡瞟了一眼妇人,心里帮人的欲望顿时淡了几分。
“呵,我是谁?”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淡淡的怼了回去;“能救你儿子的人!”
圆润妇人一听,不屑地轻哼一声;“哼,就你。”
说着那不屑地眼神在楚云汐身上上下扫射,嫌弃都快要从眼底溢出来了。
“就你一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也有脸说这话。”
“呵,土包子?”楚云汐轻笑两声,犀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慢慢游着。
圆润妇人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横眉一扬,壮胆似的挺了挺胸脯;“咋滴了,你不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还不让人说了是吧!”
“对啊,我就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楚云汐悻然接受。
圆润妇人顿时呆了。
自己这么侮辱她,她不应该羞恼,气愤吗?
怎么反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什么人嘛?咋这么厚脸皮。
“就你装大户的穷酸人,也有脸说我是土包子,谁给你的脸啊,城墙吗?”比先前更嫌弃的目光落到圆润妇人身上。
视线在她头顶手上戴着的金银首饰上停留了一会。
妇人感受到屋里所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顿时羞恼不己,指着楚云汐的手指头都在颤抖;“你放屁,说谁穷酸啊!”
难不成她真的看出什么来了。
妇人紧张的死死盯着楚云汐,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楚云汐望向那双瞪着自己的死鱼眼,嫌弃极了。
看什么看,收你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