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风波
暮春的暖阳洒在镇国公府的牡丹园里，贵女们的轻笑声与花香糅杂在一起。沈清璃端坐在紫藤花架下，月白色的留仙裙摆铺展如莲，腰间新佩的库房对牌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乌光。
"姐姐今日这身衣裳真好看。"沈如烟突然端着琉璃盏走近，桃红色百褶裙像朵盛放的蔷薇，"听说用的是父亲私库的月光锦？"
沈清璃抬袖掩唇轻笑："妹妹身上这匹霞影纱也不错，是林夫人...哦不，"她故意顿了顿，"是前些日子三皇子府送来的吧？"
沈如烟脸色骤变，手中琉璃盏"不小心"倾斜，猩红的葡萄酒瞬间泼洒在沈清璃裙摆上，在月白绸缎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哎呀！"沈如烟惊呼，"妹妹手滑了..."
更衣惊变
"奴婢带姑娘去换衣裳。"一个面生的丫鬟快步上前，眼角有颗泪痣。沈清璃记得她——是林氏从前的心腹，名唤柳枝。
更衣室内，熏笼正吐着袅袅青烟。沈清璃刚解开衣带，突然嗅到一丝异常的甜香。她佯装整理鬓发，指尖悄悄挑开熏笼盖子——底层藏着几簇淡黄色的花穗，正是能诱发喘症的黄杜鹃花粉！
"这熏笼是谁准备的？"她状若无意地问。
柳枝眼神闪烁："是...是二小姐特意吩咐的，说大小姐喜欢木樨香..."
沈清璃唇角微勾。转身时"不慎"碰翻妆台，趁着柳枝弯腰收拾的间隙，迅速调换了自己与沈如烟的熏衣香囊。
因果轮回
当沈清璃重新出现在宴席上时，沈如烟正被众星捧月地围在牡丹丛中。她今日特意熏了浓烈的玫瑰香，与满园花香混在一起，格外惹人注目。
"咳咳...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打破了欢声笑语。只见沈如烟突然捂住胸口，面色涨得通红，精心描绘的妆容都被冷汗浸花。
"二小姐！"柳枝惊慌地扑过去，"您怎么了？"
沈如烟己经喘得说不出话，指甲在脖颈上抓出数道血痕。沈清璃缓步上前，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取出银针："让我看看。"
她掀开沈如烟的衣领，露出那个熏得香气扑鼻的香囊——正是本该挂在沈清璃衣裙上的那个！
"妹妹怎么把我的香囊戴去了？"沈清璃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贵女都听见，"这里面装的安神药，与妹妹用的玫瑰香相克呢。"
余波荡漾
太医匆匆赶来时，沈如烟己经昏厥过去。沈清璃冷眼旁观，看着柳枝被镇国公府的嬷嬷拖下去审问。她轻抿着六安瓜片，茶汤映出自己平静的双眸。
宴席散时，三皇子府的马车竟亲自来接沈如烟。车帘掀起的刹那，沈清璃分明看见里面伸出的那只手——拇指戴着翡翠扳指，食指有道陈年刀疤，与当年给她生母送毒糕的那双手一模一样！
回府的马车上，青杏小声问："姑娘，那黄杜鹃花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沈清璃掀开车帘，看着街边玩耍的孩童。他们口中哼的歌谣不知何时变了词："...姐姐巧，妹妹娇，害人终害己，黄泉路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