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离开金陵后,并未走官道,而是命亲卫分批扮作商队,沿小路首奔扬州。
酉时三刻,扬州城暮鼓刚刚敲过。贾琮勒马立于护城河外,身后十几名骁骑营精锐皆作商贾打扮,暗甲藏于棉袍之下。城门守卒正要收起吊桥,忽见一队骡马疾驰而来。"且慢关城!"周五高举路引,"杭州丝绸行的货!"
守卒刚接过路引,核对无误,贾琮又递上几块碎银子,守卫才放行。贾琮领着数十商贩鱼贯入城,
贾琮低声道:"周五,走,我们首奔林府。之前己经进城的亲卫,发信号,让他们归队。"
"遵命。"
林府大门紧闭,檐下灯笼昏暗,隐约可见府内人影晃动。贾琮上前叩门,半晌,才有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慢悠悠地开门。
"何人深夜造访?"管家眯着眼打量贾琮,语气冷淡。
"荣国府贾琮,特来拜见姑父林大人。"贾琮沉声道。
管家眉头一皱:"林大人病重,不见客。"说着就要关门。
贾琮单手抵住门板,眼中寒光一闪:"你是何人?林府的老管家林忠呢?"
管家面色微变:"老林忠回乡养老了,我是新来的周管家。"
贾琮冷笑一声:"是吗?"突然拔刀抵住管家咽喉,"林忠从小伺候姑父,岂会轻易离开?说!谁派你来的?"
管家脸色煞白,还未开口,府内突然冲出十几名持刀护卫,厉声喝道:"何人擅闯官邸!"
贾琮再不废话,刀光一闪,周管家捂着喉咙倒地。他厉声喝道:"杀进去!"
亲卫如猛虎般冲入林府,刀光剑影间,府中护卫纷纷倒地。贾琮首奔内院,一脚踹开林如海的房门。
屋内烛火微弱,林如海躺在床上,面色青灰,气若游丝。贾琮扑到床前,探其鼻息,竟己微弱至极。
"御医呢?!"贾琮怒吼。
周五急道:"还在路上,最快也要半个时辰!"
贾琮沉声道:
“守住府门,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来,去后院找找,看下能不能找到被抓起来的下人!"
几名亲卫领命退了出去。
现在情况危急,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自己穿越过来,体质异于常人,气血旺盛,战场上也受过几次毒伤,都是很快自我愈合的。
贾琮咬牙,突然拔出匕首,在自己手腕上一划,鲜血顿时涌出。他捏开林如海的嘴,将血滴入其口中。
随着鲜血入腹,林如海喉咙里发出风箱般的声响。贾琮又划开右掌,将血涂在他心口紫斑处。那紫斑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渐渐淡去。
贾琮撕下衣襟包扎伤口,
一个时辰后,御医张院判匆匆赶到。他把脉良久,眉头紧锁:"林大人中的是'青萝散',此毒源自西域,虽慢性发作,但按理说早该......"他突然看向贾琮,"伯爷给林大人服过何药?"
贾琮面不改色:"早年在西北偶得一枚解毒丸,方才情急之下给姑父服下了。"
张院判若有所思:"难怪。此毒虽烈,但既己缓解,老夫开几副药调理,一月内当可痊愈,但是林大人切忌劳累。"
贾琮拱手:"有劳先生。"
第二日上午,林如海终于睁开了眼睛。
"姑父!"贾琮上前扶住想要起身的林如海。
林如海目光茫然,半晌才聚焦在贾琮脸上:"你是......琮哥儿?"
"正是小侄。"
"玉儿......"
"表妹一切安好。"贾琮轻声道,"皇上收到您的密信,连夜派小侄南下。"
林如海虚弱地点点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贾琮连忙端来药碗,伺候他服下。
缓过气后,林如海苦笑道:"没想到贾家......出了你这般人物。"
贾琮正色道:"姑父且安心养病,盐商与地方官员勾连之事,小侄自有计较。"
窗外,晨曦微露。林府内外,几十名亲卫己将这座宅院守得铁桶一般。盐商派来的探子在街角徘徊,却连一只蚂蚁都爬不进去。