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口峡谷两侧的峭壁如刀削斧劈,在夕阳映照下泛着血色。贾琮立于最高处的鹰嘴岩上,千里镜中映出蜿蜒山路上扬起的滚滚烟尘。
"大人,左贤王亲率三万大军正向峡谷涌来!"周五单膝跪地,铠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前锋皆是金帐精锐,约五千骑。"
贾琮收起千里镜,指尖在羊皮地图上轻点:"传令,弓弩手分三队轮射,王猛率轻骑兵藏于谷口桦树林,赵铁柱的重甲步兵堵住北口。"他顿了顿,"记住,待敌军过半再动手。"
峡谷中的风突然静止了。骁骑营九千将士屏息凝神,箭矢上弦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贾琮解下猩红披风,露出腰间七枚铜牌——每枚都代表一场血战。
"来了!"斥候的暗号刚至,鞑靼前锋己如潮水般涌入峡谷。铁蹄踏碎山石的轰鸣声中,贾琮缓缓举起令旗。
"放箭!"
第一波箭雨从两侧山崖倾泻而下,特制的三棱箭镞轻易穿透皮甲。鞑靼骑兵人仰马翻,惨叫声在峡谷中回荡不绝。但很快,训练有素的金帐亲卫便举起包铁圆盾,组成密不透风的龟甲阵。
贾琮冷笑:"换火箭!"
浸透火油的箭矢点燃了预先埋设的硫磺硝石,整个峡谷顿时化作火龙。浓烟中,鞑靼战马惊嘶人立,阵型大乱。左贤王的中军终于现身,金狼大纛在火光中猎猎作响。
"骁骑营!"贾琮长剑出鞘,剑锋映着血色残阳,"随我杀——!"
两股铁流轰然相撞。贾琮一马当先,虎头湛金枪如蛟龙出海,连挑三员敌将。王猛率轻骑兵从侧翼突袭,特制的斩马刀专砍马腿,将敌军阵型拦腰截断。
"保护将军!"亲兵突然厉喝。贾琮回身,见一队重甲骑兵首冲而来。他猛勒缰绳,战马"黑云"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碎为首敌骑的面甲。长剑顺势横扫,敌酋头颅飞起三尺。
战至黄昏,骁骑营箭矢将尽。贾琮左臂中箭,却仍奋力厮杀。他望向仍在涌来的敌军,突然从怀中掏出三支响箭。
尖锐的啸声中,峡谷外杀声震天。梁定方亲率两万生力军从敌后杀入,这正是贾琮预先设下的"关门打狗"之计。梁定方放鞑靼大军过去,由贾琮在鸡冠口堵住鞑靼大军去路,待两军开战,梁定方这支胜利之师以不可抵挡的势头从后面杀进来,插鞑靼大军的子,待鞑靼军心涣散就是灭他们的时候。
腹背受敌的鞑靼军顿时溃不成军。
混乱中,贾琮瞥见金狼大纛正在后撤。他猛夹马腹,"黑云"如离弦之箭首取中军。贾琮犹如霸王在世,鞑靼左贤王的亲兵拼死阻拦,贾琮长枪翻飞,枪尖在夕阳下划出数道血虹。
左贤王拔刀相迎,弯刀与长枪碰撞出刺目火花。贾琮突然变招,枪杆横扫对方手腕。"咔嚓"骨裂声中,弯刀应声落地。贾琮飞身下马,一个"青龙探爪"将左贤王按倒在地。
大战持续了一个多个时辰。
暮色西合时,厮杀声渐渐平息。贾琮拄着长枪,望着遍地尸骸。亲兵来报:"歼敌万余,俘虏八千。我军...阵亡三千七百余人。"
贾琮闭目良久,解下腰间铜牌轻轻:"厚葬烈士,抚恤加倍。"他转向被缚的左贤王,枪尖挑起对方下巴:"王爷可还记得黑水河畔一战?哈哈!"
三日后,卫国公亲临鸡冠口。看着疲惫不堪却仍列队如松的骁骑营,老将军独眼中泪光闪烁:"好!好一个贾家儿郎!"他拍着贾琮的肩膀,"此战当载入《武经总要》,让后世将领都看看,什么叫'以正合,以奇胜'!"
庆功宴后,贾琮却独坐城头。千里镜中,北方草原的星空格外明亮。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脱脱不花一日不死,北疆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